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待遇真大。”关扬向他抗议,这个小子真没同胞爱。
阙洌瞟了他一个白眼,“对你不需要客气。”
“这么说的话,我对你也不需要客气了。”
“你放心,我绝对没有那一天的时候。”他信誓旦旦的说道。
“现在要怎么办?”关扬看着床上不醒人事的云樊问道。
“把他的鞋子脱下来。”阙洌指挥着。
“为什么是我?”他皱着眉,为什么苦差事都是由他来做呢?
“那简单,换你把他扶起来,把他身上的衬衫脱掉。”他身上的衣服都是酒臭味,阙洌怀疑他到底几天没有洗澡了?
把他扶起来……那自己情愿帮他把鞋子脱掉,至少脚的重量轻了一点,把他扶起来重得要命,还要帮他脱下衬衫,那多累。关扬摸摸鼻子道:“我选择把他的鞋子脱掉好了。”
“那还不赶快做。”阙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是是是,小的马上去做。”关扬露出了卑微的笑容。
“白痴。”阙洌白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弄完了,阙洌和关扬听到云樊痛苦的呓语着,“水净……”
阙洌和关扬面面相觑,阙洌皱着眉头想,他和水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他醒来以后,自己一定要亲自来问问他。
? ? ?
他的头好痛!
云樊痛苦的呻吟着,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的光明让他的眼睛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他眨了眨,好不容易习惯了,脑袋却传来一波波的刺痛感,他掐着头,眉头皱了起来。
“你醒了,快把药吃下去。”阙洌走了进来,硬塞给他几颗药丸和一杯水。
云樊看了一下是解酒药,二话不说把药吃了下去。
“我怎么会在床上?”云樊的神情有些困惑,他不是在椅子上喝开酒吗?怎么一醒来,不但身上衣服不见了,还躺在自己的床上?难道是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自己爬上床?
“是我和关扬把你抬上来的。”阙洌开口解释道。
“是吗?那谢谢你们了。”云樊倒了下来,他觉得身体好累,四肢沉重得抬不起力气来。
解酒药渐渐的发挥药性,他的头不再那么刺痛了。
“樊,你和水净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人呢?”
“她人现在在医院里。”云樊意兴阑珊道。
“为什么她人会在医院里?”不是说要在这待上一个礼拜的吗?怎么才一天就被送进医院里了?“她的病发作了,不待在医院里不行。”云樊苦笑道,眼里有着掩不住的落寞。
“你为什么不去看她,而回来喝闷酒?”阙洌低沉的问道。
“我不敢去看她,因为她这次发病都是我的关系,我差一点就害死了她……”云樊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他痛苦的低语着,“如果他们的目标不是我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发病了。”
他们私下的身份使他们树立了许多敌人,也会有许多仇家伺机等候反扑,虽然他们很小心的隐藏身份,但依然会有曝光的时候,他实在担心水净会因他而受到严重伤害。
“你少在这里自己谴责自己了,水净有怪过你吗?”阙洌眼光锐利的看着他。
“没有,她明明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还笑着叫我不要担心。”回想那一幕,他的心绞痛了起来。
“我想,如果你是为了她好,你更应该待在她身边,你突然不见了,她会想是不是你不要她了。”“我没有不要她!”云樊呐喊着。
“可是她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看她,当然会以为你不要她。”
“我……”云樊心里挣扎着。是吗?她没有怪他吗?
“樊,我相信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怪你,如果你不去看她的话,她反而会更生气。还有如果你真的爱她,是否该让她知道你的另一种身份?你好好的想一想吧。”阙洌语重心长道,言至于此,他到底要不要去做,那得全看他自己的意思。
第十章
黑幕降临,万籁俱寂。
医院的走廊响起了脚步声,在一间病房前停下来,然后是房门打开的声音,一条黑影走了进来,停驻在病床前,借由走廊上照射进来的灯光,云樊俯视若水净熟睡的脸孔。
他不知道相思是这样折磨人,可是当他凝视着她的脸孔时,所有的思念都得到了解放,他眼光贪婪的注视着她。
“水净……”他呢喃着,甚至希望这一到她能够睁开眼睛。
不知是否有心电感应,水净缓缓眨着两扇睫毛,张开双眼。
不知是什么让她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发现房门被打开了,走廊上的灯光泄了一地,房间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另一个轻浅的呼吸声。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认定一定是云樊来了。
“云大哥……”可不是吗?站在她床边那团黑色的影子,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出来。
云樊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水净看到他狼狈的身影,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他眼中盛满了痛苦。
“云大哥,过来呀!”她从床上坐起来,手一伸拉住他的大手掌,她感觉到他手掌心的温暖,不由得会心一笑。
“云大哥,我好想你。”她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她怕一放手,他就消失不见了。她仰着头,眼睛梭巡他脸部的每一个表情,并腾出右手拨弄着他掉落在额前的发丝,“这几天为什么看不到你的人影?我以为你讨厌我了。”
云樊突然抱住她,好像强压着心中的痛苦,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水净的呼吸一窒,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入她的脑海,她的声音颤抖不停,“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她脸色发白,眼泪迅速涌入眼眶中,眼眶异常灼热,“难不成你真的讨厌我吗?”
水净觉得手脚冰冷,身体不停的发颤。
“我不是讨厌你。”
“那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她猛摇着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既然不讨厌她,又为什么要跟她道歉?
“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害你发病。”云樊懊恼的抓着头发。
“我发病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辆红色车子的目标是我,如果你没有跟我在一起的话,你也不会受到牵连,使得病发作。”
云樊决定把另一面的自己也让水净知道,于是一五一十的把组织的事情完全告诉她。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水净急着道,却被云樊给打断。
“就算你不怪我,我内心还是有着强烈的罪恶感。”他的眼神含着痛苦,“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相同的事也许会再发生,那天如果不是送医急救,你很有可能会送掉一条小命。”
“不!这不是你的错。”听了他的话,水净不赞同的摇摇头,她抓着自己的胸口,露出惨淡的笑容说:“如果我的心脏够健康的话,我也不会带给你这么大的困扰。”
泪水如雨般落下,她情绪有些激动的喊道:“我讨厌这样子,我恨我自己这么没有用。”
“水净,别这样。”云樊把情绪激动的她紧紧搂在怀里,她埋首在他怀里痛哭着,她好用力的抓着他的手臂。
“云大哥,求求你别讨厌我。”她好爱、好爱他,如果他离开她,在手术之前,她就会先痛苦死去。“我不会讨厌你的,自始至终,以后、未来也不会。”云樊柔声安慰着她,“可是你和我在一起,也许有可能会再遇到相同的危险。”
“就算这样也无所谓,”水净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蛋猛摇头,“我相信你会保护我,到时候手术成功的话,我就不会再拖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