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原来是吃醋了?”古奇淡笑,也不急着解释。
“谁吃醋?我只是拆穿你的花言巧语而已。”
“这样说可不公平,我和她在飞机上是巧遇,我也没想到她会在记者会上那么说,不过既然她喜欢上新闻,就让她替我们做做宣传也无所谓,我不在意。”古奇云淡风轻地说:“你在意吗?”
他当然一眼就看出洪小虹的用心,不过她这么做,对他倒是有利而无害,所以他无所谓。
“我?我、我当然不在意!”安妮矢口否认,却难掩心虚地拿起桌上的香槟大口饮下。
呜!好冰~~
“你……要是想用她当代言模特儿就换人……我一点也不在意……我对自己有信心……呜……”安妮脸色忽地惨白。她伸手捂住腹部,眉头紧蹙,表情十分痛苦--
糟了!那个来了。
;沓说下在意?明明看起来这么难过,还要逞强--”古奇以为她难过是为了洪小虹。
“你这个白痴……呜,好痛!”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个紧要关头来!还说是女人的好朋友,怎么专挑这种时间找麻烦?
“你……”古奇这才发现她的脸色真的不对。“你怎么了?”
“很痛啦,还不快扶我去休息!”她娇声斥道,已经痛得眼角泛泪。
唉!为了保持纤细的身材,平时必须严格控制饮食和体重,也就是因为如此搞得营养不均衡,每次生理期来的时候都害她痛得要命。
看她一副快昏倒的模样,古奇赶紧乖乖地扶她进客厅休息。
在这法式宫廷风格的大厅里,有着华丽的壁炉、手工制的高级地毯和复古的贵妃椅。
安妮躺在沙发上,一会儿要喝热水,一会儿要热毛巾热敷,搞得他像个产婆似的手忙脚乱。
“你是不知道女生那个来不能喝冰的啊?还让我喝香槟!”安妮咕哝着,喝了杯热开水后,她才稍微舒服了一点。
“我怎么知道你那个来啊?而且我是拿红酒给你,谁叫你要喝香槟?”古奇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无辜的表情。
“喂!很冷耶,有没有毛毯啊?”她手里抱着抱枕,斜眼瞪着他,口吻却有气无力的。
“毛毯?”这可把他难倒了。“我今天才刚下飞机,只运了一些工作需要的布料过来,其它家当还没到呢。”
“家当?你不住饭店?”安妮问道。
“我不习惯住饭店,而且在台湾的这段时间,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做为个人工作室。”他在她身边坐下。
“可是我很冷啦~~”她身上穿的可是无袖的小礼眼耶。
“可是……”他这里可以用来保暖的,除了那疋预备用来做新装设计的布料,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啊……“好吧,我有办法了!你等我一下。”
他迅速走进房间,没过一会儿,就抱着一疋雾灰色与橄榄绿交织的优雅毛呢布料走了出来。
“这是什么?”安妮惊讶地问道。
“这是我设计新装预备要用的布料,没有棉被,只好先用这个了。”他心疼地看了看手中的布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手,让柔软布料披盖在她身上。
“喔,好吧,就先将就着点用好了。”她慵懒地说,反正这料子还挺保暖的,她休息一下就要回家了。
“什么将就着点?这是克什米尔小羊毛耶,我寻遍法国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块布,它是全世界最美的一块布,发表会后这肯定是最发烧的花色……”一讲到布料,他像着迷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你知道吗?这是在法国一间小布庄找到的,它是老师傅纯手工织的,针法细致绝无仅有,花色经典……”
安妮恍惚地看着他如此认真投入的神情,和那平时玩世不恭的模样截然不同,忽然发现他竟也有这样的一面,是另一种迷人。
不过,虽然她对布料也挺有兴趣的,此时却不得不打断他的话--
“喂,你先去……帮我买……买……”安妮表情有此一尴尬。“买……一包卫生棉啦……”最后几个字讲得特别小声。
“卫……”古奇一愣。“我去买?”
“不然难道你家还有别的人吗?”她白了他一眼。
可是他解释得正投入呢,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
“你真的是……那个来啊?”古奇眼里闪过一抹不正经。
“当然是真的,不然怎么会那么痛?”安妮睨着他。
“唉,真倒霉,本来晚上还想要……”他口气里透着一丝失望,眸里透着邪恶的神采,瞬间又恢复他花花公子的本色。
“还想要怎……你这个禽、兽--!”安妮拿起抱枕丢向他,却被他接个正着。
“哈哈~~Just kidding!别生气嘛!”他俯身在她唇上一吻,然后笑了笑,转身。
古奇耸耸肩,低声咕哝着。“原来是那个来了,难怪情绪那么暴躁……”
“你说什么?”她在背后冷冷地问。
“没什么,我说我这就去买,马上回来。”他立刻加快了步伐。这可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替女人做这种特别服务耶,当事者却一点感谢之意都没有,真是的。
他走后,安妮才回到沙发上窝着。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的冰凉和疼痛忽然渐渐消失了,取代的是一种甜甜、暖暖的感觉。
是这块布料的关系吧?
她原本是想休息一下就要回去的,可是,这块料子真的好舒服,舒适得让她真想就这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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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她总感觉有一道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像远远的太阳一样,暖洋洋的,让人觉得好安心;像个温暖的怀抱,可以让人一直这样放心地睡着……
不久之前,生理期的不适让她腹部像有针在剌似的又冷又痛,现在,这道温暖的目光,却让她犹如躺在峇里岛的沙滩上晒太阳那样舒服,而且,远处还传来轻柔悦耳的音乐……
咦……不对呀,怎么会有音乐呢?
安妮这才蒙眬地睁开双眼,只见窗外仍是夜幕低垂,而古奇搬了张单人沙发,静静地坐在她面前不远处,拿了本画纸,手里抓着炭笔,在纸上沙沙沙地画着。
安妮看着他,觉得这男人实在是拥有太多张面具了,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时而玩笑、时而认真,她部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他了。
“你在画什么?”安妮慵懒地开口问道,身体仍然优雅地伏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画你。你裹着它睡着的样子太美,我忍不住想画下来。”他认真地凝视她,握着笔的手一直没停过。
“你是说我美?还是你的这块布美?”她撑起手肘,托住小脸斜睨着他。
真不敢相信,向来最有自信的她现在居然跟一块布计较起来。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一个真正美丽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服装设计,她只要披上一块布料,就可以这么美丽。”古奇轻笑,还是拐着弯回答。“还好这世界上不是每个女人都这么美丽,否则我就得失业了。”
他不习惯当面称赞女人,这已经算是他对一个女人最高级的恭维了。
“哼。”他这个人,也不知道哪句话才是真的。“让我看看你的画,行不行?”她倒是有点好奇,自己在他心目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还没好,再等一等。”他低着头,专心凝视画纸,继续拿着炭笔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