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首财一听,立刻瞪了秀秀一眼,“你这丫头,嘴巴就不能闭紧一点吗?”
不过看女儿没有不悦的表情,反而娇羞无限的样子,应该是对这门亲事满意,否则他一定重重处罚秀秀。
胡说八道嘛!说什么以她对光姬的了解,她一定会反对这门亲事,害他跟夫人真的担心了起来,才会下封口令。
“老爷!”秀秀委屈的喊了一声,“我没有说。”
“没有小姐怎么会知道。”沈夫人也斥责,“算你这丫头好运气,否则非剥了你一层皮不可。”
“爹、娘,你们干么怪秀秀?”沈光姬不解的问。
“当然是因为这丫头多嘴,不过还好,我本来怕你给我哭闹着,说不满意这婚事。”沈夫人高兴的说。
“婚事?!”沈光姬立刻坐直身子,笑容瞬间消失,“什么婚事?”
看爹娘乐成这样,说得绝对不是百世穹的事。
“当然是你跟古将军的婚事。我的宝贝女儿要做王妃了,真是乐死我了。”
“什么?爹,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能答应,绝对不行。”她激动得站起来,微怒的说:“我不要、我不要!”
“什么不要?人家聘礼都下了,日子也看了,全城的人都知道这桩大事,你怎么能不要。”
才一天的时间而已,这件事就传遍街头巷尾,他刚刚回来的时候,门口还排了一群当初笑他是暴发户,不屑与他结交的权贵抢着来巴结他。
这会儿是换他摆架子,全把他们挡在外面吹风,说他没空见客。
“爹,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做这种事,我是你女儿,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不用先来问问我?”
沈光姬伤心得哭了出来,知道自己在爹娘的心中比不上王妃的身分重要,实在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沈夫人奇道:“当然就是因为知道你会这样。宝贝女儿呀,你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又变卦了?”
“真是个笨女儿,多少人抢着要嫁给古将军,就你哭着说不要。”
“女儿脸皮薄,害羞啦,成了亲之后就好了,没事没事的。”沈夫人保证道:“别哭啦,娘保证你一定是最风光的新娘子。”
沈光姬哭着摇头,“我不要,我不会嫁给古将军的。我就只有一个人,怎么能有两个丈夫?”
沈首财狐疑的看了夫人一眼,“什么两个丈夫?”
沈光姬伸出手来,他一下就认出那块他自己亲手雕的丑玉佩。
“这、这……”
这东西怎么会在女儿手里呢?难道是那个混小子还是成功的进来把什么都说了吗?
沈光姬接着说:“十七年前你们给了我一个丈夫,现在又怎么能再给我一个?”
沈夫人尖叫一声,差点昏倒,“快把那东西拿走,我要昏倒了。我苦命的孩儿呀,你不知道姓杭的现在多潦倒,他是个乞丐呀!”
沈首财更是气得跳脚,“可恶!我干防万防还是让那个混蛋得逞,这么多人守着园子,他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沈光姬从没怀疑过百世穹的话,但看爹娘这种反应,她也知道这件婚事是千真万确的。
“光姬,你听爹说,古将军比那个臭乞丐强上一百倍,你嫁给他才有面子呀。”
“面子?”她含泪而笑,“那到底是我的快乐重要,还是沈家的面子重要?”
“你要嫁的人是皇子,怎么会不快乐?要换成是娘,作梦都要笑醒了。”
“可是我不是娘,所以我不会嫁给皇子。”
沈首财气得大骂,“你这个蠢丫头,皇子不嫁,是要嫁给杭少兴那个乞丐吗?你要气死我是吗?”
“爹,我要嫁的人是什么身分、叫什么名字,一点都不重要。”沈光姬坚定的说:“我只知道跟他在一起我能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可以很开心的去体验那些我从来没机会认识的事。”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沈首财抢过她手里的玉佩,用力的丢到脚下踩,玉佩立刻裂成几块。
沈光姬见状道:“爹,你可以把信物踩坏,可是踩不坏我的决心。”
沈夫人一听,立刻哭了起来,“怎么办呀?我们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认个乞丐当女婿?”
“光姬,爹娘养你这么大,这就是你的回报?把我们的脸丢光光?”
沈光姬眼泪一掉,双膝跪地,“爹,不要这样,我真的不想你们这么生气。”
“不想就乖乖听话,你还是爹的好女儿。”
沈光姬不语,只是摇头,不断的摇头。
沈首财看得心头火起,心一横,大吼一声,“来人呀!把小姐关回海棠别院,没到上花轿那天谁都不许开门。”
沈光姬大惊,终于到了最坏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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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天奇派到北暨的兵马真的在囤田没错,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但是百世穹却在夜探军械库时有了惊人的发现。
在层层稻草棉花掩盖下的,是他龙葳的兵服和刻了龙腾记号的各种兵器。
“这婊子养的!”他火到极点,连粗俗不堪的粗口都骂了出来。
镜官咋舌道:“古天奇造了这么多我们的军服、兵器干么?”而且还藏成这样,要不是殿下有心要找出古怪,可能也不会发现。
“当然是要栽赃,不然还能干么?我总算知道当初百理国为什么被打得措手不及。”
“这王八蛋用自己的兵马假扮成百理的兵马,利用囤田出关换衣服、兵器,回头打自己人,将守军打得一败涂地,再放人回去报急讯,然后他们再换上天恩的军服,一路追着败兵进百理。”
镜官恍然大悟,“所以等于是天恩的精兵直接打进百理,难怪他们没有反应的时间。”
“没错,古天奇筹划已久,甚至不需要整兵备战,天恩皇帝一下令抵御,他就直接出发完全没耽误到。”
镜官啐了一口,骂道:“可怜的百理国连兵都来不及调就被打得浙沥哗啦!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立刻回龙葳去,我们得在古天奇发难之前先将他一军。不过你不用跟我回去,我需要你立刻回京城,帮我做一件事。”
一听到不用辛苦赶路,镜官心中一乐,但后来的话又让他苦下脸,“什么事?”
正常从天恩都京到北暨要七天路程,他们两天就赶到了,累死了八匹好马,可见得有多辛苦了。
看到他苦着脸,百世穹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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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但是秀秀却直冒冷汗,她神情紧张的挑僻静的小路走,生怕遇到从园里出来办事的人。
他们一定觉得很奇怪,她明明是出来帮小姐拿绣线的,怎么会往这个相反的方向走?
可是她不能看小姐成天哭泣,她一定得帮她这个忙。
好不容易才找到小姐说的那间屋子,她一走进去,立刻踩进一团烂泥里。
几个叫花子或坐或躺在石阶上晒太阳,一看见她推门进来,都露出了笑容。
“咦!这不是常在善堂发馒头、衣服的姑娘吗?”
秀秀挤出一个笑容,看到了几个面熟的叫花子,“请问,这里是丐帮吗?”
“没错、没错。”他看她手里抱着一个包布,还以为里面装满了馒头,“姑娘今天又来发馒头?”
“不是,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你们帮主杭少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