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逗你玩的,这下我可要来真的喔!”见到他一副义无反顾的模样,嫌犯不禁有些胆寒,没想到竟有人不怕死!
“不……不要……”孟语晨又急又担心,几乎是哭着恳求嫌犯了。
也是到此刻,她才明白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如果真的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那现在也不会那么难受,那几枪就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
嫌犯像是开枪开上瘾,打算再替贺时非补上一枪,这一次对准的是他的左胸,孟语晨看见嫌犯缓缓抑下扳机,疯狂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忍不住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砰——她听到子弹射击出去的声音,也可以感觉得到弹头穿过空气带来的细微变化,她也等着之后嫌犯得意的笑声。
但等了半晌,周围没有任何的声响传出,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嫌犯僵直着身体,睁大眼睛,一动也不动,竟然是死了。
原来,正当大家眼看着嫌犯挟持人质、开枪伤人却一筹莫展时,处理完病毒赶过来的金迅速了解状况,并找到一个制高点,在仔细瞄准后,深吸一口气,扣下长程狙击枪的扳机,了结掉这个家伙。
“语晨,快走——”见机不可失,贺时非朝她大叫。
接着,在旁待命的警察一拥而上,一时间他们大叫的声音,枪声响起的声音,和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充斥耳边,她和贺时非之间也被来来往往的人阻断,在人群杂沓间,她的声音显得微小不可闻,最后她看见贺时非被抬上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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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要跟着贺时非一起上救护车的,但才走没有几步,就被一个警察拦下来做笔录,几分钟的时间,当她好不容易能脱身时,早就没有救护车的影子了。
她焦急询问其他的警察,但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处理现场一团混乱的状况,根本没有人有时间理会她,孟语晨只好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了。
之后她找到一个电话亭,看着里面的电话簿,打电话给底特律所有的医院一家一家询问,在得到十几次失望的答案后,终于有一家医院表示刚刚有受伤的警员送过去,问清楚医院地址后,孟语晨连忙拦了一辆计程车赶过去。
医院是一栋白色的建筑,外墙是白的,里面也是白的,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明亮刺眼,空调也开得极强,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也让孟语晨一进去就觉得递体生寒。
她看到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医生和护士步伐急促的穿梭着,外面也不断听到救护车警笛的声音,没有人有时间停下来歇一下,也没有人有时间多看她一眼,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询问柜台。
“请问刚刚送到这里的干员现在在哪里?”
柜台的护士看了她一眼,查一下纪录,面无表情的说:“在里面急救。”
孟语晨匆匆往护士指的方向跑过去,但还没有找到贺时非的所在位置时,便看到急救室的门打开,一个医生的衣袍上沾满血迹,摇摇头走出来,后面跟着两个护士推着一张床。
孟语晨看着从她面前经过的床,上面露出来的手腕戴了一支军用手表,她曾经看过贺时非戴过一模一样的,穿的是白色的长袖衣服,袖口有两颗金色的扣子,她记得今天他就是穿这样的衣服,还有脚上那双黑色休闲鞋,因为他嫌黑色鞋子配上黑色鞋带太过单调,所以就换了条红色的皮绳代替鞋带,从各个细节看起来,床上的人似乎就是贺时非。
她冲过去,拦下护士。“你们说他是因为追捕恐怖份子中枪的?”
“是啊,三十分钟前从第六街那边送过来的。”
没错,那里就是事发地点,时间也差不多。
但是……孟语晨捣着不由自主张大的嘴,踉舱退后几步,怎么也不敢相信床上的人身上还覆着一条白布。
“他……他……”
“医生急救了三十分钟,还是没有办法。”
“真可怜,这么年轻就走了。”
“对啊,听说都是因为要抓一个恐怖份子才会被枪打到,算是英勇殉职的。”
“唉……这么勇敢的人竟然运气这么不好,中了那么多枪,真是天嫉英才,好人总是不长命……”
护士见她呆愣站在一旁,没有任何反应动作,便推着床一面叹息一面摇头从她面前离开。
刹那间,孟语晨的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是号啕大哭,还是置身事外,毕竟她之前已经向他提出分手了,她只能一直站在医院走廊上,任凭身边的人来来去去。
不知站了多久,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将她拉回现实,那是一个妇人在喊着她死去的丈夫,身边的小孩被妈妈的举动惊吓到,也跟着哭起来,顿时间整个急诊室里都是他们声嘶力竭的哭喊。
这里是哪里?孟语晨愣了下,一时间忘了自己的所在,一直看到穿着白衣的护士,才想起来这里是医院。
然后慢慢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去支援行动,被嫌犯挟持,贺时非为了救她中枪……
脑中的画面最后停在一个被白布覆住的人,穿着贺时非的衣服,戴着贺时非的手表,他已经……
不,不可能的!孟语晨猛力摇头,像是要把这个念头摇出脑袋。
“我还在这里做什么?他一定已经没事回到家了,只要我回去一定就可以见到他了。”她这么对自己说着,还肯定的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出医院。
走出医院后,外面的阳光照得她一阵晕眩,让她头脑一阵发昏,什么都无法思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和往常一样,孟语晨回到家后,换衣服、洗澡,然后照着平常的习惯看一下电视,然后上床睡觉。
临睡前她想着:这一定是一场梦,只要睡醒后,一切就恢复正常了。
在睡梦中,她梦见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他带着她去迪士尼乐园,疯狂玩了一天,还有相处的点点滴滴,她自己没有发现,当这些画面在梦中出现时,她的嘴角是上扬的,挂着一朵幸福的微笑。
隔天早上,她在同样的时间起床,然后做同样的事情,以往贺时非总是会在十点钟来按她的门铃,和她拉里拉杂说一堆他最近遇到的事情,会摸摸她的脸,搂搂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肩窝,说着她的头发好香、身体好香,好想把她一口吃下去之类的话。
今天她坐在沙发上,面朝大门的方向,等着电铃声如往常一样响起,等着听他说一些她以前觉得无聊又嗯心,但现在却突然很想听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点过去了,十一点也过去了,不但电铃声没有响起,电话也没有响起,外面的走廊一片平静,没有任何脚步声。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还没有出现?
之前他会因为出差而离开几天,但她不久前还见过他,两人因为她提出分手的事还争执了一下,所以他应该在才对啊!
她的脑中自动跳过昨天发生的事情,心里纳闷着为什么他不来找她,他们的话不是还没有说完吗?
算了,她主动过去好了!
孟语晨下定决心走出家门,到隔壁按下电铃——
几秒钟后,来开门的是一个金发陌生男子,孟语晨见到他后愣了一下,随即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