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狐狸精,她不知道;什么是抢,她也不知道。小女娃现在只知道,她的耳朵好痛好痛。哭红了眼,哭红了鼻,却始终等不到有人来救她。
“大姨,对不起、对不起……”仰起满是泪水的小脸,小女娃哀声求着唐母的原谅。
止不住心中恨火上扬,唐母怒红了眼一手拧着小女娃的耳朵,一手又随手抓来桌上的报纸,劈里啪啦就往小女娃身上、脸上,重重地直打下去。
“别人以为当初我怎会在丈夫和狐狸精两人意外车祸死亡后,还把你这个小扫把给带进唐家门?哼——”不管小女娃的哀叫声,唐母心里气愤难平。不过连续十数下,报纸的油墨印渍及红色印痕,已清晰的印在女娃的小脸,以及所有露于外的肌肤上。
“大姨——”小女娃泪水直落,一边挨痛地抬手挡着。
报纸打不够,她垫起脚跟,抓来一直被她放在大厅柜子上方的藤条,咻咻咻地直往小女娃身上猛抽猛打。
“啊——好痛好痛!”转眼间,她细嫩的手臂已被藤条给抽打出一道道的红色印痕。
“痛痛痛!我的心更痛!我辛苦维持了十多年的家庭,就让你们母女俩这样给毁了,你痛?我的心比你更痛、更不甘!”心中的怨恨,蒙蔽了唐母惟一的良心。
随着不断冲出口的愤声怒骂,她狠狠地对着小女娃抽动手中藤条。
像是无法泄恨似的,唐母抬手胡乱拨过一头的乱发,双眼泛着红光,找着四周可以再让她痛痛快快把小女娃给打一顿的东西。
一见小女娃早先拿来扫地用的扫把,正倚在一边的墙上,唐母拖拧着她的耳朵直冲过去。
甩开紧掐住她耳朵的手,唐母一抓过扫把,对着小女娃又是一顿毒打。
“他们以为我当初会那么好心,肚量那么大,可以容下你这个小扫把、小狐狸精?哼!”唐母拿着扫把的手,不断地抬起又重落。
卡地一声,一次重落而下的扫把,打痛了小女娃脆弱的指关节。
小女娃哭喊着甩了甩遭到虐打的手指,却让唐母以更重的力道打中她的额头。碰地一声,小女娃直接撞上身后的坚硬茶几。
“大姨——啊!好病哪!”小女娃双手抱住头,屈着身子哭叫着。
“我就是要把你留着每天照三餐打,星期假日我再打,初一、十五我也不吃素了,我一样打!我就是要打的你哭爹叫娘的!”
想到丈夫的背叛,唐母抓着扫把,就像发了狂般的朝小女娃身上猛打。
“看到你这张脸,就让我想到那只狐狸精!”
“大姨!”砰砰声不止,痛了小女娃的身子。“好痛好痛——”
见到小女娃的一张小脸,就像是让她再看见那只狐狸精般,一样的教她痛恨。
“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丈夫,你竟然还跟我抢!?死贱人!”像是精神异常,唐母几近疯狂的对着小女娃,尖叫着她所有不知道的事。
“可恶!竟然抢我的丈夫,贱女人!看我今天不好好的修理你,怎出我胸口积压的怒气!”唐母不断地对着小女娃挥动手中的扫把。
她咬牙恨叫:“打死你!我打死你!”
“啊!好痛好痛哪——”蜷缩着身子,小女娃因唐母一再落下的毒打,而发出一声声的尖厉惨叫。“大姨!啊!”
施力猛打着小女娃的唐母,一抬头猛见茶几上,自丈夫死去就未有人再动过的烟灰缸,心中顿时悲愤异常。
丢下打了一半的扫把,唐母一脚踹倒小女娃。她伸手?抓,便愤将透明的玻璃烟灰缸,摔碎在坚硬的茶几之上。
拣起茶几上最大块的玻璃碎片,唐母恨瞪着又缩进墙角,正巧仰起一张泪痕斑斑,且盈满恐惧的小脸。
“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骇见唐母高举手中的尖锐利片,全身都已布满红肿瘀血伤痕的小女娃,倏地瞪大一双惊骇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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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惊恐尖叫划破万分寂静的房室,就连位于隔壁房室,才刚上床正要熄灯休息的男人也听见了。
止住关灯的动作,东方斯玄迟疑一会才跨下床。
走向房内一侧通往隔壁的雕花木门,他伸手一推,进入隔壁房间,即步往位于房中的一张大床。
“遥伊?遥伊?”东方斯玄微拧眉在床缘坐下。他俯下身子,摇着睡躺于床上,却神情痛苦的女子。
“嗯——”似于梦魇中,唐遥伊双手紧握成拳,痛苦地扭曲着身子。
怎么回事?在月光的映照之下,惊见妻子紧闭双眼,紧抿双唇,似挣扎的不断扭动身子,东方斯玄浓眉一皱,更是想唤醒似处于恶梦之中的她。
“遥伊,醒醒——”他抓住她的肩膀,直唤着她的名。“遥伊——”
“啊!”唐遥伊突地再发出一声尖叫,睁眼自床上猛地坐起。瞪大双眼,她惊恐地直看着正背对月光的朦胧身影。
“遥伊?”见她醒来,东方斯玄轻拍着她的肩膀。
还未完全自恶梦中清醒的唐遥伊,一感觉有人不断地拍击触碰自己,吓得脸色惨白,她满眼惊恐并想隔开那双大手。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她狂乱地挥开不停往她身上拍来的手掌。一声声的泣求哭喊,带出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惊觉情况不对,东方斯玄伸手按下床头灯,让一室顿地明亮。
“遥伊!”见她脸色惨白如纸,泪水直落,东方斯玄心顿地一惊。他张手环抱住她挣扎的身子。
今人惊骇的梦魇,教唐遥伊狂乱地挣扎着。
“不要!不要打我了!伊伊好痛好痛!”唐遥伊一边哭叫着,一边拼命地想逃脱对方的钳制。“不要!不要打我!”她哭喊着捂住自己的眉间。
“遥伊!?”是谁?是谁要打她?唐遥伊的哭喊声,教他一愣。
捂住似有着灼热痛感的眉间,唐遥伊不停的哭叫着。她想闪躲避开外人对自己的伤害。
“伊伊好痛好痛!”
抓住她纤弱的双肩,东方斯玄与她隔出一臂距离。见到遥伊惊恐的模样,他的心顿感愤怒。
谁敢动他的人!东方斯玄愤地双手施劲一握。
“啊!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来自肩膀的痛楚,教唐遥伊再次哭喊,尖声叫道。
察觉到似乎是自己的力量弄痛遥伊,东方斯玄猛地松开双手。
只是,再见她痛苦而惊惧的脸庞,他像是要抹去遥伊心中的骇怕,捧住她的脸,突然低头吻进她不断冲出口的尖叫声。
斯玄辗转吸吮啃咬她的双唇,想要唐遥伊感受到他的存在。
突如其来的吮吻,教遥伊猛地一震,而停住挣扎。她睁大双眼,惊看着与她亲密厮磨的男人。
是梦?刚才她是在做梦?惨白的脸庞上净是一片惊惧与恐慌。唐遥伊微颤地转看着四周环境——是她和斯玄的房问。
“斯玄!”确认周身环境,遥伊突然哭着紧紧拥住身前的丈夫。
愕然面对妻子突然的拥抱,东方斯玄着实教她的动作给愣住。
她一向甚少主动环抱住他,甚至可说,除了夫妻间的应尽义务之外,遥伊一向与他保持距离。
而今一见她反常的举动,他煞是不解。是什么样的恶梦,让她吓成这样,而被迫主动靠近他?向他寻求安全的庇护?
“别哭,我在这里。”他轻拍着她的背。“作了什么恶梦?怎会被吓成这样?”
“斯……斯玄……不要丢下我,求你不要……”紧环住他厚实的身躯,遥伊只是放声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