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怒言,空中小姐倒轻松的应付,毕竟像他这样没礼貌、难缠的客人,她们一天不知要遇见多少,总不能每个都同他们吵吧?“那小姐呢?”
“橘子汽水。”
有气质的空中小姐倒了杯橘子汽水放在妮可面前。“慢用。”
待空中小姐推着小餐车离开他们座位往前移后,妮可终于忍不住抱怨:“你真没礼貌,人家好心问你喝什么,干嘛口气那么冲、那么凶?”
“她打断我们的谈话!”他仍是气嘟嘟的。
“那又怎样?”妮可喝着汽水一副毫不在乎的转过头望向窗外。
“怎样?”
“对呀!怎样?”
他……他会气死,被她气死在这里。尹是彻憋了一肚子火,脸红得像猪肝似的;他别过脸去,不再看她一眼。他这辈子休想要修身养性!
很好,他主动不想和她继续谈下去,她倒省力。妮可自若的闭目休息。
他们到达新加坡的第一件事不是先回饭店,而是到建材公司选购建料;尹是彻动作迅速、不浪费任何时间的作为登时让妮可咋舌。
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成功,但同样的,也让她想起……
费了两三个小时,他们和新加坡建材公司达成协议、签约,所有材料将在下礼拜一一运抵高雄港。
她不知道事情会办得如此顺利,而意思是,他们根本不需要在新加坡待上两天,他们可以当天来回!妮可兴奋的想大叫。
不过,她似乎高兴得太早。
“你说什么?”妮可揪住尹是彻衣袖。她没听错吧
“我说我们还得在新加坡待上三天——”
“我当然知道!但是为什么?”她是想报复他没错,可她不想和他在一起呀!不,她才不要和他这个“恶男”在新加坡待上三天。“我不要!”她坚决反对。
尹是彻双手抱胸睇睨她。“你很不愿意吗?”
“废话!”
“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真那么难受?”他绅士的打开车门,而她也顺从的坐进车里。
“这还用说,因为你很讨人厌!”
他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座。“我不觉得,至少我交往过的女人都不觉得。”他将车子开离市中心往较偏僻的郊外驶去。
“当然,她们只是觉得你的‘钱’不讨厌。”她恨不得掐死自己,怎么口气突然间变得醋味浓重?搞什么!
“喔?我不觉得我的钱很多。”尹是彻失笑。
“拥有一间百货公司,钱还叫不多”打死她好了!
“那和拥有一间国际建设公司的女强人比,谁的吸引力强?”他打了个方向灯,优雅的将车转了个方向。
“谁比得上你滥情。”她越来越像吃醋小娘子了,这不是她要的呀!她干嘛那么在乎他的感情生活,她应该好好重新计划一下复仇之路该如何走。
妮可绷紧一张绝色细致容颜,生起闷气来。
他无法看着她赌气的脸,她应该展眉欢笑,而不是动不动就柳眉倒竖。尹是彻伸手轻划过妮可完美的鹅蛋脸。
“你干什么?”泛着绯红的脸颊,她拨掉他无礼不安分的手。“大色狼!”
“不要老是闷着张脸生气,天底下哪那么多气好生。”
哈!教训起她了!“你自己呢?你自己以前还不是一样——”妮可蓦然闭口,不再说话。
“怎么?”趁着红灯的空档,他转头面向她。“怎么回事?”
“没事。”丝丝哀愁侵占了她红润的脸颊。
“我不信。”尹是彻仍不放弃追问。
“反正不干你事,你只要开好你的车就成了。”妮可指指身后猛按喇叭催促的车子。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开车。”尹是彻看来是狠了心不得到想听的答案就不开车,管他到时是不是会引来交通警察。
“喂!你实在不是普通的赖皮耶!”这个人!妮可受不了的捂紧耳朵,后头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喇叭声果真快引来交通警察了。“我只是想到是谚学长啦!”她闭紧眼对着他大叫。
尹是彻一张俊容冷冽,继续开着车。
一路上两人半句话都未再开口,车里气氛明显充斥尴尬。车子越往郊外走,妮可越觉得不对劲;难道他们要住的饭店在郊外?“现在要去哪?”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树木,妮可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疑虑的折磨,大声咆哮:“喂!”
“安静!等会儿你就知道。”约莫过十分钟,他们来到一幢豪华的住宅,一幢美丽高雅的白色欧式别墅。
“下车。”
妮可犹豫着该不该下车,总觉得有丝被骗的感觉。
“下车呀!你该不会想叫我抱你吧?”尹是彻促狭地抱胸倚着流线的车身。
妮可红着脸乖乖地下车。“这里是哪里?我们不是要去饭店?”她环顾了四周,发现这里简直像个植物园,而眼前这幢漂亮的巨宅被四周的种种植物环抱。
“这里就是‘饭店’。”他毫不费力的从后座抓起行李走进建筑物内。
妮可紧跟在他身后喊叫:“喂喂喂!你说清楚——”她跟着他爬上楼。倏地,她撞上一堵肉墙。
“你干嘛?”她悻悻然地摸摸鼻子。
尹是彻打开一扇门,将妮可的行李放在门边的矮柜上。“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告诉管家陈伯,他通常都在书房整理书籍。”
眼见尹是彻转身就要下楼,妮可赶紧伸手拉住他。“喂!你给我说清楚,这里是哪里?我可不希望住在一幢莫名其妙的房子里。”
“我家。”
“她还是不想下来吃饭。”尹是彻翻着杂志,舀起一口鲜肉汤往嘴里送。
“少爷——”
“陈伯,她如果想赌气不下来吃饭,你就别管她,反正她迟早会受不住肠胃的骚扰自动下楼来。”真不知她到底在气什么!
“少爷——”陈伯真是慈悲大善人,如此心疼一个见面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的陌生人。
“陈伯。”尹是彻斥声制止陈伯。
“好好好,陈伯不管你小俩口。”自从小少爷过世到现在已快满八个年头,在这段时间里,大少爷从没带任何人回来过,甚至可说连他自己都很少回新加坡。今天忽然带位小姐回来,谁看了都会觉得大少爷和她之间有关系。
现在这幢大房子就仅剩他这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和大少爷相依。大少爷说来也真可怜,先生和夫人双双跟随着小少爷的脚步离世,他还得强忍过度的悲伤。
“唉!”
“陈伯,没事又在叹气了,有损健康啊!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位多事老友喔!”
陈伯笑了。“知道啦!你这调皮鬼,打从你出生开始就是我恶梦的开端。小时候没事就爱闹我,也不和同年纪的小孩玩,就喜欢黏着我。”
“那是因为你好玩呀!时常都可以变出许多好玩的花招,我不跟你跟谁!”
陈伯抚过尹是彻浓黑釉发。“现在我老罗!和你玩不动了。”布满岁月痕迹的眼角泛起一粒透明珍珠,“可怜的孩子……”他老泪纵横。
第8章(2)
“陈伯,又想起我爸妈了?”
“你爸妈也真没享福的命,没看到你成家就跟着小少爷走了,独独留下你这个个性孤僻,心却比谁都脆弱的可怜孩子。”
“陈伯?”尹是彻惊诧至极。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比谁都清楚你的个性。小少爷的死你比谁都难过,独自过了八个痛苦自责的年头也该够了,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别再固执的沉浸在悲伤里,你该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