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奇立刻表现出担心忧虑的样子,“小姐生病了?要紧吗?我传御医过来为她诊视好了,我那里还有上好的人参,不如我命人送来给小姐滋补。”
“放心吧,天奇。”沈首财老实不客气的喊起他的名字来,“我们家名贵的药材够她生上几百次病都没问题的。”
沈夫人也得意的说:“我们家乡的是银子,再怎么昂贵的药都买得起。”
“说得也是,岳父大人富可敌国,家产比国库还丰厚数倍。”古天奇顺势把话题转过来。
沈首财得意忘形,高兴的说:“当然、当然,我们家是坐拥金山,家产花十辈子都花不完。”
古天奇脸上陪笑,心里却在盘算着要如何套出沈首财的财产总值,还有嫁妆的数目也该好好谈谈了。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应该不会小气到哪里去吧?
且更令人放心的是他没有儿子,一旦驾鹤西归之后,所有的钱财只能留给独生女儿。
为了这一大笔钱,他不介意早点送他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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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绿草如茵的草地上,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笑声。
百世穹跷着二郎腿,以手为枕躺在生满绿草的斜坡上,嘴里咬着一根碧绿的草,看着天上优闲的浮云。
沈光姬拖着一块陶板,拉着裙子,有些微喘的从平坦的草地跑上小草坡。
她的双颊因为运动而红通通的,额边也挂着汗水,看来有些疲累,但却没使她灿烂的笑容减色。
她爬到最高点,也就是百世穹旁边,将陶板放好再坐上去,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你还没玩腻呀?”他干脆侧躺用手支起身体,笑问着。
“还没呢!”她双脚一划,陶板就载着她往下冲,她赶紧把脚缩上来,双手高举,欢呼着快速滑落草地。
“好好玩。”她不断的来来去去,重复着这个游戏。虽然玩得腿酸手软,但她还是一遍又一遍享受着急驰而下的快感。
“喂!光姬,别玩了,变天了要下雨了。”
本来晴空万里的天际,突然飘来了一大片乌云,似乎随时会下雨的感觉。
“最后一次!”她双手台十,用恳求的眼光看着他,“拜托。”
“真拿你没办法,好吧!快点,我们得走了,你也不想淋成落汤鸡吧?”
她欢呼一声,高兴的拍手笑道:“你真好!”
“我才不好呢。”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百世穹心里涌起一阵罪恶感。
要欺骗这样一个可爱的姑娘,而且还把她骗给杭少兴当老婆,他用想的就觉得难受。
沈光姬摆好姿势,急速的滑下去,但这次却没有前几次的好运气,她的陶板在半途撞到了突起的石头,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裂成两半,将坐在上面的她抛了出去。
她根本还来不及叫,人就已经飞在半空中。
百世穹一看吓了好大一跳,立刻飞身在半空中将她抓住,两个人砰的一声双双跌在草地上,用力的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沈光姬趴在他身上惊魂未定,吓得双眼大睁,一时说不出话来。
“吓、吓死我了。”好半晌,她微微发着抖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吓死你?才吓死我了!”
她笑了笑,软言安慰着,“原来你也怕高呀,不怕不怕,没事了。”
他轻斥一声,“谁跟你怕高?以后不许玩这玩意儿了。”
他是怕她摔断了她那纤细的脖子,这可不是奸玩的。
她嘻嘻一笑,“还说呢!都是你教我的。”
“不管了,反正下次不可以了,差点给你吓得尿裤子。”
她瞅着他,微微的红了脸。她知道那是他表达关心的话,虽然说得粗鲁,但是却令人觉得窝心。
见她笑,百世穹微怒道:“还笑呢你,也不知道摔痛了我几根骨头,快起来了你,压得很舒服是吧?”
他这么一说,沈光姬才意识到自己趴在一个大男人身上,立刻酡红了双颊赶紧爬起来,但这么一动,腿上立刻传来一阵疼痛。
她眉头一皱,“好疼呀。”
“怎么了?”他握住她的双肩将她稍微一推,顺势爬起来把她往草地上放好,“哪里疼?”
“腿。”
他们同时低头一看,只见她的裤管裂了一道,周围有着斑斑的血迹,似乎是刚刚被石头擦伤造成的。
百世穹没有多想,立刻抓起她的脚想要看伤口,而她没有防备他这么一抓,一时重心不稳往后倒去,头撞上了草地,惹得她娇呼连连。
她娇嗔着,“你干么啦?很痛耶!”
他连忙把她拉起来,“没事吧?痛不痛?”
他真是太鲁莽了,她可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他应该更斯文一点才行。
“你拿头往地上撞一撞,看你疼不疼。”
“当然疼呀。”
“那你还问我,真是傻瓜。”她的语气虽然有些抱怨,但却带了更多的笑意。
“那我给你揉揉。”说完,他大手伸到她头上用力的揉着。
沈光姬忍不住直笑,“好啦、好啦,别弄了,头发都叫你给揉乱了。”
早上秀秀花了好久的功夫,才帮她把这朝天髻梳好,现在可全都让他给毁了。
“哇,这怎么办?跟鸟窝似的。”
经过他一番揉搓之后,对她的新发型,他只有这两个字能形容。
“鸟窝?”她连忙在头上一摸,只摸到纠结成一团的发块,她干脆拆掉头发。
“你看你啦!”她嘟着嘴,忙乱的拆头发,却因为看不到而不断拉扯到自己的头发。
百世穹见状说:“真是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于是他跪在她身后,小心的将她那本来很高的发髻拆开,“这什么东西呀?”
他手里抓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奇怪的凑到沈光姬眼前。
“假发啦。”她笑着抢下那团假发,“要不是有这团假发,哪里梳得起那么漂亮的高髻?”
“女人真奇怪。”他不解的说:“好好的头发不是挺漂亮的?偏要弄这么长的一根顶在头上,怪透了。”
沈光姬笑得肚子疼,“什么一根?真难听,这叫朝天髻啦。”
“管他叫什么,现在这样好多了。”他将她的头发全拆下,用指头当梳子,有些笨拙的梳开因他胡揽而纠结的发丝。
她抿嘴一笑,“你再不快点,等下雨下来,咱们都成了落汤鸡了。”
“好了。”他将她的头发握成一束,放到她肩上,“可以走了。”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对着还坐在地上的她说道:“走吧,你该回家了。”
她一笑,指指自己那擦伤的腿,“我走不动,好痛喔。”
“走不动?”他蹲下来仔细的看看伤口,又摸摸她的腿,确定腿骨没断,“擦伤而已,怎么会走不动?”
“我怎么知道?”她红着脸轻声笑着,“我脚也痛、头也痛,到处都痛,总之是走不动。”
“你真是个麻烦的姑娘,好吧,我背你。”于是他大方的转过身,将宽阔的背借给她。
“你又说我麻烦。”沈光姬嗔道,“是你害人家走不动的耶。”
“好,都是我的错,你快上来吧,真要下雨了。”
看她不动,他干脆抓住她的手,直接将她背起来。
她轻轻一笑,“还真不错。”
“什么不错?”她轻盈的身子一点都不让他觉得吃力,隐约的馨香不断的传入他的鼻腔,让他觉得身心舒爽。
“说你呀,背得又稳又好,简直比骑马还舒服。”
“一下骂我是大笨牛,一下又把我当马,唉!”他假意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咱们是朋友,搞了半天,原来你把我当牲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