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这是刚出炉的包子,你吃吃看?”
好不容易到了城东的佛寺,寺外的小摊贩个个都认识颜福。
“谢啦!”颜福毫不客气接过,也不管后头的弟弟与骆逸没有份。
反正人家请的是他,这是他本事。
走没几步,来上香的林玉娴一见到颜福,立刻朝他走去,“阿福,好难得在这里看到你,你也来拜佛啊?”
“才不是,是带客人出来游历杭州城的名胜。”他笑嘻嘻的解释。
林玉娴望了一眼他身后玉树临风的骆逸,拉过他小声的问:“你后面的公子是……”
她问时杏眼含春、双颊微红,他看了心里有点不舒服。
骆逸这家伙行情真好呀,一路走来遇到的年轻姑娘个个跟他打听他,连已婚妇人也忍不住上前询问。
颜福撇撇嘴,不耐烦的介绍,“骆逸,游手好闲、四处游山玩水的读书人。”
“能四处游玩,想必家境不错呢!”她又偷觑了骆逸几眼。
颜福还没来得及下评论,骆逸已经走上前一揖,灿烂的笑容有如天上的太阳一般耀眼,几乎让人炫花了眼。
“在下骆逸。敢问美丽动人的姑娘,芳名?”
“我、我叫林玉娴……”,她脸颊整个红透
她婢女见小姐如此大胆,惊叫一声,“小姐!”
当朝风气再开放,也不该跟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报出闺名呀!
颜福不悦地站到林玉娴身前,隔开骆逸欣赏的目光,也遮去她羞红的脸。
“骆兄,你把小弟的朋友当什么人了?”当街问名,把他的朋友当青楼女子不成?无德的家伙。
“为兄的只是心动化为行动啊!见着喜欢的姑娘便要及早把握。”
林玉娴闻言双颊更加徘红,头低得更低了。
“你这叫调戏良家妇女。”颜福忍不住骂道。
第十六个了!每个都心动,他的心还真不定。
“福弟,你怎可误会为兄的心意呢?”骆逸佯装心痛,“为兄是真心想认识这位林姑娘呀!林姑娘生得如花似玉,只要是男人都会想认识这么娇美的姑娘。”
呵呵!沿路走来,他把看来跟他关系匪浅姑娘的心全勾到自己身上,看不气死他才怪。
闻言,颜福冷冷地道:“骆兄的心胸真是宽大啊!以骆兄的行径推论,骆兄家中恐怕早已妻妾成群、儿女成堆了吧!”
这色鬼!
闻言,林玉娴一下刷白了脸,在丫鬟的半强迫之下匆匆离去。
望着远去的倩影,骆逸感到可惜的摇摇头。
“够了吧!骆、兄。”颜福咬牙切齿的低吼,“四处拈花惹草,难道是读书人的风范?”
骆逸看到他气炸的表情,心情大好,扇了扇扇子笑道:“福弟尚小,所以不能领会这个中滋味啊!”
“我也不想领会。”他气道。
“哎哎哎,福弟啊!”骆逸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告子曰,食色性也。只要有能力让自己喜欢的女子得到幸福,何妨每个都收回府中呢。”
“哼!谬论。”颜福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非也非也,不是谬论。”骆逸收起扇子,一脸认真,“像为兄,生得是潇洒过人、文武双全,堪称人中龙凤。喜欢为兄的姑娘多如过江之鲫,若一一拒绝让众多的姑娘伤心欲绝,岂不罪过。”
颜福瞪着还在高谈阔论的骆逸,对他的无耻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难道你美眷新宠一再入房,就不会让嫂子伤心难过吗?”
骆逸顿了一下才回道:“伟丈夫不专属一个女子。”
屁!颜福在心里大骂。
“唉!等福弟长大了就知道,要在有情有义的女子当中择一而终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方法便是照单全收。”
听完,颜福考虑着是否该为世间除一祸害,免得下个遇到他的姑娘会再被骗。
就在他认真思量下手的必要性时,一个洪亮的招呼声清楚传来——
“阿福,好久不见了。”开口的是面容粗犷、身材高大的林磊,见到颜福让他很开心。
微带点书卷气的赵恒,也表情欣喜地与颜福打招呼。
“林磊、赵恒,你们怎么来杭州了?”颜福见到两人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是他爹某次走镖时救回镖局的。当时他们两人身受重伤,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路见不平剿匪,与一百多名山贼激战而受了伤。后来他们在镖局养伤期间结为好友。
林磊一拳击上颜福的肩膀,“听说你们要办成年礼,来观礼呀!”
“是呀、是呀!”赵恒点头笑道,“一年多不见,你怎么还是这副瘦弱样子啊!阿禄都长的比你高多了。”
“他四肢发达怎能跟本少爷比。”颜福从鼻中一哼。
“是吗?”林磊呵呵一笑,望着颜家兄弟身后身形高挑的男子,“这位是?”
“杭州城新出现的采花贼。”
骆逸闻言愣了愣,“福弟真爱说笑。在下骆逸,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我林磊,他是赵恒。”林磊打量着儒生打扮的他,半晌点点头,咧嘴笑道:“骆兄是否也是来参加阿福两兄弟的成年礼?”
赵恒听到他问,竖起耳朵等待回答。或许颜氏女子在普通人家中不受欢迎,但是江湖儿女可没那么多繁琐的教条,加上天颜镖局的势力,一些少年俊彦可是趋之若鹜。
不过也有不少人无法接受,因为颜家女子少有接受丈夫纳妾的。
骆逸看到赵恒特别注意,脸上笑得人畜无害,心里却想着他该不会就是颜福的另一半吧!
“只是恰好盛逢其会罢了。”
“林磊,你们少跟他接近,免得被带坏。”颜福哼了一声。
林磊望了望两人的神色,搔搔头问:“你们吵架了?”
“只是意见不合。”一直没开口的颜禄缓缓开口。
“什么意见?”林磊好奇地问。
他看得出来骆逸不是普通书生,不过一时间也看不出他的深浅。
“关于……”
“阿禄,不要多嘴。”颜福不高兴的打断他,“我正要带这个采花贼去接受佛法教化,你们去不去?”
“去,当然去。”见他的反应,林磊这下更好奇了。
骆逸当然有当采花贼的本钱,凭着那张脸,再加上嘴巴甜一点,根本不必主动,姑娘们也会乖乖上勾啊!
“莫听福弟乱说。”骆逸笑着摸摸鼻子,“只不过我比较受姑娘欢迎罢了。”
林磊一听哈哈大笑,“你一定支持三妻四妾对不?”
“阿福最讨厌男人见异思迁,他认为男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赵恒也笑了,“这是颜家男人的祖训。”
“好奇怪的祖训。”这是骆逸第一次听到,“写这祖训的该不会是女人吧!”
颜福瞪着同鼻孔出气的三人,“我觉得老祖宗说的并没错,阿禄,你说对不对?”
“问阿禄不准,他也是颜家的男人啊!”林磊说道。
“别说这个了。”赵恒见颜福快发火,赶紧岔开话题,“不是要去佛寺吗?快走吧!晚些顺便可以到你家里去叨扰一顿饭呢!”
颜福也知道跟外人说这些东西根本是对牛弹琴,但还是有点不甘心。
骆逸虽与新加入的朋友相谈甚欢,却也注意着在后头闷闷不乐、不发一语的颜福。
他的想法还真异于常人呢!看他绷着脸,骆逸退到他身旁,“福弟,你还在生气?”
“哼!本少爷岂是如此小气之人。”嘴巴说的好听,他眼里还是透出不悦之色。
呵!真是倔强的小子。骆逸摇摇头,“我并没有娶妻,也尚未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