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是有比黄金泥偶更吸引你的宝藏吗?”
“是没错,但很可悲的是要找到这个宝藏之前,还得需要那对黄金泥偶,而这也是动摇你心志的最大诱惑。”
年轻男子咧嘴一笑,“当然,谁都想要不劳而获地寻到宝藏,那一天要不是我发现你对习衍下毒手,恐怕我也不会成为你的伙伴。”
“住嘴!”年长男子脸上有浓重的愤怒,“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要再提起习衍! ”
年轻男子看出他的难堪,脸上的笑意稍稍收敛,“我也不想提,我只是想提醒 你曾经犯下的恶行,也顺便提醒你别这样对我,否则我就将手中所握的证据到处发放,我不介意落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年长男子恼怒地瞪他一眼,“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为了宝藏,我是为了我的理想、我的研究,至于找到的宝藏,我会依照约定给你一半,所以收起你张狂的爪子,好好去找那两个人的下落吧!”
“知道了,我的合伙人。”年轻男子叼着烟离开这聚集所,独留下年长男子一人。
他紧握着双拳,已经厌恶被人一再地重提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一时心生的贪念造成他永不可抹灭的罪恶。
他知道自己浑身满是罪恶,可是在尚未实现他的理想之前,他不能任人掌控耍弄,他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摆脱那贪得无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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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到这片无人居 住的世外桃源,习咏歌已记不清今天是他们待在这里的第几天了。
打从那一天、那个吻发生之后,她便觉得所有的事都不对劲了,她甚至不知道这几天来的日子她是如何度过的?
或许是那天的一个吻影响了她与卫知言良好的交谊,也或许是因为那个吻,拨动了她原本平静的心湖引起一丝丝涟漪……
她开始下意识地逃避他,就算面对面,她的目光也不敢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她不知道自 己在害怕什么,总而言之,这几天她与他之间相处的情形只有尴尬两字可以形容。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只是一个安慰的亲吻不是吗?所以她应该像以前一样以平常心面对他,当他是一个异性的好朋友,可是……
可是她发现自己办不到!她无法若无其事地与他谈笑风生,无法将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将之抹灭,更无法忘怀两唇相贴的亲密滋味……
她讨厌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期待心情,她讨厌自己的眼光会不自觉地在卫知言身上转绕,她讨厌自己像个怀春少女般地不知所措。
连日来她既担忧害怕却又充满了期待与兴奋之情,这种莫名其妙又怪异的情绪在她心底来来去去,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因为如此而发狂。
坐在湖畔边,她只觉整个心头乱糟糟地,整个人失去了原有的生气活力,满脑子所纠葛的是理也理不清的紊乱思怀。
她烦、她真的好烦,她厌倦去猜测卫知言的心思,她厌倦如此萎靡不振的自己,她厌倦再继续装作若无其事下去,她更加厌倦一再自欺欺人的自己。
“其实很简单的……”她凝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悄声地透露出内心的想法,“真的很简单的……就是……喜欢?讨厌?”
她的个性说不上讨人喜欢,一张嘴也不会说些甜言蜜语,真实地存活着、真切地表达出她的情感,她习咏歌就是这样的人。
谈不上爱恨分明、说不上原则强烈,没有太过鲜明特别的性格,她在冷淡之中仍保留了一丝真实,讨厌虚伪不实的自己,所以她选择当个真诚率真的人。
而她在害怕什么?感情被拒?这种伤害她不也曾经有过,当时的心伤在此时此刻已不复见,悠长的时间带走了一切,淡化了她心上的伤痕。
习咏歌拍拍双颊,强力吸进一口气,平缓了不稳的心情起伏,低语喃喃地像是在振作精神,又像是在怨叹自己的软弱。
“习咏歌,你是个胆小鬼,懦弱鬼,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呢?所有的迹象都在在显示不出来……你完蛋了,你喜欢卫知言了,可这也没什么不是吗?如果被拒绝就被拒绝吧!总比在这儿胡思乱想得好。”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卫知言的声音陡地在她身后扬起,瞬间让她的心险险停摆,一口气梗在喉间无法顺畅呼吸 。
“没……没什么。”她背对着他,慌张地将不小心泄露的情绪藏起。
他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僵直的背影,拿着刚摘回来的水果放在她面前,自己则满怀愁绪地在另一旁坐下。
他应该后悔的……可是他感觉不出心中有半点悔意,他知道咏歌刻意地闪躲他,这点可以由她明显的行为举止窥得一二,他知道是那天一个不该有的亲吻打散了他们的生活,乱了他的心绪……
全都怪那天他不该一时冲动,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把两人和谐的相处气氛一把打乱,但是在当时,在那种气氛之下,她脆弱得惹人爱怜,柔弱得引 人呵护,种种的气氛催化了他的心智,连自己都对所做出的事情感到意外不已,但是……
事情毕竟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一直检讨自己的过失又有何用,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那个亲吻而失去了平衡点,想要再恢复当初和乐相处的感觉已是不易,而且,他竟还该死的想念她的红唇、留恋她的甜美滋味……
明知道不该贪恋着她的美好,可是卫知言的脑子总会无可自抑闪过一段又一段的温存场面……
唉!他真像是个趁人之危的大色狼,或许在她心中,他已是不堪,所以他谨慎地与她保持距离,严密地监控自我的心智,以免又因为气氛的挑拨,心情的催化之下,再发生像上次一样的亲吻事件。
但一想起她会对他厌恶,他的心上像有根针隐隐刺痛了他,让他无法舒坦地面对自己。
或许,他也真有些不对劲吧!否则怎么会如此在乎咏歌对他的看法呢?也或许这只是他一时的情绪过敏,因为太在乎一个女人的看法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衷心希望这一切恼人的情绪全是他在庸人自扰,也衷心的希望这种尴尬期能够尽快地过去,回到之前两人相处和乐的日子。
“唉!”卫知言悄叹一声,明知道这是个奢想,但是他快受不了这种小心翼翼的生活了。
“呃……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习咏歌藉玩弄着苹果来舒缓她紧张的情绪,一双眼睛 仍旧不知道该不该放在他的身上。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请求,卫知言显得讶异且慌张,他努力平稳充斥万丈波涛的心,强自表现出镇定的一面,“可以,当然可以。”
在他面前的地上坐下后,习咏歌紧张地捏弄着手中的苹果,不知如何对他开口坦诚对他的好感,虽然她身处于一个开放的西方社会,可是她非但未学习到半点大方,反而突显出她身为中国人的含蓄保守思想。
“嗯……”她左思右想,却找不出话题的开端。
见她一副慎重其事又倍感为难的模样,卫知言不禁心上一凛,隐约感觉得出她可能是要与他谈那天不该发生的亲吻,内心开始了漫长等待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