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客惊喜地接过那本封皮已经泛黄的宝贵医书,立即翻阅起来……
她读到了其中一段记载名为“尸蹶”的症状!
……患者阳脉下遂,阴脉上争,阳脉下遂难返,阴脉上争如弦,会气团而不通,阴上而阳内行,下内鼓而不起,下外绝而不为,使上有绝阳之路,下有破阴之纽,破阴绝阳之色已发,脉乱,故形静,如死状,实未死……
寒清客看得津津有味,愈看愈喜,竟把身边的唐烈忘得一干二净。
唐烈被晾在一旁够久了,不甘被冷落的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抢过那本医书。
真气人!这本医书难道会比他这个俊男好看?唐烈牢骚满腹地咕哝着。
“你——”寒清客呆了一呆,这才记起唐烈的存在。
“看够了吧?”唐烈拿着那本医书在自己的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
“不,一点也不够,扁鹊医书博大精深,绝不是短时间能够融会贯通的。唐公子,求求你借我研读一段期间好吗?”寒清客的眼神充满企盼,声音软软地央求着。
“我刚才说过了,只要你答应我提出的条件,我就把医书送给你。”唐烈大方地回道。
反正他不是大夫,这本医书在他手上也没多大的用处,既然她这么爱不释手,他倒可以割爱奉送,谁叫自己对她愈来愈在乎呢!
“这……”寒清客为难地皱起眉心,心中犹豫不决。
“反正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再多陪我三夜也没什么差别嘛。”唐烈大发谬论,极力怂恿。
他发现经过三夜缠绵,自己对她不但没有厌倦的感觉,反而更迷恋起她柔软迷人的娇躯。
“这是什么歪理?”寒清客嗔道:“照你这样的说法,是不是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呃,这……”一向舌尖牙利的唐烈这回被堵住了嘴,不过他很快就应变过来,马上换一套说词:
“有了这本扁鹊医书,你的医术将更精进,可以嘉惠许多病患,既然你都可以为曹君范牺牲女儿家的清白之身,难道就不能为了造福更多的病人再答应我一次?”
“我——”寒清客内心挣扎不已。
“原来我们的慈心医后对病人还是有分别心的,你只愿意为曹君范一人牺牲奉献,却置天下众多的病患于不顾。”唐烈冷言冷语地讥讽道。
一想到她独厚曹君范,他心里的疙瘩又冒出头。
“我——好吧,我答应你。”天人交战好半天,加上唐烈这么一激,寒清客终于妥协了。
她心想,只要能够救治更多的病人,她的牺牲是值得的。
唐烈霎时乐得眉开眼笑,立刻又将医书递到她手上。
“喏,拿去吧!”
寒清客也喜得笑逐颜开,如获至宝般捧着那本医书又着迷地阅读起来。
“喂,来日方长,不必急着现在研读它吧?”看她只顾着专心读书,又冷落了自己,唐烈不禁吃味起来。
“喔。”听他不满抗议,寒清客只好不舍地暂时先将书收进五斗柜中。
收好宝贝医书,寒清客却在柜子前怔住了。
刚才答应了他赠书的条件,该不会今晚就要……由于事出突然,她可是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哪!
“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唐烈看穿她心思,不由笑得一脸诡异。
“呃,没……没什么啦!唐公子,夜已深了,如果你真想睡这间房,那就让给你吧,我到客房去睡好了。”抛下这句话,寒清客转身想溜。
“站住!”唐烈可没这么好打发,随即喝止她。“你该不会这么健忘,马上就忘了咱们的约定吧?”
“可是……又没说今晚就……就要履行条件嘛。”寒清客心儿着慌不已。
“那你倒说说看什么时候要履约?”唐烈倒好奇她要如何推托?
“呃,唔……”寒清客脑筋急忙运转,忽地灵机一动,想到了一条缓兵之计。“这几天不行。”
“为什么不行?”唐烈抬高两道剑眉。
“我……人家身子不方便。”寒清客垂首羞赧地轻语。
“哦?”唐烈深邃的眼眸浮现一抹兴味。
他当然听得懂她的暗示,只是不确定真假就是。
“是真的不方便么?”他又故意逗她,“那我得检查检查才行。”
说话的同时,高大英挺的身躯威胁地贴近她……
“不要!”寒清客惊惶地退开身。“不差这几天嘛,若是公子真的想……想要女人的话,就先去找你那些……红粉知己好了。”
唐烈停下脚步,气恼不已地瞪着她!
她倒大方,竟舍得将他推给别的女人,难道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梦想着能够和他一夕风流么?她却如此不知珍惜,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瞧她吓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唐烈竟也不忍再闹她了。
“好吧!今晚就先放你一马,这几日我也刚好有事,没空跟你温存,七天后的晚上我会再来,你睡吧!”
深幽黑瞳闪耀着柔情的光芒,再深睇她一眼后,唐烈终于退离她的闺房。
寒清客这才松下紧绷的神经,虚脱地投身到床榻上。
只是……唐烈已搅乱一池春水,圆睁着清澈明眸,她再也了无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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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竹舍小厅。
“小姐,昨晚唐公子是不是又来了?”宋大娘压低嗓音轻问。
“采音,你怎会知道的?”
“奴婢听到了一些声响,好象是小姐与他的交谈声。”
“他的确来过,不过后来又走了。”
“那么晚他还来干什么?他没为难小姐吧?”
“他!”寒清客欲言又止,这种事羞煞人,叫她怎说得出口。
“小姐,别瞒着奴婢,有什么难处说出来,你我也好商量个对策。”
在采音不断追问之下,寒清客终于将昨晚的事全盘说出。
“什么……这个人实在太可恶,倒食髓知味起来了。小姐,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得逞。”宋大娘气得咬牙切齿。
“但是……”寒清客担心对唐烈背信的严重后果,以他的性子,不闹得天翻地覆才怪。
“小姐,把那本什么扁鹊医书还给他就是了嘛。”宋大娘说得轻松。
“不行,那本医书对医者来说实在太珍贵了。”寒清客爱极了那本旷世医书,说什么也舍不得放手。
“那……”宋大娘低头沉思起来……
“哈,有了!”她突地兴奋一击掌。
“采音,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么?”
“小姐,不如你暂时离开梅园,避一避唐公子。”宋大娘献计道。
“避?又能避他多久呢?”寒清客苦笑着摇头。
“能避多久算多久,最起码先避开眼前这关再说。”
寒清客仔细想想,倒也觉得不无可行。
既然唐烈反对未来的妻子婚后行医,而她又不能辜负师恩,那么两人根本没有未来可言,再痴缠下去只是徒增痛苦烦恼,不如照采音的办法先避他一阵子,或许日子一久,他就会失去耐性不再来纠缠,只是……
“可……采音,你的眼疾尚未治愈,我这一走,只怕得耽误上几个月哪!”寒清客想起采音的眼疾。
“小姐,依您看,奴婢的眼睛可以再拖上多久时间呢?”
“若能在一年内继续疗程,应该是无大碍的。”
“既然如此,小姐就不用多虑了,奴婢晚些重见光明无妨,小姐先避开唐公子要紧。”
“但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避上几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