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石熙尊诧异的程度不输现场任何人。
“不认识。”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不认识他,他还会救你?”元渊夸张的大叫,打死他都不相信他们不认识。
“阿修罗只会杀人,不会救人。”事实太过于震撼,北擒雷亦无法相信阿修罗会出手救她,且不求任何回报。
他们究竟有何关系?
“你见过他?”石熙尊终于知道她离家出走两年来,为何会平安无事,一点危险也没有,就因为有阿修罗在暗中保护她。
“没有。”黄心蝶不知道原因的摇摇头,根本不晓得自己何时惹上这么可怕又厉害的人物,只知道每次她一有危险,他就会现身出来救她。
至于他是谁,为什么会救她,她也想问他。
“你见过他,只是你不晓得他是谁。”石熙尊敢肯定她见过阿修罗的长相,只是他戴着恐怖的骷髅鬼面具,所以她认不出他来。
“或许吧。”两年来从长安一路走到杭州,她也记不得救过多少人,也许阿修罗曾受过她的恩惠,所以他才会沿路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危。
她会是惟一见过阿修罗长相的人?
怀疑的皱了皱眉头,她觉得有点可惜,因为她已经忘记他的模样了!
否则,说不定他的画像,能够让她大大捞上一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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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莳草,赏鸟看鱼戏、听虫呜蛙叫,生活一乐也。
撑着油纸伞,黄心蝶独自漫步走往荷香亭。虽然油纸伞遮挡住火焰般的阳光,却阻止不了热气的侵袭。
“好热。”她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用力的摇动着扇子走进亭内。
缘油油的荷叶,团团的挺立在碧水上,像是给池湖穿上一袭绿绒的舞衣,点缀在其中的是千万朵粉红、絮白的荷花。
微风吹拂,送来一股清香,她陶醉的闭起眼,半躺在藤椅中,奢侈的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点心到!”提着一篮食物,元渊大声通报了声,便将花费心思准备好的糕点摆上桌,“全照你吩咐,有梅花糕、豆沙松糕、春饼、松饼,还有一壶瓯柑,贮藏有些时候了,保证香甜可口。”
“好像少了点东西。”倒了杯以柑桔制成,具有清火、润肺作用的瓯柑,饮了一口,黄心蝶微眯起眼睨着他,“我的鲜肉小笼包,和水晶油包呢?”
“有吗?”搔搔后脑勺,元渊装傻,“你有吩咐我准备这些东西吗?”
“你敢给我装胡涂?!”黄心蝶自怀中掏出一张纸来,“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我付你一两银子准备那些东西的,看见了没?”
“我不接受赊帐。”就是因为太相信她的缘故,所以到现在他连一毛钱都没拿到。看来她这个未来的石夫人头街,一点都不值钱。
“先欠着不行吗?”她谄媚的朝他微笑着,要他别这么计较,她又不是外人。
“不行!你已经积欠我六两银子了,包括这一顿点心,总共六两半!你什么时候付钱?”她欠太久了,若不赶紧催讨,要是万一成了呆帐,这个亏他就吃大了。
该不会她连一毛钱也没有?不会吧?元渊认真的评估这个可能性,他错愕得睁大眼睛,怀疑的睨着她,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
“下……下个月初。”她说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心虚的吃着梅花糕。
“下个月初,你就会有钱?”瞧见她被识破伎俩的尴尬表情,他已经很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她身上真的没有半文钱。
“你是什么意思?”她装傻同时起了戒心的望着他。
“意思是说你根本是穷光蛋一个!”这下子他不必内疚了,“不过你不还我钱没关系,因为已经有人帮你付了。”
“谁?”她愕然,头皮开始发麻,猜得出那个人是谁。
“我。”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石熙尊悄然的走进荷香亭,在她对面坐下。
呃?她愣住,有点纳闷他怎么会替她付钱给元渊?
“我卖了一个消息给他,他很大方的付我十两银子。”元渊老实的招供。
基本上,他不是墙头草两边倒的那种小人,只是石熙尊答应让他在四兽山园林住下,同时愿意教他武功,且每月再支付他十两的薪饷,但条件是——要他拜她为师,学习她精湛高超的厨艺。
“什……什么消息?”她有股不好的预感,尤其石熙尊仿佛洞悉一切的锐利眼神,瞧得她心底直发毛,更让她敢肯定他一定发现她的计划了。
“我告诉他,两天后你计划要离开的事。”他可是为她好,才特地跑去向石熙尊通风报信,顺便赚上一笔“卖消息”的费用。
“什么?”黄心蝶激动的弹跳起来,气得怒指着元渊大骂,“元渊!你这个叛徒!收了我的钱,还敢背叛我?!”
元渊一脸无辜的望着她,“我没有背叛你啊!你又没有真正付过我钱。”
口头上的交易哪算交易,只有拿到白花花的银子才实在,况且,她老是赊帐不付钱,他当然得找她的监护人要钱了。
“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枉费我对你这么好,还将你当成弟弟般的看待,没想到你居然出卖我,我……我要将你赶出四兽山。”她并不是真要赶他走,只是气不过才撂下重话。
但元渊并不以为意,反而还微笑的看着她,“我现在受雇于爷,只听爷的命令。”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不再供她使唤了。这下子,往后也没有人准备糕点给她享受了。
“你……”黄心蝶气得咬牙切齿的瞪着元渊,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
“距离成亲之日还有一个半月,你又想逃哪去?”石熙尊阴惊的目光,炯亮得令人无法逼视,虽然嘴角有着淡漠的笑意,却不减他浑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他生气了,她看得出来。
“嘿……不……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不是想逃,只是想暂时离开四兽山一下而已,毕竟按照习俗,成亲之前,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她说得振振有辞,他却一个字也不信。
“是这样?”石熙尊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但主宰一切令人慑服的双眼,却写满不信任。
“当……当然。”她点头如捣蒜。
“不是回长安?”他淡然微笑,然精明凌厉的眸中却有着不协调的怒意。
这样要笑不笑的石熙尊,是最恐怖的!
她什么都不怕,就惟独最害怕见到他如狐狸般诡异的笑容,因为看似无害的微笑,实则是隐藏着可怕的危险。
“怎……怎么可能?”她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才不会笨得去承认自己真的又有想逃婚的念头。
“不是就好。”深邃的黑眸半眯,石熙尊似威胁又似警告的睨了她一眼,才停止逼供。
“那么……”黄心蝶欲言又止,还没放弃想说服他的念头。
石熙尊静默不语的看着她,而她就在他犀利的视线注目之下,打消即有可能会被软禁的念头。
“我打算让元渊跟着你。”他不会识错人,元渊虽然嗜钱,但他忠诚度很高。
“跟着我?”她非常讶异。是要元渊保护她?还是监视她?讽刺的是,保护跟监视是同义复词,没有任何的差别。
“爷要我保护你。从现在起,我是你的随身侍从。”
石熙尊教他武功的用意,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要他负责她的安危,不单只有拜她为师,学习厨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