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喔。”这么说的时候,周念萩才想到这一点。不过她刚刚看朱莉雅的样子,好像还挺稳定的。
周念萩说道:“她有吃药,应该没事吧。”
颜玉茗摇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她的情绪受到什么刺激,大闹会场,那我们的婚不就结不成了。”
“也是喔。”周念萩陷入苦思之中。“啊!再不然,除了她之外,我再找念苹来当我的伴娘。念苹机伶古怪的,有她来注意朱小姐就没问题了。”
“念苹……”颜玉茗沉吟着。
“那就这样了吧。”周念萩豪爽地说道。“不过,我得从现在就开始保养了,要不然朱小姐这个伴娘要是比我这当新娘的漂亮的话,我就糗大了。”
“你喔。”颜玉茗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她的善良体贴让他好感动,就是这样的她,才能让情感冰封许久的他,一点一点地融化,让他的胸口再度暖热。
他很幸福,能娶到这样的她。
说不定这样的她,也能打开朱莉雅的心扉。颜玉茗突然这么想。
“好吧。”他同意了她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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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茗和周念萩的婚礼在教堂举行。
他们两个虽然不是教徒,但是颜玉茗总觉得欠了周念萩一次浪漫的求婚,所以他特地找了间位在小山坡上,由红砖砌成的教堂来举行婚礼。
因为教堂位在交通较为不便的地方,颜玉茗还特地安排交通车接送亲友。
六月,蓝天晴丽。
喜宴在户外摆设,大量的鲜花、好几层的结婚蛋糕、各式精致的餐点,让喜宴显得豪华而温馨。
周念萩身穿典丽的白纱,踩着红地毯和颜玉茗一步一步地步入礼堂。
特地请来的乐团,现场演奏着结婚进行曲。
这场就像是童话故事成真的婚礼,让周念萩眼眶始终激动地噙着泪光。
走在周念萩后面的周念苹内心也激动不已。
虽然这场婚礼,是委托给最专业的婚礼公司来筹办,但是颜玉茗仍然尽心地抽出时间和婚礼公司讨论,务必要给周念萩一个最美丽的回忆,所以婚礼可以说是几近完美。
不过这婚礼不是没有败笔的。
周念苹的眼睛瞄向朱莉雅。
朱莉雅穿着白纱,非常漂亮,但是清丽冷冽地如同鬼魅。
如果不是她得盯着朱莉雅,她才不想跟一个像鬼的人一起走哩。
两个人走到了负责证婚的神父面前,伴郎把准备好的婚戒拿出来。
周念苹低身要拿出戒指的时候,才发现戒指不见了。
伴娘、伴郎,以及新郎新娘引起了一阵骚动。
怎么会?周念苹猛地抬头,直瞪着朱莉雅。“姊姊的戒指呢?”
朱莉雅冷冷淡淡地说:“别看我,是你自己保管的。”
她转了转眼眸,才发现颜玉茗也看着她。
朱莉雅的嘴角酸涩地一勾。“大哥,难道你觉得那戒指是我拿走的吗?”
颜玉茗面色尴尬。他不确定,朱莉雅是不是想用这方法来阻止他结婚,不过看到朱莉雅受伤的模样,他心生愧疚。
周念萩为了缓颊,赶紧和周念苹说道:“念苹,你再想想看可能放在哪里。”
“喔。”周念苹闷头找着。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分散到戒指的时候,朱莉雅突然从随身的袋子中,掏出了一把锋利的折迭刀子,迅速地往颜玉茗的手上划了过去。
“啊!啊!啊!”众人大惊,突然之间陷入了混乱。
颜玉茗被割得不深,但是流出来的血还是让人看得怵目惊心。
混乱之中,颜玉茗第一个想法就是把周念萩拉到自己的身边。
观礼的亲友因为离得有点远,一时之间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等到弄清楚后,所有的人都惊慌尖叫。
颜玉茗沈声说道:“莉雅,你不要乱来。”
有人想夺下朱莉雅手中的刀,但是朱莉雅手一挥,把沾着血的刀抵向自己的心口。“谁现在过来,我就往自己的心口剌进去。”
“别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颜玉茗企图稳住朱莉雅。
周念萩在颜玉茗旁边,吓到整张脸都惨白。
“大哥。”朱莉雅看着颜玉茗,诡异的一笑。“这刀子上面有你的血。”
颜玉茗紧张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究竟想要怎么样。
朱莉雅深情而温柔地凝看着颜玉茗,仿佛此时此刻,天地宇宙间就只有他能教她看在眼底。
教堂静极了,只有她幽幽的话语,轻轻地吐着。“很快地,你的血和我的血就会合在一起了。”
她偏执的言语,让所有的人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颜玉茗忍着胃部抽痛,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莉雅又是一笑。“你知不知道我想做你的新娘。”
“什么?!”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完全听傻了。
颜玉茗怔住,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实在太意外了。
她的刀直抵着胸口。“你要结婚,新娘不是我,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得我以为它再也无法跳动,不过,现在它不会再痛了。大哥,我要你永远永远记得我。”
突然之间,她猛然地把刀子插进胸口。
“不要!”没有人来得及阻止她,她的鲜血大量喷溅,狠狠地染红白纱,尖叫声四起。“啊!啊!啊!”
有人甚至因为这样而被吓哭。
周念萩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快叫救护车!”颜玉茗铁青着脸。
有记者混进观礼的亲友当中,见到这一幕,拿出照相机猛拍。
“你在做什么?”等到有人意识到要阻止的时候,记者已经逃跑。
“叫救护车!”颜玉茗暴吼着。“谁?谁能来急救?先止血啊!”
他的嘴唇发抖,怎么也想不到朱莉雅竟然为了他而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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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闻风而来的嗜血媒体,不断地拍摄,还有大批的SNG联机,将他们团团包围。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媒体争相挤在颜玉茗的身边追问,镁光灯闪烁。
颜玉茗和周念萩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
幸好观礼的亲友中,有人懂得急救,所以还能紧急处理。不过朱莉雅被送到医院后,陷入昏迷,至今仍然在手术室中。
眼见颜玉茗和周念萩都不说话,参与婚礼的记者自己猜测道:“颜先生,是不是你辜负了这名女子?”
颜玉茗的脸色变了一下。
眼见如此,其它人纷纷跟着问:“是不是你对她始乱终弃?”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又有人问。
因为从颜玉茗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所以他们转而问脸色惨白的周念萩。“这位小姐当你的伴娘,是不是跟你的感情很好?”
“是不是她是你的好朋友,却被颜先生劈腿?”
记者除了胡乱猜测之外,根本就是一副自己说了算的语气。
“不是的!’周念萩终于忍不住爆发。
“你的反应这么激烈,是不是因为被我们猜中了。”记者自以为聪明地补上这一句。
也有人说道:“还是说,你现在才知道颜先生劈腿的事情。”
“朱小姐跟你们到底是怎样的三角关系?”记者追问。
他们目前只知道朱莉雅的名字,其它的事情都不知道。
“无可奉告。”颜玉茗拉着周念萩的手,面无表情地说。
他本来就厌恶扒粪的媒体,更不愿在这样的追问下,让朱莉雅的隐私曝光。所以他宁可任由媒体继续对他加诸莫须有的罪名,也绝不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