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熙石看着他,声音不自觉颤抖,“茉儿怎样了?她在哪?我要见她……”
奜立双手插在裤袋里,“你别急,她暂时不会见你。”
商熙石一脸狐疑,不明白他的意思。
奜立摇头苦笑,“我只打算约你出来,并不是要你到医院来,结果你老兄电话一摔就跑来,我只好在这儿等你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商熙石急切的问。
于是,奜立将昨晚发生的事叙述一遍,一脸忧心忡忡的,“后来我发现她伤得比想象中严重。”
“她伤势如何?”
“看她的样子很不舒服,一直呕吐,还需一段时间才可以复元。”
“这么严重,是不是内伤?是谁下这么重的手?我要叫那人比死还惨。”商熙石气愤的咬着牙,誓言非揪出元凶不可。
奜立觉得他的反应很好笑,“昨晚那个凶嫌在派出所被警察一吼,吓得什么都招了,确实是受人教唆行凶。”
“谁?”
“邓安琪。”
“她?!为什么?”
“因为你呀,邓商两家宣布要联姻了,而且还是你父亲亲口宣布的,结果你这个准新郎竟然对媒体说没这回事,她当然气得把帐全算在茉儿头上。”
“所以她就买凶打人?”
“不只这样,根据凶嫌的说法,那份计算机输出稿,是从邓安琪那里得来的,也是她教唆将资料出卖给商氏的对手。”
闻言,商熙石的脸像是被人重重揍了一拳,痛得五官扭曲。
半晌,他才开口,“这女人也真莫名其妙,我跟她不过见了几次面,根本不可能论婚嫁,她的反应未免太激烈了。”
“老兄,这是面子问题,你懂不懂啊?”奜立拍拍他,叹口气将话说得更明白,“邓安琪是个很强悍的女人,你父亲已跟媒体透露两家决定联姻的消息,不料事后却被你一日拒绝,加上媒体又大肆渲染,害她觉得很没面子,才会要手段报复。”
“唉!是我没处理好。”商熙石低下头。女人的心,他根本捉摸不到半点。
斐立趁机又说:“你真是不可原谅,你答应我不会欺负茉儿的,结果你不但欺负她,也没好好照顾她,还让别人欺负她。”
“我知道,我该负全责。”商熙石内心有说不出的痛。
“更重要的是,她的外伤会好,但心灵上受到的伤害也许很难痊愈。”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根本没把天香豆腐的秘诀透露给她父亲知道,你却怀疑她,让她伤透了心。”
商熙石不出声,内心愧疚不已。
“至于邓安琪怎么会有这份数据,可能就要问她了。”奜立又说。
“我会查出来,也一定会告她告到底,但我要先见见茉儿。”误会解开,商熙石准备要向茉儿忏悔。
奜立摇摇头,“她父母现在陪着她,你以为他们会让你们见面?你先回去吧,找再找机会让你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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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沈嫚云主动让商熙石见女儿。
“伯母,对不起。”他诚恳的致歉。
“她睡着了,你进去陪她吧!”沈嫚云轻轻关上房门离去。
床上原本就苗条的人儿更瘦了,整张脸苍白不已,隐约还有瘀青未褪,他越看就越觉得自己不可原谅。
半个小时后,茉儿终于悠悠转醒。
她一睁开眼睛,便见到商熙石坐在床边,脸色凝重地注视着她。
“你觉得怎样?口渴不渴?肚子饿不饿?”他直瞅着她。
听他如此温柔关怀,她心中泛起了无比辛酸。
霍地,她半坐起身俯下头,痛苦的呕吐。
“怎么了?”他慌忙扶着她,越看越紧张,“啊,要不要紧?我立刻去叫医生!”
她白着一张脸,忍着难过道:“我……”话未出口又吐得一塌糊涂。
商熙石见状担心得不得了,立刻奔出病房,见走廊上一名老医生,二话不说拉着他进病房。
老医生看了她的情形后,诧异地皱起眉,“你不知道这是什么症状吗?”
“怎么一回事?伤得很严重吗?”他的心一凛,怕是情况不妙。
“她怀孕了,孕吐是很正常的。”老医生啼笑皆非的回答。
商熙石心中一阵狂喜,忙不迭的追问:“真的没事?她刚才很痛苦的样子,是不是还要注意什么?”
老医生还未开口,茉儿便冷冷的说:“不关你的事。”
他立即道:“谁说不关我的事?”
“我说的,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医生听了,边摇头边走出去。这世界真的颠倒过来了,二十年前,只有男人会说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商熙石蹲到她面前,低声下气地说:“我知道我错了,是我没把事情处理妥当让你受了委屈,请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她眼睛里充满悲哀,咬着唇,流着泪下语。
他继续忏悔,“整件事已经真相大白,那份资料是我给我妈的,而邓安琪藉谈合作之便把资料拿走,再教唆人出卖给商氏的对手,一切都是为了让我父亲误会你。”
茉儿听了还是不说话。
商熙石知道她还不肯原谅他,把脸深深埋在她手心里,央求着,“我以后都不会再叫你受一丁点委屈,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半晌,她深深叹一口气,“好,我要求你马上离开。”
他忍不住用拳头槌了床一下,低嚷,“不、不!”
她轻轻的问:“做不到,是不是?”
“我……”他为之语塞,片刻,垂头丧气的离去。
在医院大厅看见商熙石离开,沈嫚云回到病房,瞧女儿一脸哀伤,忍不住深深叹口气,“你一定很爱他吧?”
闻言,茉儿的胸口狠狠一抽。
她爱他吗?
她捂着胸口,那感动与震荡如昔,但……那又怎样呢?
她把头枕在手臂上,良久,流下两行泪水。
第十章
男人的哲学就是行动哲学!
男人嘛,要敢想、敢说、敢做,敢爱、敢恨,更要敢于战斗,敢于把一切付诸行动,绝不能纸上谈兵。
所以,不管尹德权对商熙石如何百般刁难、摆臭脸,他还是眉头也不皱一下,天天到尹家报到。少见茉儿一次面,少说几分钟话,他整天都会失魂落魄。
“一大早的,你又来做什么?”尹德权特地在大厅坐镇,见到他明知故问。
商熙石不敢怠慢,必恭必敬地说:“我找茉儿。”
“找她做什么?想拐她出去跟你同居还是私奔?名不正言下顺,咱们尹家不做这种缺德事。”尹德权怀恨在心,故意颠倒黑白责怪他,心里也在考虑着,是不是该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惩戒他沾惹女儿的滔天大罪。
“不是的,我是来看茉儿好不好。”商熙石有苦难言。当初要同居的是她不是他。
尹德权横了他一眼,指桑骂槐说:“她在自己的家有我这个老爸照顾,再不好也比外面好,至少没人打她要她的命。”
商熙石涨红脸站在原地,不敢回嘴只好乖乖罚站。
尹德权见状拿起报纸看,不再理他,看他能站多久。
过了半小时,尹德权觉得不耐烦了,却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只好酸酸的说:“你担什么心呀?是嫌我不会照顾茉儿吗?”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怜呀,每次他想见茉儿都得先过这一关。
“不是这个意思还不走?要不要让你检查过才相信啊?去去去!”尹德权挥手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