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不管是下地狱或是到极乐世界我都会带你一起去的?quot;他若有所指地说。
真是气死人了!\"要再跟你多说一个字,我水灵灵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她索性把锦被盖住整个头,打算来个相应不理,和这种没神经的人说话会短命的!
呵!赫连负剑轻笑。
这小魔女伶牙俐齿,就连赖皮的技巧也比人强,灵灵、灵灵,倒不倒着念有何差别呢?
\"起来,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水大小姐干脆翻身把背送给他看,装作有听没有到。
\"如果你打算这样一辈子当鸵鸟,我也不反对。\"
鸵鸟?\"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她掀被见光,露出胸部以上部位,哪还记得刚才指天发誓的话。
真是经不起激!这招数不赖,下回或许可以再回笼着用。赫连负剑闷着一肚子笑。\"我饿了,你呢?\"
一阵相处下来,他知道她极容易饿,所以他才会主动提议进食。
虽然更夫刚打过二更锣,不过水灵灵的确饿了,而且是饿得手脚发软。
肚子饿是她的天敌。\"先说好,是我陪你吃东西,我可没主动要求什么喔!\"
真是死爱面子。\"快起来,我好吩咐厨房去弄。\"
\"催什么催,你没看人家的脚还发软呢!\"她偏要慢慢来,喔,不对,那不是跟自个儿的肚皮过不去。
\"脚软?\"他浅敛眉心,只见水灵灵轻呼一声,整个人已被他打横抱起。
\"你怎么可以……\"她挥舞着双手,碰不也不愿碰他一下。
这小东西真是保守得一塌糊涂,三更半夜谁看得见,就算碰见又当如何?他出声威吓:\"不抱好,小心摔下去。\"
\"你管我!\"她偏爱唱反调,心里其实已经七上八下的。
\"老鼠来了!\"赫连负剑维持着不变的姿势,忽然天外飞来一笔。
\"哇!\"
他毋需再多费唇舌,水灵灵反应快速地一把搂住他的颈,生怕老鼠一跳跳到她身上,哪还有半点拒人千里外的样子。
赫连负剑很满意她的表现,自然地亲亲她的发心。\"乖。\"
本来瑟缩在他怀中的水灵灵因为他这意外的温柔举动害羞了一下,等到他出了房间才蓦然警觉被骗,她应该怒不可遏,不是吗?但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气,反而有股窝心,备受疼爱的感觉?
昨夜水灵灵累极,昏昏沉沉睡去,好像才合眼不到一会儿就被春情叫了起来。
\"小姐,爷请你到大厅。\"
\"他是谁?有事叫他自己来见我。\"任谁都有下床气,更何况她根本没睡饱,管他天皇老子,睡觉才是大事一桩。
\"小姐--\"春情哪听过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小小的心脏差点停摆。
对这么奇怪的小姐她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在她们所有人的心中,赫连负剑的地位是可望不可及的崇高,一般人能得主宠召就算半夜也会笑着赶去,一刻不敢迟疑,这小姐不仅无动于衷,竟然还指名道姓要他们的主人自己来,这下子怎么交差去?
半个时辰后,春情使出浑身解数,只差没有求爷爷告奶奶才将水灵灵拐到大厅。
\"瞧你一脸不高兴,谁招惹你?\"赫连负剑明知故问,存心刺激她。
\"为什么你要我来我就非来不可?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看他那副爱笑不笑的死样子,她不由怒火沸腾,没错,这地盘是他的,但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没头没脑的,谁答应过什么了?\"难道她昨天神志不清的时候答应了他不该答应的事?不会吧!
\"你该到药泉去了。\"这么重大的事也要他挑明了说,这小魔女到底在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为了这件事你就派人把我挖起床?\"她吼了出来,却吓坏一旁的春情。
她顾不得赫连负剑,拚了性命的扯了下水灵灵的袖子,婉言低语:\"小姐,千万不可用那样的口气跟爷说话。\"她的爷是万万冒犯不得的,只要顶撞过他的人全没好下场,虽然这小姐看起来有点奇怪,她还是愿意指点她一下,免得她落得凄惨的下场。
她不打圆场还好,话不说完,水灵灵犹如火上加油。\"我好端端的在床上梦周公,没招谁惹谁,你这口气好像错的人是我?\"
春情连忙挥手,这下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为了生命着想她还是\"惦惦\"为上策。
\"你去还是不去?\"他不但没睡还是数着沙漏生怕错过时辰,不过这小魔女显然不识好歹。
\"不去!\"她大吼大叫。
春情躲到一旁捂耳朵,这奇怪的小姐吼声一点也不输她的主人,看来好必须去向封总管报告,要他尽快派人将毗天阙各处的屋梁加粗加厚加大,要不然哪天梁柱经不起震……那可怎么办?
\"或许你比较喜欢让我扛着去?\"他阴恻恻地说,嘴角抿了抹浅浅的自信。
\"你是个卑鄙的小人!\"\"小人小人……\"她骂了十几声小人,方才纾解她心头一些不平衡,她简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而且还是只\"恶犬\"。
\"旧词了,换一点新的。\"
真是恶毒!
水灵灵恨不得手上有把刀戳他十几下、几千下来泄忿。
她气唬唬往椅子一坐。
\"怎么?\"瞧她阴晴不定的脸色,该不会是刺激过头了吧?
一早就大吼大叫的,太花精神了,最可恶的是还没分出胜负,她该死的肚皮居然饿得受不住,叛徒!
\"小东西?\"她满脸丧气,该不是寒毒又发了吧?
他眉峰飞翘,顿时成结。
\"不要叫了,叫魂哪?\"仍是很差的口气。
他的眉敛收之间,疑虑尽去。
她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满正常的。
\"走。\"
\"你、你、你也去?\"他那副样子分明要押着她去。去!她又不是犯人,更何况和他一道又难免教她想起昨夜的事……他那婉转的吻仿佛不残留在她的唇上。
赫连负剑只见她脸上绯红,说话顿时结巴,略略思索便明白了个中原由。
原来她也并非全然无情。
\"除了我,没人能带你到禁地去。\"
骗滑仔!\"你当我那么好骗,你有令牌手谕之类的东西吧!拿来!\"要不是看在身份不一样的分上,她早冲向前乱搜一通了。
\"原来你已经不怕溺水了。\"他眼底的笑意愈堆愈高,不过脸上仍维持不动如山的神色。
\"你把本小姐看扁了,你听过哪个笨蛋在浴桶中溺毙?药泉又不是龙潭虎穴,即便是,谁怕谁?quot;把要胁当乐趣也只有这家伙做得出来。
\"你可能不记得昨夜就有个\'笨蛋\'差点溺毙在药泉里。\"
\"赫连负剑,我郑重警告你,别再让我听到这个字眼,要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她怒发冲冠。败北的滋味简直是他妈的不好受。
一旁的春情几乎要晕倒,她把头抵在石柱上,一个头两个大。这奇怪的小姐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她竟敢出言威胁城主,而她的爷却是副甘之如饴的样子,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啊?难道--她灵光一闪,莫非……嗯嗯嗯,她抬起头打量那两个像小孩讥来讽去的人,嘿嘿嘿……原来如此。屋外晨雾初透,时间还早,她应该可以回房补个回笼觉,而且可以爱睡多久就睡多久,她的爷和这怪小姐在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想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