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挑眉,最后以霸道的口吻问道:“你有没有办法找到齐苹?”
“既然小苹不想让你找到,那就代表她不想见你。”
忽地,她又忍不住把他跟齐苹二人联想在一起。
他和小苹正在发展,还是快结束了?她的脑中出现一堆乱七八糟的画面,闪过小说里面的剧情。
哼!小苹还跟她说不可能和顶头上司发生感情,现下不就卷入办公室恋情了?而且还像小说中的女主角,因为误会而远走他乡,男主角则上门来找人……
咦,这不是跟她好友之前的情况很像吗?
“噗——”连雁婷忍不住笑出来,原来言情公式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屡试不爽。
“你有其他可以联络上她的方法吗?”
她摇摇头,摆出一副刁难的样子,“小苹想见你的时候,就会主动跟你联络了,你不要这么逼她。”
“如果她再这样避不见面,我会提出法律诉讼。”他的口气很坚定,不像是在开玩笑。
连雁婷愣了一下,突然为表妹感到不值。
“步先生,你真的很没品耶!气走了小苹,还想告她?”
她又误会什么了?步辕亦怪异地看着她激动的表情。
他发现她的思考模式不像一般的女人,怪得像外星人,令他三番两次都摸不清、猜不着她的思绪,完全无法了解她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想了解她什么呢?他们也不过是才见第二次面的陌生人,谈“了解”,似乎言之过早了。“我只是公事公办。她一声不吭的离开公司,连声交代都没有,搞得我这礼拜忙得昏头转向,甚至还失去几笔大交易,而且她未递出辞呈,我是可以控告她违约的。”
步辕亦并不想撕破脸,毕竟齐苹在他身边也待了好几年,二人培养的默契也难得有了八十分,要他临时再找秘书,恐怕不是这么容易。但她这样莫名就消失,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哇,这男人铁面无私到了极点!她嘟嘟嚷嚷着,但还是想为表妹说话。
“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让小苹想逃离你的身边?”
“我有什么地方亏欠了她?”
每年的绩效奖金至少有六位数,外加每天四位数的加班费,该给的,他都不吝啬给予,他不知道他这个秘书还有哪里对他不满。
“问你自己呀!”她气呼呼地回他。
“我自认是个完美的上司。”他发觉跟她之间的沟通出了问题,不想再跟她罗嗦,“趁现在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你要不要告诉我她的下落?”他的口气强硬起来。
“你干嘛这么凶?”她也不高兴的板起一张小脸,“这是你拜托别人的口气吗?”
他一愣,当下反省自己的口气,深呼吸后才道:“我的口气是冲了一点,但现下我真的很急着找齐苹。”
见他的态度软化,她也不好意思再强硬下去,“我试着帮你联络小苹的老家好了。”
“谢谢。”
她转过身,拿起电话打回台南老家,与对方说了几分钟后,便挂下电话。
“小苹回台南老家了,可是她现在不在家,所以无法接你的电话。”
步辕亦深呼吸,像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保持最后一丝风度。
“告诉我齐苹老家的住址。”他的口气不容置疑,有着无比的坚持。
连雁婷本来不想告诉他,可面对他一张坚持的俊颜时,她脑中又想起他的话。
如果小苹再不和他见面,肯定会引起他的不满,甚至还会惹怒他……在左思右想后,她还是拿起一张便条纸,抄了住址给他。
步辕亦看了看纸上的住址,睨了她一眼,满脸疑惑。
她为什么这么爽快就给他住址了?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晚风呼呼的灌进车窗内,拂乱了她一头微卷的长发。
为什么她要陪这个自大狂下南部呀?甚至,她还为了他,放下自己心爱的咖啡馆,找来好友花小漾、席小小顾店。连雁婷看着不断向后退去的景色,在心里嘀咕着。
她为什么要这么牺牲呀?明明是他与齐苹的事情,干嘛要拉她这个外人进他们的纷争中呢?
她看起来像是吃饱没事干的模样吗?所以步辕亦才会抓着她,一同加入“你追我跑”的游戏中?连雁婷心里有着诸多不满,可是一想起他那不信任的口气,她又气得牙痒痒的。
他竟然不相信她提供的住址、电话,非要抓着她一同下南部,甚至还急于在今天就要见着齐苹……
神经病!关她什么事呀?连雁婷不断在心里抱怨着,但人都已经上了“贼车”,也不能反悔了。“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开车中的步辕亦,注意到一路上脸色难看的连雁婷,“晕车吗?”
晕你的大头鬼!本小姐是心情不好。
“是呀,晕车!”她将小脸撇向窗外,翻了翻美眸,口是心非的敷衍着。
“那等下了交流道,休息一下好了。”他很有绅士风度的说着。
“不用了。”她冷冷的拒绝着,“早点将小苹的事情处理完,早点放我走。”
“你的口气听起来好像是我强迫你似的。”他的唇瓣扯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痕。
“没呀,你又没有在我的脖子上架把刀,怎能算是‘强迫’啊?”她哼了哼,道出了她心里的不满。看来,她是在生闷气没错。
只是,他不懂,她心里那股闷气到底是从何而来,不过,他也不想去了解,毕竟,他认为自己没有错。
二人之间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风声在二人的耳边呼啸而过。
又过了一会,连雁婷看了看路牌,发现他们已经到台南,再过十几分钟,就能到达老家了。
神经病,她干嘛凑热闹的跑这么一遭呀,她在心里骂着自己,等会见到齐苹时,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不过想了想,她这个月好像还没有回家看老妈哦,算了!顺便回家看看妈妈也不错。一想起自己的老妈,连雁婷的心情才稍稍转好。
步辕亦不时注意着身旁的她的脸色,发现她一下子愁眉苦脸、一下子又眉开眼笑,令他一头露水。
不过见她的心情转好,他唇边才有了笑意。
的确、他心里是对连雁婷过意不去的,但谁教她是唯一能与齐苹联络上的人,若不借由她,恐怕他怎么找也找不到齐苹的人。
当车子下了交流道,二人才又有交谈。
“右转。”她以冰冷的口气说着:“下个红绿灯左转。”
她指路,他开车,不久后,在连雁婷的指示下,他们终于来到一处四合院前。
“这里就是我与齐苹的老家。”连雁婷冷冷的说。
“嗯。”步辕亦将车子停好之后,与连雁婷一同走出车外。
“我的行李。”她胜了他一眼,示意要他开后车箱。
他将后车箱打开后,很绅士的为她拿出行李,“我帮你拿。”
“应该的。”她哼了哼声,高傲的踏进四合院中。
此时正是晚上八点,四合院里有几个人正围在一起闲聊着。
“阿公、大舅、二舅、三舅……”连雁婷高兴的叫着亲人。
“啊——婷婷,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年迈却身子骨硬朗的齐老先生一见到长孙女,高兴的站起来迎了上去。
“我妈妈咧?”连雁婷挽着阿公的手,亲密的向大厅走去。
“咧看电视。”齐老先生操着台湾国语回答,且不忘看向跟在连雁婷后头的男人。“嘿系随啊?哩查甫朋友哦?”
连雁婷回头望了步辕亦一眼,“嗯系啦,苹苹卡系伊へ查某朋友啦!”她以台语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