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的姿势支撑久了,就算伤口的剧痛已麻痹,仍旧能再度有感觉,甚至痛彻心肺。
“你活该。”
虽然嘴巴上这样说,她还是很担心他的伤势。路遥遥爬起身想关心他,却又意识到自己现下狼狈的模样,于是随手拉起被单围在身上。
协助他躺回床上,他的脸色苍白,纱布上的血迹更多了。“你没事吧?”
“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他的话令她面红耳赤。
“你对任何女人都是这样吗?”
“我能将你的反应解释成吃醋吗?”他眼皮越来越沉重。
“要怎么想随你便!”
路遥遥越过大床捡起地板的衬衫穿上,将被单还给他,遮住一身“令人血脉偾张”的美景。
“衣橱里的衬衫随你穿,就是不准再穿那件烂衣服。”
她扁了扁嘴,再看看他虽然一脸虚弱,口气依旧如此蛮横。
“奇怪,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本来就是,她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当她是“公司里的路遥遥”时,每天都穿这种衣服,他怎么不抗议一下?
男人就是这样,总是以貌取人。
柏禾闭上眼,幽幽地道:“衣服磨伤你的肌肤,我摸起来会不舒服。”
“你!”她为之气结。“你痛死好了!”将衣服穿好,她随即想甩门而去。
“我希望醒来时能看到你。”
什么?他说这句话的口气竟然如此独裁!
“不想管你!”她气愤地将门甩上。
“我想喝汤。”柏禾一张嘴大张,一脸的无赖相。
她干嘛留下来?
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她居然会留下来。
她递上汤匙。“自己吃。”
“我受了伤。”
“你是左肩肩窝中枪,不是两只手都断掉。”
柏禾整个人陡然变得没有力气,靠着枕头。
“好痛、伤口好痛喔……”
“不用骗人了,如果真的很痛,你不会还有力气想做爱。”
他一把拉过她,手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游移,惹得她娇喘连连。
“柏禾!”
“既然你都已经明白点出我的欲望,那么我也毋需再等待。”
路遥遥双手挡在身前,咬牙切齿。“如果你想死得更快的话。”
面前的俊颜,唇角往上一扬,又是那张令人为之气结的笑脸。
“你不要笑——”她拉住他的双颊,没想到他却将她反抱在怀里,紧得让人喘不过气。那种令人胸口闷闷的感觉,让她鼻头有些发酸。
一开始的挣扎,经过无数次试验,她早已习惯时常向她伸来的“魔爪”。
第6章(2)
“你怎么了?”
柏禾沉默不语,但抱着她的臂弯却更缩紧了些,轻轻地、像和着旋律似地摇晃着。
宽广的臂弯,火热的体温熨烫着她的身体,她枕在如此安稳的胸膛上,竟然觉得好舒服。
可是怎么觉得他有些忧郁。
柏禾下巴靠在路遥遥乌黑柔亮的秀发上,眼眸幽远地望着窗外。
“喂,你为什么会中枪?”
他没有回答。
她抬起头。“你不想跟我说是吗?”
“知道越多对你只有坏处。”
“你偷别人的东西,被物主发现了。物主派人狙击,而你枪法又奇烂,打不中对方,根本谈不上防卫,结果自己反而中枪,你说对不对?”
他爽朗笑开,拥住她不放。
“我能说你想像力丰富吗?”面对她说他枪法奇烂,他反而一笑置之。
“我认为我的推理很正确。”毕竟她所认识的他,明的身分是美国军火公司总裁,暗地里却是一名不能轻视的小偷。依照这两种情况来推论,十之八九是正确的。
他深吸一口气。
“还是不想告诉我?”手肘搁在他胸膛上,她却把玩起纱布,拉着边缘玩耍。
他见状,胸膛剧烈起伏,最后终于笑出声。
“喂,我还是病人,身心都很脆弱,就算只是‘玩弄’一下纱布也会有感觉耶!”
“真的吗?”她惊喜地看着他。
她还不知道男人一旦脆弱,就会有感觉。
“那这样呢?”她撑起身子将脸凑近他面前,对望许久后闭上眼——
唇轻轻碰触他的,却又立即离开。“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大掌在她脑后按下,延续刚才蜻蜓点水似的吻,狂野地加重力道,一寸寸蚕食鲸吞……
当吻撩拨够,他离开她已被吻得红艳饱满的唇瓣,凝睇她迷蒙的双眼。
“怎么样?”他学她说话。
“嗯……”她有些失神。
抱住她一个旋身,他已在她上面。她惊愕地看着那张迷人的脸孔逐渐在眼前扩大、接近……直到贴住她的脸。
他热呼呼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唇间,大手更是不安分地摩挲,当拇指指腹搁在她胸下时,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可他却笑得很奸诈,下一瞬间,他又脱掉她的衣服了!
“你怎么又来了?”
柏禾扬扬手,一副“本来就该这样”的表情。衬衫在她面前被抛了出去,像酱菜一样摊在地板上。
“喂!”她急忙双手抱胸。
扳开她的手制于两侧,他低头将吻细碎地落在她身上,惹得她娇喘连连,身体更是情不自禁地扭动挣扎。
他的唇从下颚游移到颈项边,啄吻颈边狂跳的动脉,漫过锁骨、一寸寸滑至酥胸上时,她娇喘了一声。
“你——”
“叫我柏禾。”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像魔咒般惑人。
指尖探进胸衣内,他轻巧一拉便将胸衣扯下,浑圆随即跳出贴身衣物的保护,一接触到冰凉的空气,美丽的蓓蕾便绽放开来。
柏禾微张双唇,含住香甜的蓓蕾,她不禁弓身惊呼。
“不要!”他怎么可以这样?路遥遥脸颊红得像颗熟透的苹果。
她一叫,他便停下动作。
“你对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吗?”柏禾的表情非常认真。“如果你告诉我,你从来没喜欢过我,我便就此打住。”
她双眼圆瞠。
自己真的对他没感觉吗?
与他相处的机会一多,身边一旦没有他的存在,她便开始注意是否会遇到他。在公司,她会很紧张,一方面怕伪装被识破,一方面就是怕会毫无预警地遇到他。
如果对他没感觉,她何必在乎他的一举一动?何必冒着被和小姐盯死的危险随便请假,直奔他的住处?
他受伤,她紧张什么?
可是,这种感觉又算什么?
见她犹豫,柏禾抬高她的下颚让她直视他的双眼。
“为什么要犹豫?如果对我没感觉,又何必来找我?”
“我……”
他看着她许久,鹰隼般的利眸燃烧着火焰,最后撑起身子离开她。
“柏禾……”看他的表情像是在赌气。路遥遥抓住被单从床上坐起,美丽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诱人。
肩上的伤抽痛了一下,他扶着肩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路遥遥急得抓住被单,下床跟在他身后。
“为什么要生气?”她的话被他迅速转回来的怒眸截断。
柏禾从冰箱里拿出水瓶倒了杯冰水仰头畅饮,几滴水珠顺着跳动的喉结,滑过结实的古铜色胸膛。
路遥遥见状不免羞得别过脸,假装没看到地整理被单,将被单在身上绕了几圈,一角拉过肩膀绑了起来。
砰的一声,水瓶被重重放到桌上,水花四溅,吓了她一跳。
真的在生气?
她碰了柏禾一下,随即被他闪开。
“你为什么要生气?”他的脾气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累了。”他旋身走进卧室。
她还是不放弃地跟在他后面。
“你还是没告诉我究竟在气什么,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
将手枕在脑后,他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