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吃晚餐。”他唤着,还帮她把椅子拉出来。
她不吭声。
她莫名的想对他使性子,却又觉得自己没立场,只能兀自生着闷气。
见她迟迟不肯动,他索性端着餐盘走来,“快吃。”他把银制的餐具交给她,可她一点伸手接过去的意思也没有。“不会是要我喂你吧?”
“不用。”她一把夺了过来,静静吃着。
他笑她的孩子气,走回原位坐下来吃着自己的食物,但一双眼睛始终锁在她身上,一刻也没有偏离丝毫。
那套餐具、那份食物不知道是不是惹她不快了?只见她凶狠狠的吃着,一张脸怎么看怎么凶,一点都跟和颜悦色沾不上边。不一会儿,她便将其搁置一旁,不想再吃。
他为之失笑,起身来到她身旁的空位坐下,“干么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快吃。”他舀了一口饭,送到她面前。
见她犹豫的看着自己,阎建勋戏谑地说:“不想吃?那我们来做点别的事好了,这样比较容易有饿的感觉。”搁下手中的汤匙,他作势便要将她抱满怀。
“讨厌!”她一把推开他。
胡丽儿知道自己不该对他发脾气,她向来是不把自己真实的情绪表现让其它人知晓的,可是自遇见他之后,她的脾气、性情都不自觉的表露无遗,就连她的多情风骚、她的骄纵习性、她的生性多疑、她的温柔妩媚,乃至于她挫折沮丧都……
下一秒,他动作迅速的又将她箝制在怀中,“丽儿。”
“什么事?”动弹不得的她在他怀中作困兽之斗,努力挣扎着。
“看着我。”他摄心收神,静静的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
她无言凝眸,眼神惊惶不定,她害怕他深情的注视,始终躲着他追逐的视线。
最终,他的手强迫的固定她的脸,坚持要她面对他。
“丽儿,我是个成年男人,我有我的社交,但是我一次只跟一人交往,并不是随意跟人胡搞,你明白吗?”
她的耳根子顿时火热起来,“不用跟我说这个。”她心虚,因为她吃味的立场很薄弱,毕竟他们才见过几次面、跳过几次舞,连朋友似乎都还谈不上。
“丽儿……”
“不要再说了!”她送上自己的红唇,她不能让自己屈居下风。
她的心为什么要受他牵引?她可是操控一切的猎男高手,怎么可以简简单单栽在这仅仅交过几次手的男人手里?
她是掌握男人的女神,不是失了自由的囚犯……
好强的念头一闪而逝,她极尽所能的撩拨他,只要他臣服,她就可以证明自己不受影响。她像个贪婪的赌徒,毫不犹豫的以自己当赌注,只为催眠自己、保有仅剩的自尊。
她解着他的衣扣,扯下他的衬衫,像攀住浮木的溺水者似的,滑溜小手不断的在他身上点起火苗,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引火自焚的疯狂。
“丽儿,我是个有欲望的男人,再继续这样下去,你很可能无法像之前那样全身而退……”
他的声音低哑,看着他身前充满诱惑的女人,着魔的手在她逐一袒露的肌肤上抚摸、揉捏着,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呼吸渐渐急促沉重。
不要怪男人是视觉性动物,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抵抗眼前的诱人美景,更何况这副曼妙身躯是他所喜爱的女人的。
她瞅着他涣散的黑瞳,嘴角扬笑,逐一解开自己的衣扣,炯炯有神的眼散发出飞蛾扑火般的坚决。
“你──”他无力招架她的挑逗,她的胆大妄为逼得他束手无策,只能陪伴她无止境的沦陷。
他压下她的身体,将主控权夺回,用绵密的吻、刺激的抚触,让她在他身下颤抖、呻吟……
她咬了他手臂一口,烙印上他是她的所有物的印记。
在他们迷离酣醉之际,两人有了纠缠不清的亲密关系,他占有她的身体,她在他衬衫上留下一抹暗红。
他在她身体里索求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索求一波又一波的云雨。
这段关系陷入难分难解的境地。
* * *
我是一只花蝴蝶,我是一只只往前飞的花蝴蝶,我会停下来作短暂的停留,但是绝对不回头飞,只为了找寻曾经停留过的花朵……
胡丽儿不断告诉自己,一再催眠自己忘却那个令人揪心的Fox。缠上纱布后,她不是失去童贞的胡丽儿,而是扭伤脚踝的胡丽儿。
从珠宝专卖店出来,阎建勋一路抱着佯装脚伤的胡丽儿来到停车场。
将她安置在前座,他正打算关上车门──
“等等。”
“什么事?”他依旧是一号表情。
“阎大哥,虽然我只是你假冒的未婚妻,可是你的态度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胡丽儿拧着眉,很慎重地道。
“要怎么做才算有说服力?”他指着她手上的钻戒,“这还不够有说服力吗?”调侃的语调引来她疑心的一瞥,他连忙收敛自己说话的语气,板着那面无表情的招牌木头脸。
“刚刚那些店员都用一种质疑的眼光看着我们,这就表示他们不觉得我们是未婚夫妻。”工作上她习惯精准的挑出问题,对于两人的合作,她也潜意识挑出那可能被质疑的细节。
“喔。”
“你不觉得你该对我亲密一些吗?”她冷静的问他。
“男女授受不亲。”他学她的冷静态度回话。
“少八股了,男人啊!床下一个样,床上一个样。”胡丽儿揶揄道,心情却为昨晚那个男人也不例外而感到不快。
“你怎么知道?你对男人很熟?”木头脸波澜不兴,心里却微酸着,你在说我吗?
“我怎么知道?”她是想到Fox,胡丽儿不由得脸一红,“我就是知道。”她强词夺理地嘴硬道。
阎建勋看着她突然显露的小女儿的娇态,心里很复杂,心知肚明她一定是想起昨晚搂着她的另一个自己,而他竟然需要跟自己竞争在她心里的位置,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胡丽儿往旁边挪去,“你先坐进来,我得跟你好好的沟通一下。”
“位子很小,挤不下两个人,我坐回驾驶座吧!”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不行,你连跟我靠近一点都不敢,要是跟我接吻你不就昏倒了?”胡丽儿看他一脸呆样,忍不住想收回之前给他的称赞──人性。
阎建勋还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
翻翻白眼,她索性拉住他,“坐进来!如果你觉得不好坐,可以把我抱着坐在你腿上。”
她很坚持,他只得乖乖坐下,却在心里跟自己生气。
“勋……”
“嗯,你叫得太煽情了。”他提醒。
“以后我都会这么叫你,你最好马上习惯。”胡丽儿霸道的命令着,“从明天起,中午你得到我的公司来接我,然后……”
“为什么?”他打断她。
当他以阎建勋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时间增加,那也就意味着他以Fox的身份跟她相处的时间相对的减少了。
“别打断我说话。”她的手捂住他的嘴巴,随即又说:“因为我们要塑造出焦孟不离、鹣鲽情深的样子。”她简直把他的事当成经营客户那么的慎重其事。
拉下她搁在他脸上的小手,“还有呢?”
“看着我!”
他听话的回望着她。
胡丽儿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把我抱紧,然后吻我。”
“干么?”阎建勋的表情很不自在、很别扭。
虽然他很想好好吻她,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的身份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