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果然默契十足,连酒都买一样的。来,敬我们的默契!”
他们举杯互碰,在烛光中感受着共度耶诞的温馨与愉悦,分享着彼此心灵的契合与交流。
餐毕,两人依偎在沙发上,微醺的薇安攀附着祁南的颈项,热情的响应他的亲吻,恨不得融化在他的身体里面,成为他的一部份。
铃……铃……
尖锐的电话铃声打断了火热的纠缠,这打电话的人实在是杀风景啊!
祁南拿起听筒递给薇安,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她对他扮了个鬼脸,偎在他胸前讲电话。
是系上的一位男教授打来祝薇安圣诞快乐,她跟他讲了约一分钟。
电话放下没多久,又响了。
是杰瑞。薇安不等他讲完就挂了。
“看来我的情敌不少哦。”祁南悻悻然。
“祁南,你不要不高兴嘛!”薇安笑咪咪的用手指轻触他的脸颊,他吃醋的样子好帅!
“你的手怎么了?”他抓住她受伤的手仔细瞧,因为血很快止住了,所以她并没有处理。
“不小心被刀子划到了,不要紧啦。”
“什么刀子?有没有生绣?”祁南紧张的找出优碘替她消毒。
“刀子放在手提包里,我伸手拿钥匙的时候就被割伤了。”
“你怎么会把刀子放在手提包里?太不小心了。”他用OK绷把伤口贴了起来。
“你每次都大惊小怪,我又没有怎样!”薇安最受不了他把她当小孩一样看待。
“还说我大惊小怪,你一定要出事才甘愿吗?”
薇安来不及解释,电话又响起。她叫祁南等一下,拿起话筒。
“喂,薇安,我是君婷。”久违的声音。
“君婷!你好吗?”薇安意外极了,兴奋的大叫把祁南也引了过来,凑在听筒旁边。
“我过得很好。我上午在附近的早餐店打杂,中午到晚上在一家安亲班教小学生,赚的钱很够用了。”
“那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你怎么都没有跟我联络?”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心情一直不好,害怕自己要这样躲一辈子。有一次我跑回去偷看我先生,他孤单落魄的样子让我好心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今天有来找我……”
祁南听了吓一大跳!她没说是想隐瞒他吗?那把刀子会不会就是……难怪她作恶梦!
她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到现在她仍然当他是外人,说爱他根本是骗人的!祁南沮丧之余,愤怒之火开始燃烧。
薇安对他使了个眼色--待会儿再说。
“他怎么找到你的?他有没有对你怎样?”君婷急忙问,话筒里出现了哭泣的声音。
“你别急,听我说。他来找我问你的下落,我说我不知道。然后我就劝他接受治疗,他同意了,我约他明天早上去医院。”她择要的说,没必要再让君婷伤心。
“他答应接受治疗?”
“是啊。不过君婷,这种治疗要花很长的时间,他不一定能够坚持到底,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搞不好他明天根本不会去,临阵脱逃的人多的是。
“我了解。不论如何,我都会坚强过日子。”
“君婷,你一向很勇敢,我相信你撑得下去。”她为她打气,这也是她唯一可以做的啊!
“谢谢你薇安,祝你圣诞节快乐。”
“你也是。常常打电话给我,好吗?”
“我会的。”她相信自己会,因为她想知道他有没有去医院、治疗有没有效果。她依然对他怀抱希望,她爱他!
挂上电话,她嗅到了大祸临头的气息。背对着祁南,她说:
“你想知道为什么刀子会在我的手提包里、为什么我买的薄酒莱会被打破、还有为什么我来不及准备耶诞大餐吗?”
她一转身,看到他双手抱胸、面色铁青,知道自己欠他一个交代。
“让我先泡杯咖啡吧。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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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安比约定的时间早到医院,祁南与她寸步不离。
她想,也许她可以写一本“平安夜惊魂记”,被陌生男子持刀威胁险些没命不说,屋顶又差点被大发雷霆的祁南给掀掉。瞧他到现在都还是一副扑克脸呢。
她可以理解他的愤怒,所以她低声下气赔不是,幸好他即使在气头上,也都还维持沟通管道的畅通。
基本上祁南是个理性的男人,他不会“太”、只会“稍稍”意气用事。所以喽,当他坚持要跟来保护她时,她也只好随他。
在到医院之前,他们先去找了书生,就是那个便衣警察。比对恐吓信及刀子上的指纹有助于厘清二者之间是否有关系。但薇安并不想控告君婷的先生,她的心肠软,而且她认为治疗比禁锢有用。
书生依然酷毙,他言简意赅的说,他暗中对薇安所说的老教授做了调查,目前并未发现他有任何嫌疑;至于恐吓信及信箱上的指纹化验结果,他已告诉祁西。意思就是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祁西,恕不赘述。既然如此,他们便告辞了。进门到离开不超过十分钟,椅子都还没坐热哪。
抵达医院时才八点四十五分,电梯门一开,薇安却看到君婷的先生已在前方踱着步。
这时他也正好抬头看到她,他略显不安的待在原地不动。
薇安快步走向他,有些意外他非但没有反悔,还早到了,可见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洪小姐,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对了,我的名字叫陈意达,目前在化工厂做事。”
“陈先生,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是我的朋友祁南,他正好来医院看病。”薇安对祁南眨眨眼。
在来医院的车上,她已提醒过祁南不要轻举妄动,因为求助者在接受治疗之初通常意志不够坚定且敏感脆弱,别人无心的话语或态度都可能让他的决心崩盘掉头就跑。
“你好,陈先生。”幸好祁南很合作,没故意搅局。他本来很想逼问那个内神通外鬼的不肖员工是何许人,好让他清理门户。但看在薇安的面子上,他硬是忍住了。
薇安事先已和王医师打过招呼,她一向把需要转介的个案托给他,因为她认为他专业够,包容力也够。
她带陈意达进王医师的会谈室,停留片刻后便退出来。她迎向等候的祁南,笑容灿烂。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接下来就看王医师的功力,外加陈意达的配合了。
“我请你喝杯咖啡,护花使者!”她挽着祁南的手,偏着头对他爱娇的说。对付男人偶尔该降低姿态撒撒娇,没损失又常有意外收获,边际效益颇高呢!
“我是来看医生的,你忘了?”偏偏祁南好象不领情,依旧冷如冰山。
“哦?你哪里不舒服呢?”
“我也要看精神科,我心里很不舒服。”
“你愿意说给我听吗?说不定我可以帮助你哦!”原来男人也会像女人一样闹情绪。
“我未来的老婆把我当作外人,她说她已经独立了半辈子,不需要我的关心,更不屑我的照顾。”
“我想你误会了,她只是不想太过依赖你。”
没想到他不是闹情绪,是受伤了。
可怜的祁南,爱上她是幸还是不幸?
薇安拉着他下楼,散散步、顺顺心,他需要,她也是。
“情人之间本来就应该在精神或生活上互相依赖,如果各过各的,那还叫做伴侣吗?”他一面走一面继续抱怨。
“但她已经习惯凡事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