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有点僵硬,成海青的心里暗忖,齐家姊弟都是难缠的厉害角色,他真的很可怜。“呃!我只耽搁你五分钟的时间,保证说完就走。”
“说。”开始计时。
齐天傲的爽快让他愣了一下,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想了一肚子说服的话忽然全吞下肚,他还真是有些反应不及,差点忘了自己所为何来,想了许久才想起要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性啦!你知道这几年我对你的照顾也不算少,多多少少有点交情,你害我和女朋友闹翻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咱们不算难友也是好兄好弟……”
怎么可能不计较,他的女友到现在还在跟他闹别扭,始终不相信他没有脚踏两条船,连连让他吃闭门羹要他滚远些,他心里的哀怨只会增多不会减少,巴不得时间倒流收回说出的浑话。
可是迫在眉睫的事可比女友回不回头要紧得多了,要是不赶紧解决,别说女朋友没了,他未来的日子可能会陷入最恐怖的兵荒马乱期,如履冰蹈火生不如死,半辈子将不见天日。
“三分钟。”他的时间有限。
哇!他太一板一眼了,真计时。“做人别太死板板要懂得变通,人生不是拿来计算分分秒秒,你要学着放松自己,有健康的身体才能……”
“会长,我‘建议’你长话短说,一分钟后我希望你消失在这扇门后。”齐天傲指的是开关学生会的木制门板。
“我……”一见他表情冷淡地懒得重复说过的话,干笑的成海青在一群学生会会员唾弃的眼光下硬着头皮说道:“我想你们姊弟情深,可不可以麻烦你……”
“不可以。”
“喂!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干么急着拒绝我,我的重点还梗在喉咙里呢!”这个眼高于顶的学弟未免目中无人,对学长不敬。
“齐天柔决定的事我不插手,你自行寻求解决之道。”就因为姊弟情深,他知道淌浑水的后果。
“学弟,你这么狠心撒手不管,你晓得你姊姊要我做什么吗?”他就不信他有神通,今天刚发生的事他已然事先知情。
“顶多当她的副手,我相信你胜任有余。”反正倒霉的不是他,是谁无所谓,与他无关开。
“你……你……”成海青你你你的你了半天没有下文,讶异得不知该说什么,脑海里不断浮现: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
“时间到,麻烦你把门关好。”恕他不远送。
这会儿脑子呈现一片空白的成海青真要欲哭无泪了,他以为可以藉由学弟脱离苦海,没想到他心狠如铁的倒推一把,要他永沉无底之渊。
“夜鹰”组织以走私和贩卖军火起家,以鹰王为主另设七鹰堂辅助,前些日子因故去世的白鹰悬位原该由他眼前的小学弟承继,谁知阴错阳差地让他的双胞胎姊姊坐上,成为新一任的白鹰。
照理来说她当七鹰之一对他这种小卡的组织成员一点影响也没有,谁晓得弟弟怪姊姊也不遑多让,居然以心血来潮的语调钦点他为副手,然后面带微笑的说:就是他。
为了这件事他差点被醋意大发的鹰王砍成两截,左逃右逃似乎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让处境为难的他想切腹自杀以谢天下,他不玩不行吗?
“你真的不帮我?”成海青的口气含着恳求和希冀。
“你要自己走出去还是我送你一程?”齐天傲阴柔的脸浮现淡淡合色,绝美而带点妖艳色彩。
成海青含泪一睇,无限心意还真送不出去。“想我戎马一生竟被后生晚辈欺凌,我的命运好不悲凉。”
“会、长。”齐天傲声音未有起伏,但是听入耳中让人有种冷飕飕的感觉。
脖子一缩,他笑着往后退。“好好好,我要走了,你们各自保重,不要太想我。”
“会长……”呜!不要走,我们需要你。
无力挣扎的会员们以眼神哀求他伸以援手,希望他拿出身为会长的魄力和勇气,别弃他们于不顾。
成海青的回答是:谢谢再联络。
“哇!你们的学生会好宽敞,几乎是我们教职员休息室的两倍大,你们到底一行了多少公费图利自己,有没有见者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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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傲手中的笔因为突然冒出的声音而折成两半,没人发现他指腕间出了多少力才能折断钢硬的笔身,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震惊,悚然的怒火在眼底流窜。
大家的注意力被一只探出窗棂的手吸引,啧啧称奇地忘了手边的工作,虽然没人敢胆大妄为的起身一探究竟,但声先到人未现的手掌事件还是让他们蠢蠢欲动。
所谓好奇心人人皆有,要他们像圣人一样无动无衷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十几双睁大的眼等着手的主人出现,想象力丰富的屏住呼吸露出兴奋,以为贞子不爬井改攀窗户。
因为……
“呦厚!可爱的小傲傲,麻烦你来拉我一把,你们学生会的女儿墙有点滑,我的手快捉不住了。”
“可爱的小傲傲?”欲走还留的成海青在门口绕了一圈又走回来,表情古怪的想笑又不敢笑。
所有人的神情都和他们挑眉一谑的会长一样滑稽,那声呦厚简直让人心口笑塌了,哪有人这么古锥的发出这种声音,偷爬窗户还指望别人去救,她不摔死也会笑死别人。
大家都以为她死定了,想去救她又怕得罪满脸阴气的副会长,犹豫地让理智和道德心拉扯,邪恶力量轻易战胜良善,默哀之音在心底响起。
谁知了无表情的副会长居然跌破众人眼镜的露出愤怒,大步一跨推开犹自呆愕的会长,力气之大让下盘不稳的他差点撞向置物柜,惊奇的瞠大双目不敢置信地想着,原来冷血的蛇也有人性。
“我说你们的女儿墙未免筑得太高了,规格放低点让世界大同,不要天天上蜡妨碍通行,爱干净不是坏事,太过就成了洁癖,人家会嫌的,当你们是处女座。”超龟毛。
“你说够了吗?”
“不是我爱长舌喔!娴雅贞淑、贤慧有余就是我给人的第一印象,你们千万不要误会我粗野不走正道,你们学生会的大门实在太远了,我还得绕上一大圈。”意思是他们的错,一点也不便民。
说穿了只有一个宇:懒。
“娴雅贞淑?”
“贤慧有余?”
她?!
一双双大受惊吓的眼眸呈现呆滞状态,一大堆歪七扭八的问号在眼前跳动,好像不太能接受突如其来的冲击,一个个魂儿少了半边,另外半边游游荡荡的不知飞哪去了。
有贤良谦恭的女人会爬窗吗?这位大姊的玩笑可开大了,想吓人也用不着冲着他们来,人的胆一破可就救不回来了。
“从教职员休息室走到学生会只要十分钟。”齐天傲语调很轻、很淡,完全听不出一丝火药味。
“我翻墙只要三秒钟不到,然后攀呀攀地两分钟有找,干么浪费八分钟走路,时间比黄金还贵,我们要懂得珍惜资源,绝对不能任意挥霍。”一刻价值千金不是吗?贵得要命。
齐天傲的脸皮动了动,对她的“正解”有相当的彻悟。“你知道这里是几楼吗?”
他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口水一噎惊恐不已。
“五楼呀!有什么不对?”曲岸荻神情自若的说道,丝毫没感受到一道阴森森的气流盘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