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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支吾吾个半天,齐昶挤不出声音来的涨红了脸。

  “你也是没出息,不过是索个丫环嘛,不好意思向妹子开口,向你母后那儿说说也成的呀。”

  “不成的,我问过了朵妘,她是个死心眼,又认定了欠姮姮救命恩情,她说除非主子嫁人,否则她是绝不会抛下主子考虑自个儿事情的,我那妹子难伺候得要死,普天之下,除了朵妘,谁也搞不定,而我,又不愿强逼着朵妘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清懒语音冷冷一哼。“外头的人若要知道了齐坛公主寻痴由来是因着一对兄妹争上了一个丫鬟,怕不笑掉了大牙!”

  “笑你的大头啦!”齐昶语带恐吓,“薛渐深,我话说在前头,你若不赶紧再给我另想个法子赶跑那丫头,你在天幕山咱们齐坛皇陵后山禁区的地下炼丹室可要不保!”

  天幕山,齐坛皇陵,乃齐坛历代皇族埋骨之所,对平民百姓而言是个禁区,只允皇族成员可以自由来去狩猎赏游,却偏,那后山地底富含各式矿藏,这才会让薛渐深给觅着,当成了冶炼火药矿石之宝窟,也因此,才会结识了齐昶。

  “齐昶,别当言而无信的小人,你明明说只要我陪你演这出戏你就会禀明你父王,将天幕山后山之区拨半让给我使用。”

  “放心,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只是,”齐昶嘿嘿而笑,“什么时候你赶跑了小瘟神,什么时候我就实践诺言。”

  “若赶不跑呢?”薛渐深原是清懒的语气这会儿已变成了没好气。

  “赶不跑就得陪我在这儿坐无限期的疯牢!”他语带胁迫,“所以了,为你好,为我好,为了齐坛皇室,为了……”

  “别告诉我,还为了天下苍生!”轻蔑哼声打断了对方的侃侃而谈。

  “那可不……”齐昶原还有话要说,却让个连门都没叩便冲入的身影给截断了。

  “该死的小宁子!”

  给了小仆役一个迎头爆栗,齐昶边骂人边拍胸口,“这么跌跌撞撞想找死呀?你主子我现在是非常时期,人前得装疯卖傻的,害我以为是哪个来偷听壁角的跌了进来,差点儿没吓破了胆!”

  这话不假,不提旁人,梅妃那儿便成天派人送补品来,明里,说得好听是关心皇太子,事实上,齐昶明白她关心的是他这太子是否能够疯得够久,是否能永远好不了,也好让她的儿子有机会承继齐坛大统。

  这回齐昶装疯卖傻虽说针对的是齐姮姮,可另一重要原因却是为着这梅妃了,据线报,梅妃和她大哥卫国将军赵守说有密谋策反的意思,这事儿可大可小,却又不能够打草惊蛇,于是乎,他便索性装疯卖傻并派人继续察访对方的动作,盼藉由他的装疯而逼出他们的妄动,并进而使其自曝马脚。

  “不是的,太子,奴才这么慌张,是因为有比偷听壁角儿更严重的事儿……”

  小宁子好半天才缓了气息,“有人上咱们昶日宫来了。”

  “来便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主子的演技你还不放心?”

  “可、可那人是……”小宁子强掩着惊惶失措,“是五公主!”

  “姮姮来了?!”

  齐昶窜跳得老高,脸上既是惊慌又是大喜,他一把捉牢了那站在他主仆两人身边没作声的薛渐深。

  “快快!这丫头我病了这么久第一次单独来看我,总算是良心发现了,渐深,伏妖剑呢?待会儿记得多在我身上比画几下,让她看看她老哥病得多沉,又是多么多么需要她出门去寻痴子,去嫁个笨蛋的!”

  乒乒乓乓一阵乱,待得门扉轻叩,已无人有暇应门了,只因屋里正响遍着小宁子杀鸡似的鬼叫。

  “别!太子!你冷静点儿,我是小宁子呀!你的剑先放下、先放下……”

  门扉轻敌,来到门槛上的齐姮姮就这么眼睁睁地、恰逢其时地瞧见了幕主子持剑砍奴才的激烈画面。

  也幸得太子寝宫够大,小宁子一会儿跳到桌上,一会儿躲到床底,可不消多久都会被披头散发怒目恶瞳的齐昶给发现追砍而至,边追砍着人,他口中还发出了恶鬼附身似的吼叫。

  齐姮姮亮瞳在屋里转了圈,很快就找着了抱胸立在屋角一隅的薛渐深,抬足跨入,她却一点都没打算阻止眼前惨剧的意念,反学起那道士环胸倚墙的模样,瞧起了热闹。

  他立着,她站定,半天都没声音,而眼前,依旧是猫捉老鼠似的主仆闹剧。

  “你哥哥在砍人,你却不插手?”

  薛渐深挑挑眉睇了眼那在好友口中被形容成个妖怪,事实上却粉嫩纤美、秀色可餐的少女。

  “牛鼻子道士尚且不出声了,我又有啥好插手的?”

  齐姮姮学着他挑眉回睇,老实说,今日之前她从未正眼瞧过这让父王母后尊若救世之主的山羊须道士,她向来相信自己眼睛、自己脑筋,对于牛鬼蛇神嗤之以鼻,可这会儿首次站定在这男人身边,首次正视他,她才发现,若少了那副难看的山羊须,脱去了道士服袍,这个有对深瞳生得倨傲的男子竟还长得不坏。不过不坏归不坏,她冷冷唇角不屑地收回视线,他依旧是她最瞧不起的牛鼻子道士。

  “手足血亲都可以佯若无事了,咱们不过是外人,能出什么声音?”他懒懒甩动袖管,心底对牛鼻子道士这词儿半天按捺不下芥蒂,幸好他不是真道士,否则,肯定会让她以形容‘牛屎’似的语气给气出内伤的。

  “虽是血亲,”齐姮姮冷眉道,“可你是我爹用白花花银子请来制伏这疯子的,不在其位不谋其职,本宫又怎好夺人饭碗?”

  “真是善体人意的好公主!”嘴里虽是赞美,薛渐深眼底却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扬扬眉,“可用‘疯子’两字来形容自个儿的兄长岂不伤人?”

  “不能用疯子?”她堆起假笑,一脸诚意求教,“敢问薛道长,那眼前这拿刀砍人的家伙该用什么形容词好些?”

  斜瞥了眼那披头散发追得小宁子哇哇鬼叫的齐昶,薛渐深没法儿出声,心里对齐昶扮疯子的功力更添了几分钦佩,若再不让他有机会复原,看来,齐坛王储还真的得再另觅人选了。

  “五公主!”

  薛渐深决定停战,方才齐昶的话已然撂下,什么时候赶跑这丫头什么时候他两人才能重返正常生活,是以,为人为己,他都得打起精神对付她。他正了声,“你今儿来此,是为了探视兄长?”

  “是呀!”齐姮姮笑咪咪的点点头,扮出了关心。

  “那么这会儿你已然见着了,不知你打算何时起程,为太子解蛊一事外出寻痴?”

  “寻痴?!”

  她低了头扳玩起那葱管似的十根纤指,脸上既娇且甜的软笑未卸,可吐出的话却让不远处早拉长了耳朵的齐昶一剑刺歪,险险砍着了小宁子。

  “干么寻?他这个样儿,挺好的嘛!”

  “挺好?!”薛渐深蹙紧了眉心。

  “是呀!!虽说疯了,可他……”她观向那正追嚷着砍人的兄长,“还没当真砍死过一个人或一条狗,也没伤着了他自己,”转身,她睇向薛渐深,“薛道长,据本宫所知,所谓疯子,若没杀了十几二十个人,还是自残己身,实在,”她叹了口长气,“实在还算不得什么真正严重的毛病。”

  没杀上十几二十个人就不算真的严重?!这是哪门子的狗屁话!齐昶硬生生将骂人话语吞到肚里,耳边听见了薛渐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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