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他疲惫的说,背转过去。
她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有什么行动,所以她静坐着不动,瞪着他的背影看。
乔瑟夫熄了房中唯一的灯,菲比紧张的缩起了双脚。她看着他脱去长裤,当他全身只剩下一条性感的丁字裤,她屏息,呼吸几乎就要停止。他想侵犯她?
但是,乔瑟夫却走向反方向,掀开沙发椅上的薄被躺了下去。
她愣住,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明白他不会侵犯她。
悄悄地,她取下了颈上的项链,舍不得的她又吻了吻,然后打开窗子,往窗外一丢。
一道光线引起乔瑟夫的注意,他惊坐起。
“你刚才丢了什么东西?”
她抿唇不语。
他冲过去,掀开她的衣领找那条贝壳坠子,却发现坠子不见了。“你把它丢了?”
她的脸上一片冷漠与倨傲。“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
他瞪着她,手握在她的肩头。
这个女人确实有引发男人原始暴力的能耐,他真的想掐死她!
但是忍了半天,他还是把手收回来了。
“随你便,反正那已经是你的东西。”他的语气异常冷淡,然后他躺回原来的位置,背对着她。
菲比也躺了下来,直盯着他的背,泪水在黑暗中默默地流下。
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这样看着他了……
第七章
“菲比!”
王斯灿一路缠着菲比,逼问她昨天到底人在哪里。
“你不能总是这样随随便便闹失踪,你要我怎么向伯父、伯母交代?”
“交代什么啊?我人不是平安的回来了?”菲比嘻皮笑脸的,“放心啦,我都几岁人了,别老把我当小孩子嘛!”
“就是因为你不是小孩子,所以做事情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王斯灿忍不住责骂,“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和那个乔瑟夫有关?”看来,王斯灿还不是完全的迟钝。
菲比突然僵住了,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猜对了?”王斯灿的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这几次失踪都和他有关,难道……难道你们……”
“不要乱猜!”她急嚷一声,别开脸。“什么事也没有,我很累,想回房休息了。”
王斯灿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看着我,菲比!”他眼中有着怒火,“你了解他的为人吗?你昏头了吗?你以为自己是麻雀变凤凰的女主角,爱上了有钱男人,自此一步登天?”
菲比瞪着他。“王斯灿,你不要胡说!”
“我是胡说吗?”王斯灿双手用力握住菲比的手臂,非常用力,把她的肉都掐陷了下去,“你不是已经陪他睡了两夜了?你这样跟个妓女又有什么差别──”
啪!
菲比用力甩了王斯灿一个耳光,动作太快,连她自己都处在震惊中。
“你没有资格这样批评我……”菲比一步步的往后退,她一边摇头,一边落泪。“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她混乱的吼出最后一句后,一把推开王斯灿,奔进房间。
关上门,她放纵地痛哭失声,把连日来心底的委屈以及无助都一并的发泄了。
她不是,她没有王斯灿所说的那样不堪,她只是不由自主地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但是活了二十六年,她居然盲目的让自己轻易陷入爱情的泥沼,难道她真的没有错吗?
她的心好痛──好痛!
门外,王斯灿急敲着门板。
“菲比,开门好吗?菲比──”
“对不起,我错了!”王斯灿在门外忏悔。“我不应该凶你,更不应该失去理智。是我不对,我胡说八道。菲比,你开门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菲比──”
菲比用棉被蒙住了头,她什么也不要听,什么人也不要见,她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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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瑟夫每天都派人送去礼物,但每一次都被菲比退了回来,他又透过各种管道约她见面,又同样一次又一次的被回拒。
于是他的脸色愈来愈阴霾,脾气愈来愈暴戾,常常一个眼神就吓得诺莱妮泪流不止,最后还要靠狄奥前去安慰才能平息。
“诺莱妮小姐的胆子很小,您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您的音量,还有,您的脸色能不能稍微温和一点。”狄奥由花园进来,皱着眉对乔瑟夫“提出建议”。
伊迈也够狠心,居然强硬的要诺莱妮住进乔瑟夫的住所,一点都不顾忌她的贞节及名声。
“那就叫她搬回去!”他暴躁的吼叫着,声音回荡在大厅内。“为什么我必须对她和颜悦色?那谁来对我和颜悦色?
该死,全是该死的女人!女人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我究竟要怎么做,她们才会满意?真是麻烦死了!”
“您不应该把菲比小姐的帐算到诺莱妮小姐头上,她是无辜的。”狄奥一本正经的说。
乔瑟夫一记利眸射过去,像是恨不得掐住狄奥的颈项。
“那你说我要怎么做?钻石、黄金统统不要,她甚至不肯见我,安排了几次宴会,她又借故缺席。我从来没有遇过这么麻烦的女人,她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一个具体的形容词来,气得他青筋暴露。
“您恋爱了,爵爷。”狄奥笑道。
乔瑟夫整个人一震,猛地瞪向狄奥。
“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您恋爱了,爵爷。”狄奥依然是那张饱含笑意的嘴脸。“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看见呢……”他因陷入回忆而眼睛眯了起来。
“小时候,我常听我父亲提起爵爷双亲的恋爱过程,那时候真是羡慕,满心希望长大以后,也能像我父亲一样,分享您恋爱的喜乐。
然而,随着年纪渐长,这样的希望逐渐落空,每当我看着您身边的女人如潮水般来来去去,我以为我的希望是不会实现了,没想到等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让我等到了!”
乔瑟夫像瞪外层空间人一样的瞪着狄奥,然后他的眼神逐渐收敛、逐渐变得温和。
“你说我父母的恋情吗?没有人来得及告诉我这些,不过很高兴从你的嘴里听到他们是幸福的,我相信你的父亲,他就如同我的父亲一样值得尊敬。”
乔瑟夫的父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意外死亡,之后就由狄奥的父亲照顾他,直至西班牙的祖母将他接回西班牙受教育,所以他对自己的父母并无深刻印象。
“听说您的母亲最爱玫瑰花。”狄奥突然说。“尤其是沾了晨露的玫瑰,于是您父亲便亲手为她种了一整个花园的玫瑰。”
“玫瑰?”乔瑟夫皱眉,他很难想象自己高大的父亲蹲在土壤旁种玫瑰花,太可笑了!“他为什么要亲自种,难道那时候没有使唤的佣人?”
“这就是爱情,爵爷。”
“爱情?”乔瑟夫嗤之以鼻。
“当一个男人真正的爱上一个女人之后,他会甘心为她做任何事情,只为博取她的欢心,即使这将会失去自由,或者有违他的身分地位,男人都不会在乎,因为他知道,失去了这个女人,这辈子将不会再有任何快乐。”
乔瑟夫的身体僵硬住,薄唇冲动的张开,当他想再开口说话时,诺莱妮突然出现。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既不敢靠近也不敢说话,就站在大厅的一角,垂着头捏握双手。
乔瑟夫蹙展。“有事吗?”
“我……我……”
“说话的时候把头抬起来。”他走过去,用手抬起她的脸,迎上的是一脸的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