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你就是会想东想西,老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庸人自扰,你若真搬回来住,爸爸八成会乐死,他不会介意的啦。”没骗人,老爸已经跟她嘀咕了好几次,教她劝劝执拗的小妹。
“可是我会。”
“你……唉,你这个死脑筋,怎么都点不醒哪。”自己一个人住外头,又挺了个大肚子,教她们这几个做姊姊的怎么放心呢?要阿珞在就好办了,她一定有办法治小穗的,不像她跟小?,一人一天轮番上阵,可惜她们的口才全赢不了小穗,真失败。
“大姊,你别生气了,我现在在那间公寓住得也还算习惯,别替我担心,我会过得好好的。”自嘲的,她笑了笑,“幸好,当初二姊提议合买那层公寓时没被我们否决,瞧,这会儿不就派上用场了。”
“小穗!”看着小妹笑容里的苦涩,靳姬实在是舍不得,“算大姊求你,你还是搬回家住好吗?起码还有个照应。”
“我知道你们很担心我,这段时间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可是……”
“我发誓,我不会虐待自己的。”
靳姬气馁地迭声叹息,“既然离了婚,你又不肯搬回家住,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几天,我会将钢琴搬到公寓去,先接几个学生,赚点生活费,然后……再看情形了。”
“看什么情形?”一听到这么没有未来的计划,靳姬有些急了。
“大姊,你别忘了,不管怎样,我得先将宝宝生下来再做计划呀。”
“噢。”这倒也是,她还真忘了小妹肚子里的小家伙。
不过……唉,小宝宝真可怜,他仍会拥有父母亲的疼爱,可惜是那种没有交集的疼爱。
跟着她自厨房晃到客厅,见她总算是甘愿捧着那杯热茶坐下,靳?也立即坐到她对面。
“怎么了?”轻啜了一口烫舌的茶,靳穗诧异的瞪着她。
“小穗,你……还好吧?”
昨天在电话里就觉得她声音怪怪的,忍了一个晚上,她今天一早就跑过来了,
果然,小穗满脸病容。
“我很好呀。”她笑笑,睨了眼若有所言的靳?,忍不住间了,“二姊,你干么这样看着我,”
“不是啦,你看起来……你真的还好吧?”靳?不敢说实话。
小穗看起来像是随时都可以与风同驰般的仙风玉骨,仿佛只要双手一挥,就能同那随风疾飞的羽冀般飘浮在天际。原本高挑的身材变得瘦骨磷峡,再加上严重的害喜,她变得好憔悴。
而靳穗,总算是听出了她的忧心忡忡。
“噢,我感冒了。”见二姊闻言立即处于备战状态,她忙迭声保证,“别紧张,只不过是个小感冒啦。”
“你没多加件衣服?”
“嗯。”为了不解释太多,她赶忙点头应是。
实情是,酷冷的寒流接二连三来袭,偏热水器又在这节骨眼坏了,进了浴室衣服都脱光了才发觉到没热水,她还能怎么办?捺不住想有个清爽身子的诱惑,仗待着身子骨向来挺不错的,她绷着神经快速地洗了个冷水澡,谁知道真感冒了。
可不能教二姊知道实情,忘了加件衣裳罪比较轻,顶多是嘀咕个几句就没事了,若让她们知道她竟然白痴到在这种天气洗冷水澡,接下来几天耳根子就休想清闲半秒。
“真是的,你怎么这么大意呢?”
“那时不觉得冷嘛。”
“就算是不觉得冷,多披件衣服会麻烦到哪里去。”说来说去,就是懒、就是疏忽、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啦!
“好嘛,我以后一定从早到尾部披着件大外套,行了吧?”在体力不佳的状态下,跟姊姊斗嘴很耗精神,尤其是二姊,四个姊妹里,就她的意志力最令人佩服了。
“答应得这么勉强?”靳?有些不满意。
“二姊,你别担心啦,我从小到大就是个健康宝宝,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是小感冒,连打个喷嚏都算是稀奇,现在只不过是得了个小感冒罢了,不碍事的。”
她是夸张了些,但确实是实话。
虽然这些日子她的确是觉得体能上较以往弱了一大截,有时候连呼吸都像是在做多大的工程以的,偶尔会有种续不上气的挣扎,可是谁教她害喜那么严重,什么都吃不下,勉强吞下去的东西没几秒就又吐得精光,少了营养体力自然就差了。
“要我别担心?行,你明天开始回家吃晚饭。”因为大姊的不良于行,家里就请了个菲佣煮三餐,这下可方便了,现在只差要如何让小穗乖乖地回家补营养。
“什么?我不要。”
“不要?那好,我们就将这里的地址告诉你婆婆,我想她会很乐意三天两头拎着补品过来探视你。”石家两老已经登门拜访不知道几百回,无非就是想知道宝贝媳妇儿的下落,担心着他们母子俩的健康,那份心切瞧在他们眼里也着实难受。
可没良心的小穗即逼着她们不许变节,否则她要带球跑来个不告而别,让她们再也见不到她。
亲妹妹跟石家两老……唉,当然是亲妹妹重要喽。
“不准你跟他们说。”
“可以呀,就看你的答案喽。”
“过分,二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
“要你管。”天地良心,这些主意可不是她的脑袋想出来的,是她亲爱的老公心疼她成天为小妹的起居及健康烦恼,附在她耳根有条不紊提出来的建议哩,“快点决定,是要吃阿满煮的菜还是你婆婆炖的补品。”阿满就是家里那个长得黑黝黝的菲佣。
“二姊,你好过分。”
“我知道,你不必重复这么多次,快点说吧。”看起来,她似乎赢了这一局。
呵呵呵,感谢老公的锦囊妙计!
靳穗仍犹豫着。
“我记得,石家的电话号码是……”
“好啦、好啦,我明天会回去吃饭。”
“后天呢?”她得寸进尺。
“你……我每天都会回去吃晚饭,你满意了吧。”噘着嘴,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女人,怎么结了婚就全成了诈包似的?看,家里这两个向来心思单纯的姊姊不正是最佳典范!
第十章
“奇怪,怎么还没回来?”
将身子倚向树干,石德朗踢了颗石头,看了眼腕中的表,又抬眼瞧着没有半点灯光的三楼公寓,浓眉深锁。
已经比平时都晚了一个小时,小穗究竟是跑到那里去了?
她感冒了,咳嗽、流鼻水、精神不济,或许还有发烧吧,总是隐在一旁远远地注视她,见她戴着口罩仍不掩憔悴的神情,该好好休息的,但她却还是得强打起精神教琴,他看了实在是心疼。
不敢上前强迫她卧床养病,怕这一露面小穗又躲开了。
怪了,到现在还不回来,她跑那儿去了?石德朗捺不住性子的又踹了几颗石头,开始烦躁地来来回回踱着步,不时的发出几声咒骂。
真的是晚了,他很担心,自从盯上她的住处后,极少见小穗出外串门子,除了每晚回靳家吃饭。幸好她突然每天规律的回家吃晚饭,他才得以如愿的寻到她的下落。顶多她就是到路口的7——ELEVEN买些零嘴,要不就是上麦当劳坐坐,点杯热巧克力、吃个汉堡堡……不行,他等不住了。
“阿汉,你知道小穗可能会上那儿?”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石德汉。
不再是因为误会与嫉妒,而是阿汉脑子向来较有条理,他这会儿紧张的捉不到头绪,想听听弟弟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