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恬恬被他仿佛有魔力的眼睛牵引,伸出她的右手。
可是这玉镯这么小,她真的能戴上吗?她不确定,她只能确定一件事,她是爱他的,愿意把一生交给他。
染轻雨把玉镯推入她的手掌,果然遇到阻碍。
“好痛。”段恬恬轻呼一声,冰凉的玉镯与她的肌肤相碰,在他用力推挤之下,她的手臂立刻红成一片。
“忍耐点。”染轻雨纵然不舍,但他知道每个戴上玉镯的人都必会经过玉的考验,一旦通过,两人的命运就会像原石一样,难以分离。
段恬恬痛得流下泪,在没有润滑、没有任何器材的协助下,染轻雨要硬生生的帮她戴上玉镯,虽然几乎要痛到麻痹,她也没有退缩。
染轻雨吻去她的泪珠,深情的与她相吻,想藉此转移她的注意力,同时大掌更用力的推进玉镯。
段恬恬闷哼一声,不小心咬破染轻雨的唇瓣。
“你是我的了。”染轻雨执起她的右手,他的吻落在她因痛楚而泛红的手背上。
玉镯此时已紧紧扣在她的手腕上,分毫不差,完全没有任何空隙。
段恬恬看着那只玉镯,奸像它原本就该在她的手上,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到紫色的云彩在飘动。
“会疼吗?”染轻雨抚着她红肿的手背。
“手背麻麻的,可是手腕热热的。”段恬恬诚实的说。
“我帮你擦药。”染轻雨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药箱,这里头全是他在分析成分时所制成的特效药膏。
一层透明的液体擦在手背上,红肿立刻神奇的消退。
“对不起,我咬伤你了。”段恬恬用手指轻抚他的唇瓣。
“天底下只有我能分享你的痛楚。”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他说的话令她感动莫名,她的心被他的爱意填得满满的。
“和我一起回德国。”
“回德国?”段恬恬怎么也料不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
第九章
班机缓缓降落在德国机场,段恬恬和染轻雨坐在头等舱。
段恬恬也飞过德国很多次,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紧张的,就算班机遇到乱流,她的心也没跳得这么快。
她居然害怕到德国?不,应该是害怕去见染轻雨的家人才对。
能栽培出像染轻雨如此出色的人物,他的家族一定不是她所能想像的,思及此,她就觉得呼吸困难,左手抚着玉镯上的纹路,心中难以平静。
“你在紧张。”染轻雨在她的耳边低语,从一上飞机,她就不定时地摸着玉镯,他都还没告诉她染家的企业版图及严谨的家规呢。
“没有哇。”段恬恬故作轻松。
“没有就好,准备下飞机了。”染轻雨牵起她,露出笑容给她支持。
染轻雨带着她走向贵宾通关处,段恬恬是空服人员,当然知道他们走的是一般人无法通行的专用道。
一群人恭敬的在尽头等候着。
“欢迎少爷归国。”他们在染轻雨和段恬恬走过时一齐鞠躬。
段恬恬极力压下心头的惊讶,这个常被她呼来唤去的男人,在德国居然拥有崇高的地位?
她想抽出被染轻雨握在手心的手,但他却握得更紧。
前来接机的一群人等染轻雨和段恬恬坐上房车后,才拾起头离开。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段恬恬停止天马行空的猜测,忍不住问他。
“一个深爱你的男人。”染轻雨给了她一个女人都爱听的答案。
他的话却无法让段恬恬的心平静下来。
车子缓缓驶入染家精心设计的庭园,这里的时速限制在十以内,一切显得异常静谧。
染轻雨牵着段恬恬下车,一路上他始终没有放开她的小手,他知道她非常紧张。
华丽!段恬恬只能想得出这个形容词来描述染家的庭园,一尘不染的道路和被擦得发亮的各种雕刻,样样都出自大师的设计,令她看得目不遐给。还有侍从们那种一丝不苟的表情,这里是个肃穆的地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来到总统府了呢。
“少爷,老夫人在蓝厅等你。”管家弯着腰,尽他的本分传话。
染轻雨带着段恬恬穿梭在上千坪的豪宅内,价值不菲的古董和字画井然有序的摆放在铺着地毯的通道上。
两名守在雕花木门前的仆人,同样在见到染轻雨时低头行礼,接着推开沉重的木门。
段恬恬心中一凛,在眼前呈现的大厅比任何地方都还要金碧辉煌,两旁以上好桧木制成的椅子上坐满了人,俊男坐左边、美女坐右边,全都看向他们;一名坐在中间的老妇人正拄着拐杖,严厉的直视着染轻雨。
当段恬恬进入时,她察觉老妇人的目光只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秒钟,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奶奶。”染轻雨的音调不高不低。
段恬恬也挺直背脊,随他一同行礼。
她认为自己还是不要开口比较好。
“在这里等我。”染轻雨在弯腰时,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告诉段恬恬,随即放开她的手走上前。
段恬恬强迫自己不要被这种阵仗吓倒,她的左手握紧着被夹衫遮盖的玉镯。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染老夫人轻哼一声,发出命令都快两个月了,她这个最疼爱的乖孙居然拖到这个时候才踏进家门。
“让奶奶担心了。”染轻雨不卑不亢的迎向染老夫人的眼眸。
“我讨厌看到黑色的东西,把那个穿黑色长裙的人给我赶出去。”染老夫人顿了下拐杖,立刻有两个人朝段恬恬走去。
“奶奶,那是铁灰色,不是黑色,而且她是我的人。”染轻雨没有回头,只简单扼要的解释一下。
令大家震惊的不是老妇人的要求,而是染轻雨口中的那句——她是我的人。
段恬恬小心翼翼的调整呼吸,她强迫自己要目不斜视,因为对上哪一道质疑的目光都会令她喘不过气。
“你的胆子变大了,什么你的人!”染老夫人更用力地顿着拐杖。
不过,那两个原本要赶段恬恬走的仆人,在听到染轻雨的宣告后,便乖乖的退回原本的位置。
“我的人就是我的人,就像爸爸找到妈妈,爷爷找到奶奶一样。”他解释得更清楚,众人都倒抽一口气。
“我不喜欢她。”染老夫人的口气也很坚定。
“要娶她的人是我,不是奶奶。”染轻雨的口气像在开玩笑,坐在椅子上的众人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放肆!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让你到台湾,你的规矩全学坏了。”
染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一起,众人立刻站起,没有人敢像染轻雨一样惹她生气。
段恬恬没有看过一群人同时做出如此整齐划一的行动,就像军队—样训练有素,要不是场面太过严肃,她一定会笑出来。
“奶奶会喜欢她的。”染轻雨依旧冷静,没有一丝紧张。
“我不会喜欢她,我喜欢威尔森家的女孩。”她硬是不退让,染家与威尔森家的联娴是在他出生前就决定的。
“威尔森家已经配不上染家了。”威尔森家族在四年前就已在美国失去优势,而且在他有意的安排下,他们更即将失去魔森精油和他任何发明品的独家代理权。
“难道她一介平民就配吗?只要你肯帮忙,威尔森家会重拾往日的权力。”他的发明品一向由他自己签定合约,任何人都无法代他行使同意权。
平民?段恬恬不敢置信的看向前方的老妇人,她居然说她只是个平民?天啊!染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