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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高亢的尖叫声冲出喉咙,很快一只大手给截断,只剩下闷在喉咙中的呜呜声。

  战云蹙眉瞪她,心里暗暗着恼。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先前见鬼似地躲回房间,可以解释为猝然见到半裸男体的处女反应,现在他衣装整齐、笑脸迎人的立在她面前,她却一副魂不附体、见到大恶人的模样,这又是为什么?

  在他询问的眼光下,天香只是眨着湿濡的眼眸,又惊又怕地瞪视他,战云地觉得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掌心清楚感觉到她轻软温润的朱唇柔柔颤动,触动了他早为她心折柔软的心房。

  “好了,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明知这话有点口是心非,战云这时侯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了。“我放开手,不可以再叫了。”

  等到天香点过头后,战云才移开手。她果然信守承诺,没有再鬼吼鬼叫,只张着那双犹挂着泪珠的楚楚动人眼眸,可怜兮兮地凝望他。

  战云转开脸,她如果再用那种眼光看他,他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给你端了盆水,你梳洗一下。”他指向放在床旁几架上的脸盆,上面还挂了条干净的毛巾。

  天香没作声,战云当她是不好意思,便走向门口。

  天香下床,伸手进盆里,哎呀一声叫了起来,吓得战云又转身回来。

  “怎么了?”他瞪着她黛眉微蹙、小嘴委屈地嘟起来的娇模样,哑声地问。

  “这水好冰。”

  “冰?”战云挑了挑眉。

  “嗯。”她煞有介事地点头埋怨。“本宫都是用温的水盥洗的,这种冰水简直要冻裂人的肌肤了,怎么可以用?”

  战云傻了眼,敢情这位贺家小姐娇贵至此?不过转念一想,便不足怪。离金刀山庄名列江南四大世家,论其财势雄厚,是可以如此娇养自家的闺女。再说她的脸蛋柔滑,吹弹可破,自然受不了一大早寒冻的井水。

  “我帮你换过。”他一把端起水盆朝外走,没走几步,又被伊人唤住。

  “我……”

  “什么事?”他捺住性子,含笑望她。

  只见她羞怯地垂下头,不安地绞动白玉般的纤手。

  “……想解手。”低不可闻的声音,一字字入了他灵敏的听觉,再看向她时,只见芙蓉般的玉颊满布红晕。

  一抹柔情涌上心头,战云对她益发地心生爱怜。江南女子果然和北地不同,不但谈吐文雅,脸皮更是生嫩,这等自然之事,也让她羞成这样。

  战云不晓得天香久居深宫,身边伺侯的人尽是女侍,鲜有和男子独处的机会。两人之间虽有昨夜的亲密举止,终究是陌生人,难怪她会如此羞涩腼腆。

  “榻旁的挂帘后有夜壶。”他以平稳的声音交代,带上房门离开。

  他一离去,天香立刻奔到挂帘后。

  其实这人她想的坏,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他把她带到这里做什么。

  也许昨夜只是场误会。

  莫非他误将她当成琴坊里的歌女?

  也不对啊。

  她分明是做男装打扮,他该晓得她不是琴歌坊里的歌妓。既然没误会,为何会那样轻薄于她?

  回忆起昨晚炙热的拥吻,他凝视着她的眼光,天香一颗心便像惊惶的小鹿般乱撞了起来。

  他到底是谁?

  对她有什么目的?

  蹙眉走出挂帘时,见到一名清瘦的老妇站在房间中央的紫檀漆面圆桌前放置香喷喷的膳食,天香顿时饥火中烧,她昨天连晚餐都没好好吃一顿,难怪会饿了。

  她先到床边的几架净手,那男子果然如他承诺的,替她换来一盆温热的水。她心里有些受感动,用毛巾胡乱洗了一把脸,见老妇就要退出房外,连忙拦住她。

  “大娘……”天香心急地喊着,希望这位妇人能告诉她这是什么地方,并且放她离去。

  老妇却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天香一个眼花,人便不见了。她懊恼地坐到桌前,觉得这一切好奇怪。

  最后,像是再也受不了那碗看起来很好吃的小米粥的诱惑,天香不客气地吃了起来。直到碗底朝天,精致的小菜都下了肚,仍没有人进来理她。她不由得大着胆子推开房门,温暖的阳光泼洒了一地,照得开井周围的花树分外翠绿。天空蓝得耀眼,白云像棉花糖一样诱人,风轻柔地软着,让人格外神清气爽起来。

  这时侯,啁啾的鸟鸣也来凑热闹,映满眼帘的春光,让天香想起杜甫的诗句: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春天,是真的来到了江南,此刻的北京城只怕还寒颤地忍耐着残冬哩,苏州却已笼罩在春阳的温暖下。

  第二章

  战云紧抿着唇,对这项消息大蹙其眉。

  “官差们已开始挨家挨 “哈萨,你把情况再说清楚一点。”

  战云沉着地坐在大厅主位,静待属下报告。

  他本想亲手替“梦依”端上洗脸水和早膳,却因为哈萨神色凝重地赶回,才交代给长年看守“鹣鲽馆”的金姥代劳。

  鹣鲽馆是战家三十多年前在苏州置下的产业,战雄原本想做为迎娶贺心怜的居处,却因为她过世,荒废了十多年。直到战雄的一对忠仆,想在江南落叶生根,战雄才安排金姥和银叟留居此处照管。这次战家遣下大批人马来江南下聘,都被贺家安排在别业暂住,战家这处罕为人知的老产业,遂成为战云藏身之所。

  “少主,属下听几位公差讲,昨晚在琴歌坊里,好像有位什么亲王的被人给刺伤。安国公世子杨亨泰下令封城,务必要找到凶手。听说,还要顺便找一位姑娘……”说到这里,哈萨眼光一动,询问地看向主人。

  户的搜。”哈萨继续道。

  “会搜到这里来吗?”战云扬眉询问。

  “此处接近离金刀山庄,附近多为富贾大户的居处,不会列为优先。”拿着一管水烟袋在一旁吞云吐雾的银叟回答。“官差应该会先搜商业区,这里会是最后的考量。就算他们搜到这里也不打紧,捕头老刘和我是老相识,只会在门口虚晃一下了事。”

  “银伯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战云朝老人家拱拱手,随即转向哈萨。“哈萨,你这几天小心点,别让人起疑了。”

  “是。”哈萨恭谨地点头。“少主要属下弄的几套女人衣饰,属下已敦请姥姥安排。属下回来时经过高总管率领的迎亲队伍暂居处,正好瞧见总管跟着离金刀山庄的人离开。”

  战云弓起俊眉。高总管是他父亲的得力助手,做事稳健,这次特地被派来安排战、贺两家的联姻大事。

  贺家找高总管去,只是为了商讨婚事细节,还是因为“梦依”的失踪?

  战云想到贺家一旦发现“梦依”失去踪影,必然闹个沸沸扬扬。等到他们大张旗鼓地搜索,他再把“梦依”送回去。这段期间,贺家当然免不了担惊受怕,谁教他们纵容“梦依”出入烟花之地。

  可是他把“梦依”收容在此,却没有光明正大的解释。虽说两人即将成亲,到底没有正式名分。

  战云不在意地想,他是留定这个小女人了。反正他决意依从父命迎娶她,不管他如何对她,事后都可予以弥补。就让他先顺从母命,折磨“梦依”,希望这么做,能稍释母亲心头怨恨。等到两人成亲后,他会在母亲面前尽量冷淡“梦依”,两夫妻关在房里时,他再好好弥补娇妻所受的委屈。

  这个想法,令他感到一阵兴奋。战云回忆起一大早在井边冲洗时,“梦依”突然出现,那像孩子般清澈、无邪的眼眸,在乍见到他半裸的男体时,闪射出惊惧的情绪,然在那抹惊惧里,又夹杂着女性的欣赏,在羞涩腼腆中,仿佛察觉到他对她的男性渴望。那眼里的慌乱、迷惘,交织成一首如慕如诉的缠绵小曲,曲中藏有万种风情,似流风、若回云,带着不可言传的曼妙心语,冉冉散入他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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