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得举双手投降,“好,大小姐,算我怕了你,我跟你道歉总行吧!要不,这回换你吻我,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反抗。”他噘起嘴巴,主动凑了过去。
英气的眼眸扫过一瞥,解岚把桌上的苹果扔了过去,“你去死吧!”决心要砸他个鼻青脸肿。
就说他是不安好心,要不怎会主动道歉,能从这人嘴巴吐出“对不起”三个字简直比钻石还要稀有,果然!
“欸,菱角嘴,我可也是有底线的喔。”拿苹果K他,很疼的欸。
“我就偏要挑战你的底线。”她发狠的说。
抑郁一个礼拜的心情此刻开始发泄,她懊恼他的吻,更懊恼自己纷乱的心,然而她啥也不想思索,索性把一切懊恼的源头归向他。
若是他不吻她,生活就会一如往常的平静,而她也就不会这样心神不宁了。
解岚把双手能拿到的杂物全都当作武器,尽数扔向了战台枫,只见一向威风凛凛的他被追杀得像只落难狗,只能夹着尾巴逃窜。
“喂,解小岚,我警告你别再扔了,要不然我可是要反击了喔!”他发出警告,希望这呛脾气的菱角嘴可以视情况收敛。
“那最好,是男人就反击呀!这回就是要让你知道,你不要看我是女生就以为我好欺负。”她依然不肯停手。
他可知道那个吻困扰了她多少夜晚,害她失眠了多少回,她也是个软弱又害怕寂寞的女子,孑然一身的守在台湾痴痴等待男友归来,认识他和毕生最恐惧的老鼠已经够倒霉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撩拨她的心,更可恶的是她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逃窜无路的战台枫打开大门争取唯一生机,稍稍转过身,咱的挡下她迎面扔来的电话簿,“解岚,不要再扔了。”他再一次警告。
他都已经逃到大门口了,她还不放过吗?想他战台枫几时放纵过一个女人对他这么为所欲为的放肆攻击,最好她见好就收,要不……
解岚一张小脸杀气不减,一路追到门外,“我偏要扔!”
话落,搋在怀里的拖鞋、面纸盒、遥控器、饼干、小札书……举凡她沿途唾手可得的物品,没有一样不往战台枫身上招呼去的。
战台枫忍无可忍,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她怀中的“武器”哗啦哗啦的掉了一地,她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已经被他围困在角落。
双手揪住她的手臂,让她脚下整个腾空,他一脸阴沉的瞪着她,“你扔够了吧?”
“还没!”解岚赌气的嚷嚷,踩不到地的双脚拚命的踢摆,“快放我下来!”
“我偏不。”拿乔耍赖他也会。
两双眼睛就这么充满敌意的瞪着对方。
他的手始终紧紧的扣着她,让她悬在半空中,眼睛则像着了火似的,双脚无法如愿踏实的解岚心慌的看着眼前的他。
“可恶。”她明白自己该逃开的,却动弹不得,坐困愁城之际也只能用踹脚攻击,好逼他放开自己。
他咬牙低吼,“安分点,要不然……”
“战台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啥也不听,继续像个刁蛮的野丫头撒泼。
“放我……唔……”蓦地,炽热的唇又再度封吻她喋喋不休的菱角嘴,这一回带着惩罚的粗暴,狠狠的辗转吻吮她薄软的唇。
她的抗拒显得薄弱无效,不管她如何逃避,他就是有办法攫住她的唇,将她的理智全数吻去。
箝制她双臂的手转而环抱她纤细的腰肢,当她的手心抵在他胸膛时,陡升的体温透过他的铁灰色衬衫传递过来,他们像是纠缠在火中,随时万劫不复。
她的心在沉沦,男友模糊的身影只剩缕烟,她虽没想过要当贞洁烈妇,但也没想到自己会想背叛,她紧闭的双眼沁出泪水……
“为什么哭?”低哑的嗓音问,浅啄她的泪。
解岚摇摇头,只是啜泣。
看着她心伤的模样,战台枫揣测着,她想起男友了吗?这让他有些不是味道。
她还挺像个贞洁烈妇的,就只会傻呼呼的等待,她太不懂男人,男人不会因为有人痴等而安分,反而只会更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如果男人真的怜爱一个女人,就不会让她孤单的等,她真是傻呀!
怜惜她又嫉妒她男友,一把无明火让战台枫重新激烈的吻她,恨不得将她心里那个男人的记忆,全都扫除殆尽,他的沉郁蔓延全身,藉由吻传递给犹不断哭泣的解岚。
现在的他只想把这单纯的女人纳入他的羽翼,由他来守护。
此时,电梯的门忽然打开,见到外头缠绵拥吻的身影,里头的两人怔愣住,连踏出的勇气都没有,匆匆搁下两篮水果,搭着原班电梯离去。
“我没看错吧,那人的确是台枫吧?”山丹迭傻傻的问。
“是,那铁灰色的身影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宫城耀二回应。
“那……”山丹迭舌头打结的问不出不一个问题。
“我就说台枫的新邻居注定要倒霉了,看来事实真是如此。”宫城耀二走在前方凉凉的道。
“那不就是三角恋?”
“三角?哼,战台枫这个人绝对会让第三者连出现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才是第三者啊!”
“那他一定会把自己从第三者升级。”宫城耀二很肯定这一点。
“你对他还真有信心。”
“我只是对别人没信心,尤其是那个台枫想要的女人。”
是女人都不会是战台枫的对手,战台枫这个脾气不佳的火爆男人偏偏最喜欢疼爱女人,而这毛病只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好个‘友情弥坚’。”山丹迭忍不住失笑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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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尝到辗转难眠的滋味。
因为他的占有欲开始发酵,连着好几天,战台枫晚上都睡不好,在诊所里更是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频率高得让斐如月跟白阳庶都咋舌,原本平整光滑的地板好似快被走出痕迹。
他没有对解岚明说什么,想也知道她一定会断然拒绝,可是他又不愿自己这样“妾身不明”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沉重的无奈感让他无比烦躁,就像台风来临前的天气,燠热难当。
“战医生怎么了?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斐如月偷偷打量着那烦躁的身影,压低音量说。
“不可能,学长才几岁,会不会是诊所快要关门大吉了?”白阳庶转而问。
“呸,在阿迭先生家的水果行还没关门之前,我们诊所怎么可能先关门。”斐如月信心满满的说。
“这倒也是。”至少他们没干过免费的生意。
诊所电话响了,斐如月跟白阳庶两人连番推辞后,永远弱势的白阳庶只得乖乖的抓起电话,还来不及开口对方已经先抢话,逼得白阳庶只得连番说是。
挂了电话,他走向众人闪避了一天的战台枫,“学长,阿迭先生说你家公寓大楼失火了。”
晦涩的眼睛窜起火苗,“妈的!怎么不早说。”战台枫不假思索,脱下白袍往白阳庶怀里一塞,顺手抓起钥匙就往外冲去,让他挂心的不是家当,而是那个菱角嘴。
飚车赶回公寓,他在两条街外下车一路狂奔。
“台枫!”山丹迭在火场前唤他。
这时消防队员正从冒烟的大楼扛着一个胡乱嚷嚷的女人冲出,她的手上还握着锅铲,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