殷若花一脸怀疑,“是吗?我看没这个必要吧!我又没有帮到你,你谢得这么殷勤,恐怕有鬼。”
她是住在山上没错,没见过多少人也是事实,如果他以为她白痴好骗的话,那可就错得离谱了。
辛野耸耸肩,“既然姑娘不想我在旁边,那我就识相一点。”
说完,他真的坐到另一桌去,要店小二送上一壶茶。等待的同时,还不忘抬头看看上面有何动静。
殷若花也奇怪的抬头看,不明白师妹为何还没下来。
突然,咚咚咚的几声,常若岩飞快的从二楼冲下来,建构不怎么牢靠的楼梯立刻出现危机。
“若岩,你慢慢走,当心跌倒呀!”
殷若花才刚说完,常若岩已经脚下一绊,往前一个飞扑,整个人滚下楼。
砰的一声,她瘫在地上呈一个大字型。
客栈老板见状蹙眉叫苦,殷若花咬着鸡腿立刻冲上前去,而辛野则是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两格被踩破了大洞的楼梯板。
“一个倒楣鬼、一个破坏王,真想看看她们师父的模样。”
“若岩你没事吧!”殷若花也不管手还油油的,把鸡腿往嘴边一咬,就用力打她的脸。
“没事,师姊,这楼梯怎么这么不牢靠,一踩就破,摔得我差点死啦!”
一听到她怪楼梯不牢靠,客栈老板马上在心里叫起屈来,咕哝的说是她太庞大了。接着连忙拿起算盘来算算他的损失有多少,打算让她们
赔。
“毕竟只是差点而已,还没死。真是谢天谢地,我叫你吃饭你就不听,所以下盘虚浮、脚上无力,才会摔下来。”
常若岩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道:“师姊,那些芒果呢?”
看她完好无缺的站起来,辛野又是一阵愕然。跌成这样居然一点事都没有?感情她是横练金钟罩、铁布衫的高手?
“干么?”殷若花防备的看着她。
“是这样的,那芒果原来是楼上公子的,我们得还给人家。”看他晕头转向,却还念念不忘芒果,所以她才急着跑下来跟师姊要。
为了要跟她讨回芒果,所以他才让她扶上楼,因为他不想让主子觉得他连几颗芒果都顾不好,所以不在他面前要。
那是他辛苦为主子打下来的,不过还来不及捡,那些人就来要做生意了。
所以他才会在她进客栈时直盯着她看,其实他是在看他的芒果,想着得怎么样要回来。
殷若花一愣,“乱说!这东西又没写上名字,何以见得是他的。”要她把到手的食物拱手相让,三个字——不、可、能!
“公子既然说是,那就是啦!”常若岩直替衣晓杰说话。
“你干么这么听话?”
“不过是几颗芒果,不如就……”辛野正想说句公道话,却被殷若花一个白眼瞪了回来。
“不关你的事,都是你的管家不好,爱说谎。”
“他没有说谎。”这句话是常若岩的不平之呜。
“死丫头!你那么大声干么?”居然为了一个黑呼呼的男人,尽在她的耳旁直吼。
气死她了!
殷若花不怪她胳膊向外弯,倒恨起衣晓杰害她们姊妹失和,顺便连他的主子都一并气上。
“师父说路不拾遗,捡人家掉的东西已经不对了,还不还就有点过分了。”
殷若花气呼呼的说:“我不跟你说了,总之我是不会交出来的。”
“两位姑娘!”客栈老板陪着笑脸插入,“不好意思,我打个岔先。小店有个规矩,送菜先买单,损坏立刻赔。”
“什么东西?”
老板笑着解释,“为了怕客人们赖帐,所以要先付帐的意思。姑娘这桌酒菜一共是十两,楼梯没二十两也修不好,所以一共是三十两,谢
谢。”他伸出手,“小本生意,不赊欠的。”
“好,等阿福来了就给你。”
殷若花说的是实话,可是听在客栈老板耳里,就像是推托之词了。
“姑娘,才三十两,想赖帐呀?”客栈老板立刻换了一副表情,一声吆喝,他的爹、娘,岳母、岳丈、老婆、小孩个个全都出笼。
这一大群人围着殷若花和常若岩,有的哭着哀求,说只靠这生意吃饭,有的则威胁不给钱就送官。
任殷若花说破了嘴,也脱身不得。
“师姊,怎么办?阿福再不来,我们就死定了。”常若岩超级担心会被衣晓杰认为她是个吃霸王餐的。
殷若花看这阵仗也知道没钱摆不平,于是目光射向老神在在的辛野,“喂,你有没有三十两?”
“有呀。”他手往怀里一摸,一包银子就出现在手上,且那份量似乎不少。
“你不是说要报答我吗?先借我三十两,等阿福来了就马上还你。”
“照道理说,我是应该帮这个忙。”他慢条斯理的把银子揣回怀里,“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刚刚说了,不关我的事。”他喝干了手上的茶
,笑了笑,“所以,我还是在旁边看热闹就好。”
殷若花听了为之气结,“你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你知恩不报,比咬吕洞宾的那只狗还坏。”
他又是一笑,“过奖了。”
“那师姊,现在该怎么办?”常若岩哭丧着脸问。
“当然是等阿福来呀!”哪有人拉屎拉那么久的,他也应该快到了吧!
“不是,我是说你那些芒果,该还人家了吧!”
“你……”殷若花听了差一点没吐血。
第四章
殷若花身子一顿,原本托在腮下的手滑了一下,头倏地敲在桌子上,把自己给痛醒了。
而坐在旁边的常若岩早就已经趴在桌上,流了一大摊口水了。
阳光从门窗射了进来,满室的金光一下子让殷若花睁不开眼睛。
很快的,她就想起昨晚她们被客栈老板一家老少疲劳轰炸,结果坐在椅子上靠着就睡着了。
她摇摇师妹,“若岩!起来,天亮了。”
“什么、什么?吃饭了吗?”常若岩用手背擦拭嘴角口水,睡眼惺忪的问。
“来喽!热腾腾的包子馒头、豆浆稀饭,小菜应有尽有。”活力十足的店小二送上丰盛早点。
殷若花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真香!是给我们吃的吗?”
怪了,她记得昨晚只差没被绑起来逼债了,怎么今早一觉醒来,就有丰富的早点可以吃?
常若岩饿得狠了,也不多想,右手包子左手大饼,同时往嘴里塞。
“等等!”殷若花连忙阻止,“阿福没来是吧!”
“谁管他!”她塞了满嘴东西,又连忙拿起豆浆和热茶,生怕拿慢了吃不到。
殷若花急道:“不行啦!他没来,我们哪有钱付。”
“师姊,有东西吃,你尽管吃就好了,管那么多干么?”她话说得急了,差点没噎到。
“说的也对!”殷若花一想也颇有道理,于是左右开弓,使出千手观音掌用快得令人瞧不清楚的速度,将东西全都搜到自己面前。
常若岩超后悔提醒她的,以至于自己少吃了许多。
“两位慢慢吃。”客栈老板陪着笑脸走到她们桌旁,“东西很多,绝对够。一切都由小店招待,一分五毛都不收,尽管放心吃。”
“有没有搞错,老板,你生病啦?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他不是还要跟她拚命,还说她要是不付钱,他要带一家老小去上吊死给她看。
“昨夭是小的大冲了,得罪了莫怪呀,呵呵!”他笑嘻嘻的拿着一个算盘,站在柜台后面又拨又算的,一张嘴笑得都要裂了。
殷若花狐疑道:“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