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她到底跟他犯了什么冲,从一回到台湾就和他牵扯不清,还被他吓得睡不饱又做恶梦。
“这么大一个人,动不动就晕倒,你的身体可要多保重哪!”
“你不要出现来吓我,就能保我长命百岁。”
“哼!没想到你晕倒过后,依旧牙尖嘴利。”害他手痒得想好好教训她。
“我会晕倒也是你害的。”如果他不说那句奇怪的话,她又怎会被吓得晕过去?
“我看是你没吃早餐,血糖下降。”
“明明就是你说错话,别找借口了。”这男人肯定向来都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真是只自大的猪!
“我说错话?”他冷嗤一声,那表情仿佛在看一只松鼠想学飞鼠翱翔天空,却跌个四脚朝天般的好笑。
“你还不承认!如果不是你恐吓我,要我报恩就得……以身相许,我怎会被你吓晕?”干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我恐吓你?”听到她给他安上的罪名越来越重,蓝烈翼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神智不清。
“你敢说你没有?”
“啧啧,我好心的建议,居然被你如此误解。”
好心的建议?他又在打什么歪主意?贺尔瑶戒慎的看着他。
“警局的笔录我已经看过,要不是念在救人救到底的份上,我想提供你一份安稳的工作,谁知……你居然这样诋讥我。”
唷,语气还真无辜,但她太了解他那好看的面孔底下藏着的可是十恶不赦的恶魔性子。
“我不会再上当了。”她可是有脑袋的女人,不会被他那张还称得上好看的脸给唬去。
好看的脸?一想到此,贺尔瑶审视的目光只敢他的俊容上停滞一下,便心慌的移走;就算他帅得没天良又怎样,也不能随便诬赖人?
“我是诚心诚意。”蓝烈翼挑起一边眉锋,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我自己会去找工作,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按时吃药做检查,确定没有后遗症,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她巴不得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如此,你昏睡的时候,医生也帮我做完检查,你可以安心的走了。”
呸呸呸……什么安心的走了,她还活得好好的!贺尔瑶最讨厌他说话总是含讽带刺,暗箭伤人。
“那可真是谢天谢地,后会无期。”要是再见他一面,她铁定会得高血压、心脏病。
蓝烈翼冷眼看着贺尔瑶气呼呼的朝他走来,在经过他时,稍微顿了一下,并狠狠的瞪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看着那道相似的背影离去,蓝烈翼收紧拳头强忍着,她本来就不该出现,和她纠缠不清,只会让他产生更大的错觉。
最好这辈子,他们都别再相遇了。
第四章
贺尔瑶心情极好的逛着台北市有名的布庄大街,在美国那段时间,父亲的知心好友莎曼珊阿姨教她如何选布、裁布,并把一匹匹的布变成独一无二的衣服。
三天前,她顺利应征上某金控公司的国外延揽企划这工作,所以她要来剪几块布回去做休闲衣服。
自己做的衣服,便宜耐穿,至于上班,公司会发制服,她不用担心置装费的问题。
贺尔瑶看着左边标榜全部国外进口高级布料的招摇霓虹灯,和右边朴素简单大方的布坊。
看看两边摆在橱窗的布料,她踏出右脚走了过去。
“欢迎光临。”亲切的招呼声出自和蔼年轻的老板娘口中,她身上所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用橱窗里的布裁制而成的,俨然就是个活招牌。
“请随便看。”老板正忙着把布捆到木棍上。
店里分成两部分,前半部是较年轻、较素雅的布料,后半部是用色较沉、较鲜艳的布料。
贺尔瑶抚着第一眼就喜欢上的米色混着粉红小花的欧式风格布料。
“小姐眼光真好,这块布很多人喜欢,而且它还是纯棉材质,一尺才四十元。”老板娘将布匹拉出来给贺尔瑶鉴赏。
“我想做一件背心,请给我四尺。”一听价钱划算,贺尔瑶更加爱不释手。
“没问题。”老板娘拿出布尺,立刻量出贺尔瑶需要的尺寸,剪刀一载,折好放在一旁等待结帐。
贺尔瑶继续挑了几捆放在门口大箱子里的棉布,有卡通可爱版,也有小碎花样式的,用来当睡衣也不错。
此时,店内有一个人吸引她的目光。
应该是那人手上那一大堆布吸引了她吧,那是一个做旧式英国佬打扮的老先生,双手捧着几捆全是上好质料的布匹,站在一名金发碧眼的女子身后。
有没有搞错,他拿得动吗?
那女子竟无视那老先生身子正摇摇晃晃,显然重心不稳,她却是连个忙也不帮。
万一那些布掉在地上,岂不是全脏了?
那种纯手工的布料,最忌沾到沙尘,轻则伤害它柔和的颜色,重则磨损了那些布。
算了,那是人家的事,她管哪 多干嘛?贺尔瑶抽出被压在最下头的布,那上头有着独特的水蓝染印,她想铺在客厅桌上当桌巾,
但是好重,抽不太动。
贺尔瑶用两手去拉,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捆布给拉出来。
不知何时,那老先生已走到她身边,当她拉出那捆布时,正好打到他的手,顿时几捆布全掉落。
“怎么搞的?”那女子口气不善的以英语低吼一声。
老先生立刻恭敬的道歉,贺尔瑶也愧疚的帮他捡起布匹。
“撞坏我的布,你怎么赔?”女子怒瞪着贺尔瑶,可这一瞧却大大的吓了她一跳,她好像“她”……
贺尔瑶看着女子燃着怒火的碧眸,而且口气十分的恶劣,劈哩拍啦用英文骂出一堆难听话。
女子敛敛心神,又继续怒吼:“我挑的布,每匹都要价不便宜,你不长眼睛撞掉它们,我的损失怎么算?”那可是她挑来要做礼服的耶!
“小姐,如果你真要买这些布,就应该让老板娘把木棍拆下,而不是全放在这位老先生身上,这里人多,难免会有碰撞,错的人是你才对。”贺尔瑶也以流利的用英语回骂。
金发碧眼的女子没料到竟然有人会还毫不客气的指责她,气得一张俏脸都涨红了。
“你竟敢?”被家人宠爱、保护得很好的女子,从来不知道有人敢不给她面子,甚至吼她:这黄种女人应该对她低声下气道歉才是。
1为什么不敢!我的布也弄脏了,损失的人不只是你。2
1像这种便宜的布,我还不看在眼里。”女子使了个眼色。
老先生立刻掏出几十张美金递给老板。
1这……”老板为难的看向贺尔瑶,事实上他们并不想追究,况且这是他们应自行吸收的损失,怎么可以算在客人头上?
“拿去。”女子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睥睨着贺尔瑶。
贺尔瑶不禁动怒了,这年代还有用钱来砸人的荒唐事吗?
1不需要你的钱。”贺尔瑶替老板翻译,并把钱退给她。
“赚不够,我还有。”她就不信还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老先生连忙再掏出一迭钱,那女子顺手接过那迭绿色大钞,把钱丢到老板身上。
站在老板和老板娘身旁的贺尔瑶,面对这样的举动又气又怒,脸色难看得紧。
“你别太嚣张,把你的臭钱收回去。”贺尔瑶脾气也不小,拾起那迭钱,再次把钱退回,这次是砸到女人的脸上去。
“你!你太过分了!”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她当场想赏贺尔瑶一巴掌。
“这里是台湾,打人是要吃官司的。”贺尔瑶拦截她的手,毫不客气的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