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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没有。”虽然说每年都会有很多向往传媒的新鲜人涌入,但总在三个月后阵亡了大半。

  这工作,不快的做不来,但太快的也做不来,中间的平衡点非常难以拿捏,据说,需要一点小小的天赋才得以应付。

  当时和他同批应征进来的有八名新人,现在残留着的,就只剩下他一个,其余的都改行去做比较不会胃痛的工作了。

  “你觉得……目前电视台的人,软求比较有用,还是高压比较有用?”

  展易皱起眉,“你问这做什么?”

  “如果软求有用,我就软求,高压有用,我就高压,因为我没有办法说出‘随你们高兴去做’、‘任你们自由发挥’这一类的话,所以我会把画面跟文稿都盯得很紧。”

  “你是主播,不是制作人。”

  “我知道,不过我学长很好商量,你看周芷安跟欧瑀劲两个时段走的是不同风格就知道了,他很尊重主播。”

  “就像徐导尊重主播一样,主播也必须学会尊重记者。”

  雅淳微微一笑,“人重自重。”

  他庆幸自己一直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要不然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把一杯咖啡往她的头上浇下去了。

  这种说法太过分。

  他知道她前两天混在参观群众中进入电视台,也知道她在二楼的落地玻璃窗边看了很久,现在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之所以已经开始思考鞭策他们的最佳方法,是因为他们表现不好。

  她不尊重他们的专业能力,是因为他们在她眼中不及格。

  圆桌对面的她,甜蜜的脸孔上漾着挑战似的笑意。

  展易站起身。

  “要走啦?”她闲闲的说。

  “这应该不用问吧。”

  “你不要告诉我,是临时想到什么人物要采访,生活组嘛,我很清楚,最大的突发状况就是对方突然有事,不过就算有事也没关系,至少都维持着有三则以上的存档新闻不是吗?”

  “我还有两个小时的空闲。”

  她还是一脸甜甜的笑。

  “只不过我通常只跟人聊天。”展易拿起咖啡,“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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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哟哟。”一只大手从后缠上来,“哪个该死的家伙让我们生活组的中坚大将这样的不爽啊?”

  展易拍下那只手,“欧瑀劲拜托你不要这样讲话,不然别人真的会以为我们有一腿。”

  “我啊,绝对不能让你离开我身边。”

  “喂--”

  “你是我感情生活中最最最重要的一个人。”欧瑀劲再度巴住他,语气热情无比,“如果你离开了,我以后就找不到借口甩掉那些以为上一次床就是我女朋友的女人了,所以,我绝对会这样一直巴着你。”

  展易一脸无奈,“你的婆婆妈妈支持者到底知不知道你这么下贱?”

  “这不是下贱,这叫风流。”

  “风流?”展易瞄了他的贼笑一眼,“是下流吧。”

  欧瑀劲主播晚上十点的新闻,声音好听固然是重点,最主要的还是他就长得一副很有女人缘的样子,尤其是妇女族群。

  当记者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那些女性官员的最爱了,当上主播,自然升级为欧巴桑杀手,连那些平常对时势不感兴趣的妇女都会为了他打开电视,当然不是为了看新闻,是为了看他。

  当然,名气一大,女人就多。

  不过他很聪明,他找得都是那种比他更怕闹出丑闻的女性当对象,大明星、当红模特儿、美丽的政治新秀、政治家的女儿……双方有默契的对所有的事情沉默,因此才得以维持清新良好形象,稳坐同时段收视第一。

  不过这种事情只能瞒外,不能瞒内,大家都知道该电视台的帅哥主播欧瑀劲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说真的,什么事情不高兴?”

  “没事。”

  “没事?我们认识几年了?上次有个神经病硬说你跟她在乡下结了婚,你也没这么生气。”欧瑀劲拉了一张椅子在他前面坐下,“说吧,我人是烂,但那是对女人,不是对朋友。”

  “真的朋友?”

  “当然。”伸手拍拍腰部,意思是两肋插刀。

  展易觉得有点好笑,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那样不善,“遇到一个……”该怎么说才好呢?考虑着徐崇圣说暂时先不想让周芷安知道,于是他有所保留的说:“奇怪的女人。”

  “脸很奇怪,还是个性很奇怪?”

  “个性。”

  “是蠢,还是贱,还是又蠢又贱?”

  展易原本是想回答第二的,但就在话即将说出口之际,他却突然对那个简单却明了的字有种厌恶感,他是不喜欢辜雅淳,但也不希望用那个字来形容她。

  欧瑀劲看着他的神色,“不会吧,你是记者耶,描述事情应该跟吃饭一样,你居然在这时候停顿?”

  “这个女生呢,我跟她见面之前,对她印象不太好。”因为知道了她想偷偷观察他们工作的情形。

  “嗯。”

  “后来又觉得其实她人还不错。”听到小梅生病了居然会关心她有没有看医生、什么时候出院。

  “唔。”

  “但刚刚,如果不是顾及风度问题,我很可能会把一杯咖啡直接浇在她头上,或许顺便把鸡蛋三明治抹在她脸上。”

  “喔,喔喔喔。”欧瑀劲一边说一边摇头,“这女人做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做。”

  “那她的嘴巴一定很贱。”欧瑀劲咧嘴一笑,“不过你要知道,女人说贱话通常有两个原因,第一是男人做了贱事,但我刚刚听起来,你跟她并没有熟到可以牵扯爱恨情仇,所以就是第二个原因,自我保护跟防卫。”

  展易挑起眉,那算哪门子的自我保护与防卫?

  她根本就只是单纯的女王心态作祟罢了。

  虽然他不知道美国的电视台是否赋予她那样的权力可以取决新闻的角度与切面,但在这里,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展易往后一仰,“你知道有种公主命格的人吗?”

  “知道。”

  “我觉得她像是那种人。”展易说着自己的感觉,“自小一帆风顺,读书、工作,做什么事情都得心应手,潜意识里自然养成了一种难我独尊的心态,只有自己才做得对,只有自己才做得好,其实这样对她是有害无利,学不会信任,这辈子就只能单打独斗。”

  “你跟她很熟?”

  “才见第二次面。”

  “那你管她干么,任她自生自灭吧。”

  对啊,他管她做什么?

  她要怎么想,怎么仿,都不关他的事情啊,即使她真的要给大家来个工作态度大改造,也绝对改造不到他头上来。

  因为他的新闻是纯粹放松,没有实时性,也没有比较性,他大可不管的……

  见状,欧瑀劲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对方是美女对吧?”

  “普通。”从椅子上起身,不去管刚才在心中一闪而过的怪异,展易朝外面走去。

  “喂,你要去哪?”话还没讲完呢。

  展易头也不回,“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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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灯,还没换衣服,雅淳已经在床铺上倒下,脸朝下,呈现一个大字型,看着窗外处于大楼夹缝中的星星。

  累。

  不知道是陌生的台北让自己累,还是太早回来却没事可做的闲累。

  翻过身,从大衣口袋掏出糖果罐,打开盖子,取出一颗糖果,任缤纷的滋味在口中渐渐融化。

  搞不懂自己在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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