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能再向他告白一次,离开那个叫培安的男人,他一定会有所响应,一定。
一定……
“混蛋!你一定要这么爱面子吗?”一拳敲向橱柜,不小心看到三夹板的柜门瞬间凹陷下去,又是劈哩啪啦一串脏话出口。
该换他去找她了,因为他知道,他可能再也等不到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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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杀到楚家,海涛没耐性地看着闲立门口的楚江风。
“我说你会来找我的,现在实现了吧?”干脆倚在墙上,摆出一脸“我就知道”的欠揍样。
“少说废话!我不是找你,我是找她。”这家伙最好再痞一点,反正他正一肚子气缺人练拳头。
“先进来吧。”他领着海涛走进家门,然后轻轻巧巧地上了锁。
“她不在?”怀疑地瞥视四周,屋子里安安静静,连说话都有回音。
“她和陈培安去看电影了,还没回来。”优雅地绕过海涛,想到沙发上坐下来,却被这粗鲁的家伙一把抓住领口,硬生生拉近那张怒气腾腾的脸。
“你就这样让她跟只认识两天的陌生人出去一整个晚上?”如果可以,他不排除将这个一向看不顺眼的学弟就地正法。
“陈培安不是陌生人,我姑妈可是在他身上盖上了CAS,优良认证呢--”
突然反手抓住海涛,眼睛都还眨不到一下,巨大的身影被精瘦的身躯摔飞出去,“碰”地一声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你他妈的敢摔我!”爬起身,海涛双眼锁定猎物,手指关节握得喀啦喀啦响。是这混蛋自己送上门来的……
“其实我也不喜欢陈培安这个人。”仿佛没看到危险逼近,楚江风双手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徐徐地道:“但是我也开始怀疑其实是自己眼光不好,挑给小雨的人却又不要她。”
海涛果然因他的话顿了一下,没再靠近。“我没有不要她!”
反而是楚江风迅速地移动,手陡然伸至他胸腹之间,拉住另一边的手又将他侧摔在地。“我说了是你吗?”
“看来有人皮在痒找我练拳。”不注意被摔翻了两次,他摩拳擦掌地站起来,凝着脸冷冷睥睨对方。“这几年来你进步挺多的?”
“你不知道吗?几年前那场比赛我被你打得那么惨,是苦肉计。”当然是针对某人而来。楚江风冷静地勾起唇角。“学了十几年的合气道,真要打,我未必会输给你。现在,为了小雨,是我讨回来的时候了。”
海涛终于知道楚微雨酒醉那天将歹徒摔出去的招式从哪儿学的,但他对楚江风的话却十分不服气。“若非你曾对我说过那句混蛋话,我不会心存芥蒂,我不需要你施舍我!”
“你大可以不接受她,但没有权利伤害她。”一向优闲的笑容变得冰冷,他手臂画了一个小弧,整个人顺势贴到海涛身边,往前又是一个摔投。“还好我家客厅够大,能让我摔个过瘾。”
躺在地上仰望着楚江风,海涛几乎放弃了反击。但这并非因他怕了楚江风,而是他知道自己理亏,如果被摔几不能弥补楚微雨受的委屈,那就摔吧。
挑眉觑着任君宰割的海涛,像在研究下一招该怎么摔,看了老半天,楚江风终于两手一摊,苦笑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合气道就是和气道,你一点都不反抗,教我怎么打下去?”
“你现在知道几年前我打你的感觉了吧?”
沉默了一会,海涛也跟着苦笑,笑到不能自己,牵动了疼痛的肌肉,笑到觉得自己想哭。
“我爱她。”这一次,他是全盘皆输。
“学长,有些事不是在这里说一说就可以解决的。”楚江风翻了翻白眼。
“你觉得,我有多少胜算?和那个姓陈的比起来?”他仍是躺着。
“两天以前大概是百分之百,因为他还没出现;两天之后嘛……”他贼笑起来。“你该自己去问小雨吧?”
废话!望着天花板的灯光变得昏眩,他不得不承认楚江风这几下摔得他很痛。但身体的痛还比不上心理的,只要想到楚微雨跟那个姓陈的正在外头约会,他就混身不舒服。
“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今天是不会回来了……”愕然面对像僵尸复活一样跳起来想杀人的海涛,楚江风往椅内缩了一点,嘿嘿干笑:“别,别冲动,听我说完嘛!明天是假日,小雨想多陪陪我姑妈,所以今晚会去跟姑妈住,不会回家。”
海涛铁青着脸收回挥至楚江风眼前的手。
“你不必担心,陈培安是个知识分子,他不会对小雨乱来的,挺多牵牵小手、亲亲小嘴……”
“你活腻了吗?”深刻的五官因怒气而抽动,他不明白自己何时有这么好的脾气,到现在还没把楚江风给宰了。
“唉,你的脾气真该改一改,不然小雨怎么受得了呢?人家陈培安可是对小雨百依百顺,人见人称赞呢……”
“楚江风,你想死就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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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啾啾--鸟鸣的电铃声响起。
“可恶!”屋内传来压低的吼声,然后声音的主人似乎折腾了一会,才不耐地开门。“是谁--”
楚微雨完完全全因门内的海涛而呆住。
他赤裸着上身,精壮健硕的肌肉均匀分布,看上去是那么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不像练过头的健美先生般过度债起。尤其他下腹结实的六块肌更令人张口结舌,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是你?”怒容尽去,换上的是惊讶。
“我我我……”她想正眼看他,可是脸却不争气地直发烫。“你你你你……”抬头是胸肌,低头是腹肌,她羞得连话都说不好,目光也不知该摆哪里。
“你等等,我先去穿件衣服。”一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就明白了,海涛回过身欲走回房里。
“不必!你不要穿衣服……”楚微雨急忙一手拉住他。
“嗯?”他诧异地回头,表情不知是悲是喜。
“我是说……”神呀!让她死了吧!闪电般抽回自己的手,她窘得想人间蒸发。“我说,我哥他、他说,我那个、他……”
“到底是你要说,还是楚江风要说?”
“都要说。”她发挥了顶尖的精神力将神智集中在他的脸上,不去管颈部以下的美丽风景。“我哥说你昨天和他练拳,身上一定酸痛又瘀血,要我拿这个来给你。”
她匆忙拿出一叠酸痛贴布,像扑克牌般摊在他眼前。“这很有效的!我等一下帮你贴上去,所以不用穿衣服了!”
楚江风这痞子也有讲义气的时候--当然指的是他叫楚微雨来的这件事。海涛珍而重之地把握这次机会。“你进来。”
他转过身,却听到楚微雨倒抽了一口气。
背背背--背肌啊!完美的倒三角形,强健有力的线条,肩宽腰窄,还有那包裹在牛仔裤下浑圆坚挺的臀部……
“又怎么了?”他不解地侧过半张脸,突然停住脚步。
“唉唷!”一时煞不住车撞上了他的背,楚微雨固然又痛又窘,但海涛更是痛得攒起眉峰。“对不起!你一定被我哥打得很惨吧?”可能撞到了他的伤处,她知道自己除了心跳加速,更多的感觉是浓浓的不舍。
唉,都已经要忘了他,却还是忍不住心痛,所以说谈恋爱的女人最笨,而她笨上加笨,结果更是双重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