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只觉得那张面孔太过漂亮,虽然有时候也会偷偷欣赏,倒还能把持得住。但现在感觉不一样了,在面对面近距离的观察之下,她发现他变得粗犷有型,五官更为阳刚,浑身散发成熟的男人味。
从进门到现在,直到这一刻她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他,越打量心跳越快,看得越仔细,愈加移不开眼。
为什么这世界上有长得这么帅的人呢?
“怎么不说话?还不舒服吗?”他关心地问,却不待她回答,直接自己求证,一手搂她的腰,没事的另一只手则在她脸蛋上找事情做。
“嗯……鼻子真的有点肿。”手指轻掐住她的下巴,一下子左转,一下子又右转的。
本来不晕,被你这样一转也晕了……她心里嘀咕,但没阻止他,因为难得在他脸上看到温柔,想不到他也有这一面,心中不禁泛起异样的感觉。
掐住下巴的手改栘至她的额头。“也没发烧。”
额头没烧,但是被你摸来模去的脸颊很烧哩。
说真的,如果他能够一直轻声细语地说话,维持和颜悦色的表情,那么她就不会那么伯他了。
说起来也真奇怪,因为内心还停留在高中时对他的可怕印象,所以昨天还视他如蛇蝎。谁想得到如今却坐在他腿上,被他如此温柔地对待?难不成那个爱欺负人的史威卓已经消失了,现在的史威卓其实已是个成熟理性的大男人?
再皮的小孩,总有长大的一天,是吧?
“昨天你为什么紧追着我不放?”她突然好奇地问。
“你又为什么看到我就逃?”他反问。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还说呢,你忘记以前高中的恶行了吗?”
“我做了什么?”他挑高眉。
“高中时你整整欺负了我三年!”大概是因为事隔多年,加上他刚才的温柔,让她有勇气数落他。
史威卓黑眸半眯,嘴角不慌不忙逸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打你了吗?”
“没有。”
“我有用言词羞辱你吗?”
“嗯……也没有。”
“你数学不会时,是谁教你的?”
“是……你。”
“你补习快迟到,是谁载你去的?”
“……你。”
“看电影的钱,是谁出的?”
“……”
“你生日时,谁送你手机?”
“……”
“蟑螂出现,谁帮你踩死?”
“……”
“东西太重,谁帮你拿?”
“……”
“谁欺负你了?”
“……”
现在,连她也搞不清了。
“综合以上结论,我对你好得不得了。”
听起来好像是耶……不!不对!
“话不能这么说!”她反驳。
“不然该怎么说?”
“应该说……说……”
“嗯?”他逼近的面孔十分具有威胁性,虽没疾言厉色,却比疾言厉色更令人心惊胆跳。
“我想到了,你威胁我!”她指着他说。“就像现在这样,虽然你在笑,但语气充满威胁,好像……好像笑里藏刀,而且你常凶我,每次我都搞不清楚你在凶什么,动不动就瞪我,让我精神紧张。”
他们的互动方式真是只能用猫抓老鼠来形容,她永远搞不懂他的想法,虽然他从没伤害过她,但总让她神经紧绷,觉得他时时刻刻都想找她消遣一番,所以对他,她心中一直残留着想逃的冲动。
史威卓冷哼。“谁教你笨笨的。”
她一呆,杏眼圆瞪地质问:“我哪里笨了?”
“追了你三年,你一点表示都没有,还躲我跟躲鬼一样,曲解我的好意,真令人心痛哪!”他摇头叹气,俊逸的脸庞现出一抹忧伤,带愁的眼神、落寞的神情,仿佛日月也跟着无光,草木为之凄凉,仅是拧个眉,就不知要令多少女人心碎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不知是她多心还是神经质,总觉得有点毛。
“那个……虽然你看起来很伤心,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偷笑?”她的目光很狐疑,想从他愁容满面的表情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别人她不敢说,但对于史威卓,她的直觉却很准。
原本还在伤春悲秋的俊颜缓缓抬起来,黑眸闪着诡异又迷人的光芒,盯得她直起鸡皮疙瘩。
诡异的笑容,爬上他迷人的唇。
“你真的很有趣,你知道吗?”
这句话在她听来,好像是说“你真是我玩过最有趣的玩具”。
在他炽热的眸光下,她背脊有些寒,搞不懂这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像你这么宝的女人,我怎么舍得放手?”他若有似无地缩紧手臂,拉近两人的距离。
“不要吧,我长相普通又平凡,你随便到街上都可以钓回一拖拉库的女人,不值得为我浪费时间。”既然挣脱不了他的箝制,只好用双手抵住他逼近的胸膛,努力维持两人的距离。
长相普通?在他心目中,她可是美得不得了,尤其是她讽人不带酸字的时候,令他又爱又恨又不舍。
“问题是对于你,我一点也不想随便。”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不是她耳朵有问题,就是他眼睛有毛病。
“你不是认真的吧?”她口气不稳地说。
“今日相见,表示咱们缘分未了,何不顺应天意再续前缘?”
她倒抽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说出她的决定。“我不——”
猛然烙下的唇封住她的口,接下来的话尽皆吞没于他的热吻里。
这下她不只头昏,还严重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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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两天后,乔熙美一早到公司,看到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时,心中便有了底,看来大家都晓得她在东皇那儿出的糗了,才会一副憋不住想笑的表情。
“想笑就笑吧你们,我认了。”她双手举高,决定接受大家的嘲笑膜拜。
第—个过来迎接的是记者郑仔,他热心地拿了张贵宾椅请她坐下。
“熙美,来来来,看在我们是好同事的分上,你一定要接受我的专访。”
“啊?”她一脸迷惑。
“熙美,先让我拍张照,来,笑一个。”摄影师小周笑道。
咔嚓!快门按下时,正是她表情最呆的时候。
“熙美,说说你两天前不可思议的经验。”
“据说你是被东皇的人追赶是不是?”
“你是如何躲避敌人的紧追不舍?”
“当你撞上玻璃门时,是正面撞还是侧面撞?”
“鼻血是用流的还是用喷的?”
“你是当场昏倒还是送医才昏倒?”
乔熙美想都没想到,甫进公司,记者同事们便你一句我一句地猛问,开起了现场记者会。
“等等!”她忙举手制止众人的七嘴八舌。“大家有没有搞错啊?我又不是大明星或名人,访问我有什么好处?”
“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她看向记者同事甲。
“你那一撞,撞出名气来了!”
“什么名气?”再看向记者同事乙。
“你已经上了各报章杂志的版面,标题是‘为了挖新闻,不惜冲锋陷阵的女记者’!”
“什么?”她傻住。
“托你的福,我们杂志社的招牌也上了报。”
“连电视新闻也有报导!”
“其他同行都打电话来想访问你。”
“肥水不落外人田,这种新闻当然是自己来报导。”
“打铁趁热,快快说出内情!”
“你口述就好,其他精彩的我们会负责掰。”
“别开玩笑了!”乔熙美花容失色地大叫,她当记者是因为喜欢走幕后,做个事件的观察人,赚钱糊口饭吃吃,从来没想过要出名,当然不想被访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