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了吗?”
“这种事不重要,只要写意平安,我不想去追究。”安知礼不想浪费时间去找凶手,他只希望妻子快点好起来。
安知默知道,个性平和的安知礼懒得去缉凶,他宁可把时间花在照顾潘写意上,不过,他不追究,可不表示她会罢休。
何让……
他正躲在一旁得意地笑着吧?正准备给她最痛的一击吧?这就是他要给她的“礼物”?
真是太过分了!
她绝不会原谅他,绝不会……
见她激动难平,安知礼反而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知默,别紧张,写意已经没事了。”
“她这次是没事了,但以后——”她忿忿地抬头,差点说出真相,可是,当她看见他隐藏在眼尾嘴角的焦愁,又听出他声音中微微的抖音时,何让的名字便硬生生吞了回去。
受惊的不只是潘写意,安知礼也同样被这件事吓到了,这个沉稳的男人正用他的意志在控制着自己,潘写意是他花了千年才找到的情人,他不贪心,只求能和她平静地厮守这一生,可是,这小小的心愿却差点毁在何让手里。
“以后?什么以后?”安知礼眉心一拢。
“没什么,我是希望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她握住他的手,决定不再让他担惊受伯,何让的事,就由她来处理。
“是啊!我在学校接到电话时心脏差点停摆,这种事一次就够了。”安知礼叹道。
“放心,不会有下次了。”她说得斩钉截铁,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恨意。
安知礼点点头,要她留着陪潘写意,他得回家去拿点日用品。
“我去拿就好,你留下来。”她看得出,他根本舍不得走开。
“那就麻烦你了。”安知礼感激地笑了。
她嘴角微扬,但怎样都笑不出来,僵硬地走出病房,伪装的冷静立刻就破碎,克制的怒火一下子卷上了脸庞,她抿紧双唇,边走边从背包里拿出丁国鹏给她的名片,拨出号码。
线路接通,她没等对方应声,直接就道:“我是安知默。”
“安小姐!你想通了吗?”丁国鹏惊喜地问。
“对,我决定和你合作,但前提是,你得帮我对付何让。”她的口气冰冷得毫无温度。
“呵呵呵,没问题。”丁国鹏一口就答应了。
“那我们见个面吧!”
“好,五点,我会派人去接你。”
交涉结束,安知默握紧手机,进入电梯下楼。
电梯内的镜子映照出一张苍白而阴沉的脸,充满了恨意与痛楚。
她怔怔地盯着里头的女人,心想,那是她吗?
长久以来无欲无碍、心平气和,从不沾惹红尘俗事人情的她,如今却变成一个来自地狱的复仇夜叉!
何让成功了。
他终于让她腐朽、堕入地狱,终于把她变成了一个丑陋的女人。
既然这就是他的目的,那么,她就坏给他看吧!
她要毁了他,就像他毁了她—样。
与丁国鹏合作有多危险她已顾不了了,现在她唯—想做的,就是藉了国鹏的手来对付何让,掠夺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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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让找不到安知默。
两天了,他疯了似地找她,可是她既不在学校,也没回老家,像是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消失无踪。
不但如此,他安排监视着潘写意和安知默的手下们也一个个不见,整个情况诡异又奇怪,他因此完全失去了安知默的消息,只能像个无头苍蝇般到处奔波寻找,毫无头绪。
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早上,抱着安知默醒来,他以为老天垂怜,终于让他的爱有了结果,因此急急忙忙地想把一份深藏了许久的礼物送给安知默,可是礼物放在拍卖会场,他只好暂时离开别墅,并嘱咐她等他回来,没想到,一进门赵姨却告诉他安知默脸色难看地冲出门,而且看起来非常生气。
生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从他吻了她出门到他回到家,不过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内,出了什么事了吗?
他急着知道安知默的下落,于是打电话给手下阿狼,岂料阿狼完全失去联络,根本找不到人。
那时,他就直觉事有蹊跷,立刻开车回安知默老家去找人,可是,不但没有安知默的影子,连安知礼和潘写意都不在家。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他开始紧张了,打电话给安知礼,他的手机末开机,打去学校找人,学校说他请假,连安知礼都不见,这更让他感到焦虑不安。
奔波了两天无功而返,他疲倦地坐倒在沙发上,怎么也想不通。
是安知默故意躲他吗?
他不懂,那天他们不是前嫌尽释了吗?他告诉她他爱她,而她也没拒绝他,他以为她应该也爱他的,所以才会接受他的拥抱。
那为什么她又会无缘无故地走了?
一颗心被焦虑不安侵蚀着,他失魂落魄地低头,双手揪扯着短发,痛苦不已。
只剩下一天!
他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原以为最后两天可以好好和安知默相守在一起,原以为他可以走得心平气和,毫无遗憾……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心里一次次地问着,却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
“铃……”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迫不及待地接听,里头传来男秘书的声音,又让他失望不已。
“什么事?江秘书。”他有气无力地问着。
“不好了!总裁,有人泄了我们拍卖会的底,警方开始在搜查我们内部资料了!”秘书惊慌地说着。
“什么?”他心中一凛。
“现在该怎么办?”秘书征询他的意见。
“别紧张,找机会把电脑里的档案销毁,我马上过去。”他打起精神交代,然后抓起车钥匙街出大门。
在这节骨眼上,是谁出卖了他?
霍地,他在门口站住,把整个事件稍做联想,立刻归纳出一个结论。
丁国鹏!
只有那个老狐狸会做出这种事。
阴郁的杀气扫过眉峰,他全身怒火狂烧,决定不去公司,驱车直闯丁国鹏的老巢。
深夜时分,路上人车稀少,他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丁国鹏位于汐止的豪宅。
一点都没浪费时间在礼貌上,他开着车直接撞开那扇大门,狂妄地进入了宅里。
豪宅的警铃大作,惊醒了所有人员,丁国鹏匆匆下楼,一看见魁梧的何让来势汹汹,不禁暗暗抽口气。
他万万没想到何让会来得这么快,他以为他会先去处理公司的事才对。
“哎呀!何老板,你怎么用这种方式进门呢?太粗鲁了吧?”丁国鹏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迎了上去。
“跟你不需要太客气。”何让冷冷地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焦怒?”丁国鹏明知故问。
“你说呢?”何让的眉高高一挑。
“我不懂你的意思……”丁国鹏装蒜。
“那么,我会很快让你懂。”何让说着从后腰抽出一把枪,直接朝他颊旁射出一枪。
“砰”一声,吓得丁国鹏惊瞠发傻。
“这是第一发,在我射出第二发之前,你最好向我认错。”何让再次让子弹上膛。
“臭……臭小子,我为什么要向你认错?我早就想把你连根拔起,叫你跪下来求我!”丁国鹏气得原形毕露,大声喝叫。
“哼!我早就知道你心怀下轨,丁国鹏,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这一记暗招。”何让眯起眼。
“我就是要杀你个措手不及,明天,你的四方财团很可能就完蛋了!”了国鹏恶劣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