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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别喝,空腹喝酒容易喝醉。”

  她放下酒杯,看着他,他的手掌还圈着她的手腕,她开口想说些什么,但他们点的凉水面线送来了,铃声打断了她。

  “吃完这道凉水面线,再喝酒。”他的口吻就像一个长者,有命令的味道,也有淡淡的关怀。

  孟瑷晞端起他放在她面前的一人份凉水面线,默默吃着。

  她隐约感觉到,严泽岳对她是非常不同的,那种不同,不单单因为她是泽曜最重视的女朋友,更包含了某种若有似无的暧昧,那是男人对女人的暧昧。

  他在玩游戏吗?

  孟瑷晞感到既困惑又感动,感动严泽岳给予她的关心,那种关心,她只在她的“大哥”身上感受过。

  然而,她实在困惑他的动机。

  “很好吃?”看她很快吃完一人份凉水面线,他笑问。

  “嗯。”她点头,喝下第一杯清酒,突然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穿几号鞋?”

  “你的脚看起来小,我猜应该是穿最小号鞋。鞋还合脚吗?”

  “合脚。”

  她研究着他吃面的侧脸,深深思索起来。

  他们点的餐食,一样样漂到桌前,两个人沉默地用着餐,各怀心事。

  严泽岳想着,晚餐后该带她去哪儿?

  孟瑷晞则是想,一切是她想得太多了吗?她总觉得严泽岳对她,怀着似有若无的情意。

  “我们……”终于,严泽岳开口。

  “你……”孟瑷晞也同时开口。

  “你先说。”瑷晞抢先说。

  “我们吃得差不多了,时间还早。泽曜带你去过台场吗?”

  “没有。”

  “用完餐,我带你去坐摩天轮。”严泽岳说,没问她好或不好,语气全然是她必须跟他去的命令式。

  孟瑷晞扫他一眼,吃下最后一口餐点,说:

  “你没问我好不好!”她不是个习惯接受命令的人。

  “如果我的意思,就是你一定得陪我去呢?”

  她愣了一下,才道:“那……我只好跟你去了。看在你送我这套漂亮衣服的份上,我愿意忍受一次你的独裁。”

  “你很适合这套衣服,穿起来特别漂亮。”

  “谢谢你的赞美。”

  “你若是真的不想去,我其实不会勉强你。不过,坐摩天轮看夜景,是很不错的享受。”

  “我想去。我只是不习惯……大男人主义。”

  严泽岳没反驳她的意思,给了她一个“不大男人主义”的笑容,低头吃剩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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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号回忆

  他习惯把与孟瑷晞有关的回忆编号,就像瑷晞总是在给他的信纸角落写上编号,号码让他感觉他与孟瑷晞的距离,是贴近的。

  关于二号回忆,是他下定决心帮助瑷晞的片段,那是他赢得科学竞赛冠军的那一天。

  王叔处理完事故那天晚上,他搬着重重的冠军奖杯回到家。

  家人全都不在,爸妈去参加宴会了,弟弟们一个上柔道课,一个上小提琴课。

  王叔见他回来,帮他接过奖杯,开始絮絮叨叨地回报上午的事故处理情况:

  “大少爷,那个孩子好可怜,她明天就要被送走了!”

  “送走?送去哪儿?”他不懂。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孩子才九岁大,她的爸爸妈妈一个得肝癌,一个出车祸,全都死了。她跟着唯一的亲人奶奶,奶奶年纪八十几,每天拾荒,勉强养了那个孩子。谁知道,前天老奶奶重度中风,也过世了。

  我送那个小女孩回家时,碰到社会局的义工,正在帮忙孩子处理老奶奶的身后事。他们告诉我,小女孩这两天寄住在邻居家里,明天老奶奶火化后,他们就要带她走了。她好可怜,真的好可怜……”

  王叔说着说着,眼眶几度红了。

  他听着,想起她坐在马路中间哭泣的样子,心里兴起一股不舍。

  “她要被带去哪里?”

  “他们说要带她去天主教办的孤儿院。我送小女孩回家,小女孩跪在简陋的灵堂前面,一直哭一直哭,求那些社工不要带她走,说要留在家里陪奶奶……

  大少爷,她真的很可怜。我拿了五千块钱给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用?她只是个九岁的孩子。”王叔红着的眼眶,落出了几滴眼泪。

  他也感觉自己的眼眶灼热,但,他才十四岁,能给无助的她什么帮助呢?

  那一天,家人为他庆贺他得了科学竞赛冠军,他生平第一回觉得,自己幸福得不象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当晚,他失眠了。上半夜,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下半夜,他伏在书桌前,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给才九岁,不晓得能不能理解的她。

  隔天,他买了一套厚厚的冬装,加上夜里写的长信,以及一份银行账户存折、提款卡,要王叔一并送去给她。

  第五章

  他们排了几分钟的队,才坐上摩天轮。

  日本的冬天不像台湾寒风刺骨,温度虽然比台湾低许多,但这里的干燥冷比起台湾的湿冷,是比较容易忍受的。

  “冷不冷?”严泽岳问。坐上摩天轮后,他没选择各坐一边,而是跟孟瑷晞坐在同一侧。

  “还好。”她有些不自在,两人坐在同侧,位子并不大,身体上的接触更加紧密了。

  “挤在一起坐,比较不冷。或者,你希望我过去坐另一边?”

  她不得不迎上他的视线。他问这问题,要她怎么回答?

  回答“希望”,便违反了她真正的想法;回答“不希望”,似乎又显得她……没原则。

  整晚下来,她不断告诉自己,那些暧昧的猜测,只是她胡思乱想,可是,她实在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

  像现在,他明明用灼亮的眼神瞧她,仿佛想燃烧她似的,她如何说服自己,一切只是她胡思乱想?如何说服自己,严泽岳对她,没有其它企图?

  她对他出口的问题,选择沉默以对。

  但如果他再这么暧昧下去……她决定把在餐厅想问却没问的话,问个清楚。问问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对于她的沉默,严泽岳也没再进一步逼问。

  “你什么时候回台湾?”

  “大后天,江特助帮我订了下午两点四十的航班。”

  “你有个非常尽职的特别助理。”

  “嗯。”她又看了他一眼,才将视线调开,望着底下的东京夜景。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他看着她的长发在夜风里轻轻扬起,忍着想碰触的渴望,努力寻找聊天话题。

  “我的家人都不在了。”

  家人这个话题,牵引出她睽违许久的孤寂,她固执地将视线落在点点灯海里,不想让身旁的男人看见她的软弱。

  “都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他感觉她背影透露了孤单,心有些疼。

  “我父亲肝癌过世,我母亲车祸过世,我唯一的奶奶也在我九岁那年中风过世。我……没有家人了。”她漠然地说。

  “你没有兄弟姊妹?”

  她没立刻回答他,过了许久,久到他们升上了摩天轮圈的顶点,她才摇摇头,算是回答。

  “你九岁就失去所有亲人了?”严泽岳看着她脑后的长发,继续问。

  “嗯。”她很淡、很轻地应了一声,那声音飞进高空的风里,溶了。

  他伸出双手,从她身后搂紧了她。

  第一秒,他感觉到瑷晞的僵硬,她似乎受惊了。

  第二秒,她似有若无地挣扎了几下,但他仍紧紧地圈住她,没放开。

  接着,好几秒过去了,她安静下来。他们仍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她的脸看着外头的夜景,背对坐在旁边的男人,由着他从背后圈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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