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他是单身吗?”她的声音逐渐变小。
月丽强挤出一抹微笑,“根据调查,他也是单身。我想来想去,这件Case属你最合适。”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文小蛮,“小蛮,你的雇主是位律师。”
“律师?”她不禁暗暗吃惊,“也是单身吗?”
“你想我还敢找有小孩的给你吗?”月丽嘲讽文小蛮差点吃上官司的前一个Case。
“那就好。”文小蛮不以为意地拍拍胸口,大大地松口气,“那就好,千万别像上个Case有个难缠的小鬼。”
“不过听说这位大律师也颇难缠,你除了打理他家之外,还要帮忙记录登门求教的客人。”月丽苦笑地看着文小蛮。
“什么?恩秀的雇主是要求打发登门求诊的人,而我要记录上门求教的人?”文小蛮不平地抗议。
“他们两人的工作性质不同,自然要求的也不同。”月丽面带笑容的说。
这话也不无道理。
“好吧!”文小蛮感到颇为泄气。
月丽轻拍着文小蛮的肩膀,“薪酬方面绝对令你满意。”
“但愿如此。”文小蛮仍然心存芥蒂。
“我保证,当你们拿到薪酬时,包管你们笑到合不拢嘴。”
“最好是。”文小蛮两眼往上一翻,小声地嘟囔。
“好了,资料都在你们手上,明天早上八点请准时跟你们的雇主报到。”月丽双手往桌上一拍,起身扫视她们,“祝你们工作愉快。”
“放心,看在钱的份上,我们一定会尽量保持心情愉快。”文小蛮有气无力的说。
想想自己上一件Case,打了目中无人的小女孩差点吃上官司,现在倒好,新的雇主居然是个律师?
莫非冥冥之中真的有报应?就算有,会不会太快了点?
第一章
文小蛮按着月丽给她的地址来到天母,环顾四周一幢幢令人激赏的小别墅,宁静高雅,恍如与纷扰的都市划清界线;每一幢屋子前都拥有一个小庭院,纵然称不上矞皇典丽、金碧辉煌,却可以感受到浓厚的人文气息。
这里的环境让文小蛮满意地露出甜甜的微笑。
新雇主叫华斯宇。
光是看他的名字,想他应该是个斯文、器宇轩昂的男人,再说会挑这种充满人文气息的地方居住,还拥有令人羡慕的律师职业,想必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
“看来干律师这行可以赚大钱。”
文小蛮找到新雇主的住处,审视房屋的外观,虽然构不上琼楼玉宇,却是典雅温馨;她喜孜孜地推开木制的矮栅门。
突然,旁边的矮灌木传出一道粗野、低沉的斥喝:“你找谁?”
文小蛮吓了一跳,本能地环视四周,寻找发声之人。
没人?她怔愣一下!
“我问你找谁?”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从矮灌木里冒出,一道雷霆吼叫直劈向她。
文小蛮再度吓了一大跳,定神看清楚对方。
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简直就像摔角选手,薄薄的上衣掩不住衣服下跳动的肌肉;最恐怖的是,他手中拿着一把超大型剪刀。
他不会正在毁尸灭迹,恰巧被她撞见吧?
要是这样,她真是倒霉到家了,今天出门时忘了翻黄历。
文小蛮吓得全身皮皮挫,心里不停喃喃念着: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救救我……
“你还没说你找谁?”抑制怒火的低吼,暗示他的耐心快用尽了。
他眼中的尖锐之色令她惊骇的直喘气,“我……我要见华斯宇先生……”
“找他有什么事?”他逼问的口气加重几分,凌厉深邃的黑眸令人不敢直视。
文小蛮心头一凛,咬着唇道:“我是温馨家庭援助中心派来……”顿了一下,她突然觉得不对劲,她打从哪里来关他何事?
文小蛮猛然抬头──
才发现他好高,高到她必须后退两步才能直视他的眼睛。
“喂!我要找的是华斯宇,又不是你……”忽地,她又顿住话。
看着他放下手中的大剪刀,缓缓卷起衣袖,手臂上纹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另一手臂纹着凤。
她立时睁大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哽在喉间,仿若受到由天堂掉入地狱般的惊吓,双脚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原来你是温馨家庭援助中心派来的。”知道她的身分之后,他脸上的沉凝逐渐散开,“你叫什么名字?”
“你……你说什么?”文小蛮吓得脑袋一片混沌,缓缓地开口,声音微微地颤抖。
他淡淡地扫她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我?”她仍然心神未定。
他犀利的目光穿过她的头顶,眺望四下,“这里除了你就是我,我若不是问你,请问我在问谁?”
“呃……我叫文小蛮。”她不由自主地乖乖报上名,话才脱口而出即感到懊恼,与生俱来的骄蛮激得她鼓起勇气迎视他,“那你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华律师的院子?”
“我?”严厉的薄唇露出一抹微乎其微的笑容,“我就是你的新雇主──华斯宇。”
“你是华斯宇?”文小蛮错愕地倒抽一口冷气,喉咙变得干涩、声音也变得很不自然。
怎么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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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蛮尾随华斯宇走进屋里,屋里的陈设简单又不失高雅。
“你先坐一下,我回房间冲个澡。”
就这样简洁的撂下一句话,华斯宇扔下她,转身上二楼。
文小蛮趁这时间,好好地浏览屋子一番,优雅的欧式设计,不难看出主人的品味高雅,唯一的缺憾是──屋里陈设了刀剑盔甲,多了几分暴戾之气。
凝视着横摆在面前雕功精湛的刀鞘,一股神秘感让她忍不住好奇的伸出手指触摸。
“不准碰!”
严厉的吓阻声自她背后响起。
文小蛮慌乱地收回手,转身瞅着一脸铁青的华斯宇,吓得她赶紧低头致歉,“对不起。”她本能地退后数步,拉开和刀的距离。
沐浴后的华斯宇全身散发着麝香的清香,冷峻的脸上仍然毫无表情,身上也换了另一种打扮,一袭笔挺的西服,凸显出他天然浑成的慑人气势。
看来,这就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的道理。
他那黑中带冷的双眼睨了她一眼。
“相信贵中心已经将我的需求告诉你了。”
“嗯,是的。”文小蛮规规矩矩地回答。
华斯宇又冷瞥她一眼,“不过现在我要补充一点。”
“嗄?”文小蛮迅速抬头,诧异地看着他,“哪一点?”
“不准触碰屋里摆设的刀和剑。”他冷漠的叮咛。
“剑和刀?”文小蛮回头瞥向桌上的刀和剑,灵敏地将目光移至他脸上,“不需要我擦拭?”
“不需要!”凌厉的目光直射向她。
“好吧,反正我对那玩意儿也没啥好感。”文小蛮低头兀自嘀咕。
“你说什么?”冷若冰霜的眼神仍紧锁着她。
文小蛮抬起头迎视他。
“我没说什么,你是老板,都听你的。”
华斯宇沉默地走到椅子旁,坐上椅子跷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打量她,“你说你叫文小蛮?”
文小蛮深深地吸口气,凝聚勇气面对他,“是。”
“我这里的工作说轻松很轻松,说繁杂也真的很繁杂,除了打理屋子外,每天还要面对不同的客人。”
“我知道。”她点头应声。
“这些客人泰半非善类……”
“什么?”文小蛮错愕地看着他。
紧抿的唇瓣终于逸出隐隐浅笑,他低沉的说:“你想会上门找律师的人会是善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