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小姐你在说什么?哪个男的呀?”
这个笨青青!水灵心里气恼着,却又不好发作。
“你觉得霍靖天这个人怎么样?”她忍不住问。
青青其实不笨。她看到水灵一提到“霍靖天”三个字,脸上的神情都不一样了,心里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霍靖天?”青青煞有其事地在房里踱步。“小姐,你说的,是霍庄主吗?”
看到青青促狭的样子,水灵很想捶她一顿,可是她更急着想听听别人的意见,所以忍了下来。
“我觉得霍庄主的样貌还不错,就不知心肠如何?这样好了,如果你想知道我到外头去帮你打听打听。”说著作势要往外走。
“青青!”水灵急着跳起来拉住她。“你敢!?”
“说真的,小姐,我看那霍庄主年纪轻轻管这么一个大庄子和那么多人,本事一定不小;加上他长得仪表堂堂,老爷肯定放心把你托付给他。”
“你在胡说什么!”水灵虽是责备口气,脸上的红晕及掩饰不住的笑却明显泄露了心事。
“不过……。”青青忽然想到一事,因此迟疑。“小姐,你记得我们刚来的第一天看得的那位姑娘?看到出来她一定非常喜欢霍庄主,不知她和霍庄主是什么关系?”
听到青青提起赵翠儿,再想起她与霍靖天的亲密,水灵心里一凉;转念又想到自己在青铜庄不过再留个一、两天便要回去,这一走,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霍靖天,哪管得着赵翠儿和他是什么关系。转念间,脸上的光彩马上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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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房里用早膳时,水灵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很想赶快再看到霍靖天,可是又怕自己见到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青青见她举着筷子半天没放下来,上前安慰地说:“小姐,你别担心,我今天就去打听一下那赵姑娘是什么人,你快先把饭吃了吧,都要凉了。”青青夹了一筷子的菜到她碗里,又说:“对了,霍庄主的药已经煎好了,待会儿您要去帮他换药时我再端去。”
吃完饭,水灵拿着给霍靖天换的药慢慢走到他房里。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才敲门,等霍靖天在里面应声后,她缓缓推门而入。
“吃过饭了吗?”霍靖天笑着问她,看到她的眼睛下有淡淡的黑影,又问:“昨天睡得好吗?”
水灵不想让他发现她说谎的红脸,于是垂下头低低说了声:“好。”
看她默不作声又心事重重的样子,霍靖天心一疼!其实他自己也是一夜无眠。整个晚上他脑子里都是岳水灵的身影。二十几年来,他从没遇过让自己如此心动的女子;第一眼看到岳水灵,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女扮男装,却深深被她的一举一动所吸引。他一直想着该不该向岳水灵表示他对她的感觉,又担心会吓着她,心里挣扎不已。
水灵好不容易调好药后,还不见青青把汤药端来,只好先帮霍靖天换药。经过昨天之后,水灵已经比较能适应单独帮他换药的过程。
“你的伤口复元得不错。”水灵仔细审视着他的伤口,还要很小心地避开他结实的胸膛。
“这都是你的功劳。”霍靖天趁她看着伤口的同时,也不停地注视着她细致美丽的脸庞,一直控制着自己想伸手去抚摸她那如丝绸般光滑脸庞的冲动。
“这是我该做的,霍庄主您别客气。”其实霍靖天能平安无事,水灵心底真是十分高兴。换好药又裹上纱布之后,水灵抬起手轻拭额头上的汗珠。
就在此时,李总管端着汤药走进来。“岳大夫,青青让我把这药拿过来。”
她看见汤碗里还冒着烟,于是说:“那就请你等药凉一些,再给霍庄主喝下去吧。”说完便先行离开。
看她出去后,李总管走到霍靖天床边。“伤口还疼吗?有没有好一些?”关心的神色溢于言表。
霍靖天不希望李总管太担心,是以笑着说:“好多了,劳您费心,李叔。”
“你这次受伤大家都很担心,尤其是翠儿,知道你受伤,她眼睛都哭肿了。”
霍靖天淡淡一笑又问:“大伙儿还好吧?兄弟们有没有受伤?我们的货送走了吗?”他想起受伤前要走的那趟镖,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你放心,大伙儿都没事,今天一早鲁曜等人已经亲自带人把那趟镖送出去了,脚程快的话,应该三天后就会回来。”
“那我就放心了。”听到大家都没事,霍靖天松了一口气。
李总管接着说:“昨天早上岳大夫替我们庄里的兄弟们都诊治了一下。”他顿了一下又说:“说起这个岳大夫,看不出来她小小年纪医术还真不了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霍靖天眉毛微扬。
“不知你是否看出她其实是女扮男装?”李总管说道。“真是太可惜了,虽然她的医术这么好,但是一个女孩家实在不便在外奔走,更何况是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李总管的观念是传统保守的,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更遑论在外头抛头露面了。
霍靖天理解地笑笑,看来岳水灵只要多待在青铜庄几天,一定还会有人看出她的真实身分。
出了霍靖天的房间,水灵正在想怎么是李总管端药进去,那青青跑到哪儿去了?
原来青青看水灵心中苦恼,找到机会便向她觉得最是大嘴巴的潘奇志聊起天来。她假装无意地提起赵翠儿,潘奇志果然一五一十地把赵翠儿和青铜庄的关系娓娓道来。
赵翠儿五岁时便进入青铜庄,而霍靖天原没有年龄相仿的玩伴,所以做完每日的文武功课,便带着赵翠儿玩遍整个庄子。翠儿十六岁那年,张妈向霍凉提醒翠儿已到适婚年龄,霍凉这才想到该是为翠儿找个婆家;但是翠儿找了各种理由拒绝霍凉安排的婚事。就这样一直到她二十岁,霍凉去世,婚事便因此耽搁下来,庄内也没人再提起此事。
听完青青的转述,水灵一整天的烦闷霎时烟消云散。但想到赵翠儿悲惨的遭遇和身世,心地善良的她又觉得百般难过,眼泪在眼眶里转个不停。
青青以为她听了这些事心情会好过一点,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小姐,你怎么了?”
“我……我觉得赵姑娘好可怜。”她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青青则是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
第三章
霍靖天今天起得特别早,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要比前两天好很多,于是便想起身下床走动、走动。通常这个时侯是他和沈钰练剑的时间,自从受伤以后,已有两三天疏于练习,加上每天大多躺在床上,让他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僵硬起来。所以,他想趁着水灵还没来换药之前到外面走一走、活动一下,于是,披了一件外衣,便走出房门往练武场去。
还未到练武场,他便意外地听到岳水灵说话的声音。
“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他心里怀疑着,更加快脚步越过树丛,树丛后果然见到岳水灵,旁边站着的正是沈钰,而此时,沈钰正捉着她的手。
看见他捉着岳水灵的手,霍靖天心里猛地一震,一股无名的怒气直往上冲,不禁脱口喝道:“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