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严湍发出半点声音,马晓妞忍不住偷睨他一眼,只见到他的侧脸紧绷,冷峻得让人不敢靠近。
倏地,严湍动了下,马晓妞以为他又要打她屁股,全身警戒地缩到窗边。
看见她的动作后,严湍脸上神情更阴鸷。
“在路边停车。”车子很快停在路边,“你下车在外面等。”
司机听话的下了车,在离车子五步之距停下。
顿时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这样的情况让马晓妞一阵慌乱,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得在这么密闭又狭隘的空间里面对他,尤其他的性感、俊帅,对她是致命的吸引力。
严湍侧身面对她,鹰隼般双目牢牢锁住那张晒红的脸蛋,看着她因他的注视而坐立难安、视线乱飞。
“看着我。”
马晓妞听话地照做,严湍的声音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人只能听话照办;而他身上也有股吸引力,能让人的脑袋忘记思考,迷失在他优雅的气质与出众的外型里,就像昨晚一样……想着,她忍不住脸红。
严湍扬眉。“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我要你进书房来,你却溜了?”
“我不习惯面对陌生男人。”其实正确答案是,她怕再被揍一顿屁股,天知道她的屁股连坐在真皮坐椅里还会隐隐作痛,有点刺刺的。
严湍的眉扬得更高,嘴角的笑意有些嘲讽。
“不习惯面对陌生男人,却很‘习惯’和陌生男人上床,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马晓妞有些怔愣,不晓得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但是一想到凌晨的事,她仍然心虚了,毕竟是她先诱惑他,冲动的提出那样的要求,他肯定将她当成随便的女孩了。
“随便你怎么说。”
严湍不禁要怀疑,哪个才是真实的她;是保有处子之身的她,还是关昊情妇身分的她?
若她是关昊的情妇,又为何是他破了她的处子之身?他怎么可能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除非……关昊根本来不及吃了她,被他捷足先登。
那么为了损友的宝贵婚姻,他会很乐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关氏?”严湍眯起眼,目光锐利的打量她。
马晓妞回答得迅速:“我在关氏工作。”
难道他还不知道她的身分吗?
“是关昊让你进公司的,还是你自己考进来的?”
“呃……”是老妈靠着关系帮她弄进关氏的,这样算是自己还是关昊的关系?
马晓妞吞吞吐吐,严湍却误会她的不语与踟蹰是心虚,他粗鲁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她重心不稳地倒在他怀里,惊吓地仰头看他。“你……”
落下的薄唇封住她所有的话语,霸道而粗鲁,还带了点愤怒的意味。
他的唇压得她好痛,她却不敢张开小嘴。
可她紧闭的唇让严湍不悦,带着白金戒指的手指强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好让自己能窜入她的芳唇内,吸吮馨香。
马晓妞倒抽口气,扭动身体抗拒。
拜托,这里是大马路,而且他的司机就站在车子外头!
他的舌尖逗弄她,吸吮她的香唇后,离开了她。
马晓妞立即像逃难一样逃到另一头窗边,抓着衬衫,俏丽短发因缠绵而紊乱。她喘息不止,羞臊得连耳根子都红了,唇瓣泛着草莓般诱人的光泽。
严湍整拢衣服,一点也没有因为刚才激情的一吻而有所影响。
他交迭修长双腿,手肘支撑在窗边,侧头欣赏她的狼狈,嘴角挂着浅笑。
被他这么一盯,马晓妞更不自在,感觉到内衣被掀起,赶紧拢整,将衬衫塞进裙里,抚顺发丝,脸上有些不悦。
“你该记住自己的男人是谁。”严湍的语气霸道强势。
这男人是恶魔!那张优雅的笑容是骗人的,他甚至比关昊还会耍心机!
“我要下车了。”
“请。”
她反身抓着门把,怎么拉门就是开不了,她气急败坏地扭头瞪他。
“我要回公司。”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到关氏上班了。”
马晓妞一听,怒不可遏。
“为什么?我要赚钱啊!”关氏的薪水那么优,她怎么可能辞职!而且她才从关昊那里A了一大笔加班费,说什么她也得有职业道德,把工作做完。
“我可以给你钱,别忘了,你要我教你赚钱。”他提醒她,今天早上“开饭时”她提出的要求。
“不行,我喜欢这个工作!”
挺拔鼻梁上的镜片闪过一道光芒,严湍深幽的黑眸有着微愠的火苗。
“你是真的喜欢这个工作,还是只是想待在关氏而已?”
“都有。”这是实话,她本来就是学室内设计的,而关氏是跨国大集团,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进关氏工作,这还多亏老妈,和关家有远房亲戚关系,才能让她顺利进入关氏工作。
她说什么都不辞!
严湍头一回发觉,自己的胸中竟燃着熊熊怒火,这是头一次,有女人能让他动了气。
“马上辞职。”
“你别那么霸道,为什么我得辞职?”她不想再和他说下去。
马晓妞继续拉着手把,奋力许久还是没变,车门一动也不动一下,她完全被关在车里。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非得留在关氏不可?”他不会刻意挑明,他要听她自己亲口说的,他要从她嘴里听见她和关昊的关系。
“我……”她欲言又止,随即放软身段哀求。“求求你,就算要辞职也要在三个月前提出啊,怎么可以说走就走?我的工作也要办理交接啊。”
“我相信我有办法让你顺利辞职。”
“这个谁不知道!你和关昊的关系……”她急忙捂住嘴不说。
严湍不发一语,静静等着她接下去,脸色沉重、冰冷。
“反正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时间拖得越久,说不定等到他对她生腻、没兴趣,就不会强逼她辞职了。
车子里没有半点声音,马晓妞竖起耳朵等着听他的回答,严湍却只是直盯着她很久。
“好,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而且你最好三个月后真的把工作辞了。”他的语气里多了警告。
马晓妞松了口气。“那可以载我回公司了吗?”
话才说完,她的肚子突然发出咕噜声,她羞愤地抱住肚子。
今天早上为了从他那儿赶来上班,回家换衣服就已经迟到了,她连早餐都还没吃,加上凌晨又是游泳又是“剧烈运动”,到现在才感觉到饿。
“我看先去吃饭吧。”
马晓妞看了看手表。“那么早哪有餐厅营业?”现在的时间很尴尬,早餐店已经收了,供应午餐的餐厅又还没营业,看来只有投靠7-ELEVEN了。
严湍敲敲车窗,机警的司机听见声音,迅速坐回车里。
“到法乐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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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钱人。
全台湾最有名、各大上流人物集中的法乐琪特别为严湍破例在营业前开伙,待他如上宾;相较之下,她就得在虎口下讨生活,随时有被砍薪水、被当成廉价劳工的危险,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严湍望了眼气呼呼的马晓妞,也不知道她在跟谁生闷气,一张嘴嘟得能挂一斤猪肉了。
“刚刚在餐厅你从上了主菜后就开始生闷气,大厨他欠你钱吗?”
“没有。”她只是在跟老天爷生气。
严湍扳过她的脸,指腹轻点她噘起的小嘴。
“那么你这嘟起来的嘴巴又怎么说?难不成是在跟我生气?”
一半。马晓妞才没胆说出口,但她的沉默却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