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你当男宠就不荒唐?我只是小小好奇,想知道你是身负何种异禀,能让海主子这般着迷!”
“殷姑娘,请你住口。”
“小气鬼!问问也不行吗?”
“你那是和人商量的语气吗?”
易航说得咬牙切齿,殷小玄听得立眉竖目,始终人在局外的阿尘却掩唇微笑。
见两人僵持不下,她伸出右手扯住殷小玄的黑袖,惹来了怒火烧红的双眼。
“阿尘,你别拦我……”
殷小玄气急败坏,原想继续胡说八道,不料阿尘一笑,扳过殷小玄的小脸,热爱美丽事物的殷小玄眸子一眯,瞬间将火气丢到爪哇国去。
“阿尘,你真是个仙女下凡……”
“小玄,龙族没有女妾男宠,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同样也不会有。”阿尘声若仙乐地说。
殷小玄原本神志丧失,一听那话,小嘴又嘟了起来。“可海主子明明收他做男宠呀!”
“就算海儿收了他,那他也只是海儿的房内人,若海儿侵犯到你的领地,去玩弄你的夫君白藏,你可能忍受?”
“那可不成……I
“这么说就对了,况且白藏绝对不会答应让你和别的男人春风一度的。”
“呸!我才没想和别的男人春风、夏风咧!不过就是动口不动手,问问而已嘛!况且,我前些日子制了上好的媚药,万一他应付不来海主子,我还能送他几枚,助他重振雄风,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
“别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了海儿和白藏,你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知道了嘛!”殷小玄边说边嘟着嘴,一副被人误会的可怜模样。
阿尘趁她退开,偷望了易航一眼,正如她所料,易航并不是个复杂的人,满脸不解神色。
她笑着向端坐床上的易航福一福身,而后方又启声。“易公子,我名唤阿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能为您解答。”
确如她所想,易航一听两人对话,徒是加重疑心。
阿尘方才说了,龙族中没有女妾男宠,就他的经验中亦同意此说法。
龙族尚一夫一妻制,绝对不和不爱之人结合,至爱在抱,自然毋需再拥他人入怀;龙海儿当众宣布他是男宠,不正是自打嘴巴?
另外,龙海儿对他的多所保护又是为何?
最核心的关键问题是,龙海儿究竟为何要帮他,帮他帮到像是拘禁他在身边一样?
疑惑没有解答,易航不理缩在一旁哀怨的殷小玄,一对清朗的眸子望向可能有答案的阿尘。“尘姑娘,你可知道龙大小姐为何执着于易某?”
这男人一出手便要擒王,偏她什么都能回答,唯有这个问题,她无权置喙。
阿尘为难地一笑。“易公子,这个问题,您该问海儿,而非阿尘。”
明明同意要回答,却又抛了问题回来,搞得易航一头雾水。
他有一种被人蒙在鼓里、操弄在手心的感觉,龙海儿好比是如来佛,他则是飞不出五指山的孙悟空。
这么多问题一天不解,他就悬在半空中,胸口闷得难受。难受被人无端加深,真不明白这两个姑娘为什么出现来扰乱一池春水?
“那两位所为何来?”易航有些不耐地问。
殷小玄和阿尘四目相对,精光交会,殷小玄率先开口。“嘻嘻!咱们要请你到甲板上一趟。”
“甲板?龙大小姐要易某养伤,不得出去。”
“海儿那头由阿尘来摆平,今儿个时机正好,有个仪式绝对要公子来完成。”
“仪式?”
“是呀!易航你好歹是个男人,别再婆婆妈妈了,跟着咱们走就是了。”
易航只能胡里胡涂地被两个姑娘一右一左挟着,走出三个月未曾离开的舱房。
第四章
从大明沿海离开之后,转眼已过三个月,这段时间,龙海儿领着几个武力戒备的战船队,自然没有人敢来送死,一路极为平安地赶路。
可是商船水龙队则不是那么顺利,由于载满金银珠宝,几次由水龙队首舵海鹰捎来的信上,都呈报遇上了海盗。
虽没得逞,也让龙海儿十分担心,没有半日下帆地前往保护,然后再一同前往座落在大海中,她爹寻到的世外天堂。
水龙队经商得来的财富,是用来建设神鬼不知、没有任何人烟的新港之用,自然十分重要。
总算天从人愿,今日天方亮,看到水龙队朝着他们航来,待吩咐下帆让两边的船员稍作休憩,龙海儿便被人请到水龙队的海吟号上议事。
她一出海吟号的船舱,便听见百来艘船只都在鼓噪,尤以她的座驾海翔号上最为疯狂,她眸一凛,脚下一点,使着轻功一跃回到船上。
眼前所见,让她内心一沉。
见主子回船,船员们不敢硬触其锋自动让开,人群中,原应乖乖待在舱房的易航,不知何故上了甲板。
清朗纯朴的面容上,有着被人羞辱的阴暗神色,高大硕长的身子,给无数指责重重压着。
站在易航身边的,还有身兼龙族大司狱的阿尘,和窝在一富贵人儿怀里的殷小玄。
“这是怎么一回事?”龙海儿放声问道。
众人噤口不语,阿尘却迎面走来,毫不畏惧。
“海儿,我要执行龙族的律法,这男人犯了背叛之律,不死也应终生囚禁,不得再见天日;你数次以他身子未愈为由,不让我执法,今儿个他身体复原得差不多了,该为他上枷锁了。”
龙海儿一听,眸光一冷。
阿尘铁面无私、公私分明,从未掺杂个人感情,今儿个她要在众人面前执法,自个儿若不赶快想出一个法子,让易航被上了枷锁,不知会是多么屈辱的情景。
他的工匠双手不能被上手铐!
“他是被人利用,亲族全为朱棣控制,不得已出此下策,供其趋策。”龙海儿冷静说道。
阿尘轻轻摇头。“无论如何,他背叛是实,自当承受一切恶果,”
“情理法三者,法字在后,情理为先,论情论理他都不该受这么重的责罚。”
“易航所作所为自有他的情理,但是海儿,你乃龙族少主,一族都想做的事情,难不成你要阻挡?族人的情理又该置于何处?”
“阿尘,你今天是来刁难我的?”
“身为司狱,阿尘是职责在身……”
阿尘不卑不亢地说完,龙海儿的傲脸已然铁青,她转头看着一旁堂堂立着、不言不语的易航,于心不忍。
阿尘说得有条有理,可她身为一族少主,纵想帮他,也得让众人心服口服才成。
易航真的不是那种无耻小人,他情非得已呀!
“阿尘,不能再缓一缓吗?”龙海儿冷声问道。
阿尘闻言,忍不住笑了。
看来她判断得没错,龙海儿应是对这男人有情,就让她来成其好事吧!
一这么想,阿尘便对着龙海儿单膝点地。“少主,您有一个办法可以救这个男人。”
被身为司狱的阿尘特意唤着少主,龙海儿的粉脸几不可见地微红了,说不清是喜是怒。
见状,向来有话不吐不快的殷小玄,忙从夫婿怀中跳了出来。
“是呀、是呀!方法就是选易航为首领之夫就好啦!无论什么刑罚都能豁免呀!”殷小玄娇声说道。
此言一出,原本静默的四周便爆出各色各样的反对声浪。
“天哪!这男人是首领之夫?那咱们就不能动他了!”
“老祖宗留下来的家法,首领的配偶不论是谁,族人不得有异议呀!”
“海主子,您要让这男人成为您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