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丽儿答应他,相信自己不会去接近那个夜夜狼嚎的怪胎房间。“我明天可以再见到你吗?我想帮你换手臂上的药呢!”她只在意这个。
“天天都可以。”克莱门特承诺。
“耶!太好了。”丽儿小声地欢呼,心头喜孜孜的。
“晚安了。”他说。
“晚安。”她拥抱他,踮起脚尖,给他一个晚安吻,一个刚学到的真正的吻。
翌日,黄昏将近。
丽儿独自在喷泉附近漫步,无聊地等着克莱门特回来,其实她并不知道他何时下班,只好出来院子碰碰运气。等不到他,她心血来潮地走出喷泉池的范围,在修剪得整齐的花丛间探险,想打发时间。
可是她这刘姥姥走着走着,居然在院子里迷路了,来到一道高高的围墙边,围墙一侧竟有道镂花小门。
忽地,丽儿吓了一大跳!她看见有个东方女子站在门外,那女子发长垂肩,鹅蛋脸,五官小巧且美丽,神情有些凄美哀怨。
那女子似乎也被丽儿吓到,立刻闪到墙边。
丽儿疑惑地走近门口一瞧,女子畏怯地瑟缩在墙角。
“你找人吗?”丽儿不知道她是谁,怎会站在这里,依地形看来,这该是一道鲜少人进出的侧门。
“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黑泽月受惊地说。
丽儿不解地耸耸肩,从女子日本腔的英语听来,她应该是个日本婆子。“我又不知道你是谁。”
黑泽月没有多做解释,怕克莱门特发现,掉头要走。
“慢着!”丽儿好奇地叫住她。“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黑泽月回过头来,眼中转着泪,欲言又止的神态令人心生同情。
“你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丽儿虽知道这么说有点太过“见义勇为”;但她赢弱的样子实在像是需要帮忙,而她正好闲闲无事。
“你真的可以帮我吗?”黑泽月难以置信地走向前,不安地探望里头,深怕被人撞见她。
“我在这里就像无冕皇帝一样。”丽儿这么说自己的“头衔”,是好意地想安抚她,好让她相信。
“那……那……”黑泽月颤抖的手往衣裙口袋里摸索,接着拿出一封信笺,眼中转着惶恐和期待。她不知眼前这女孩说的可是真的,也担心信会流落到克莱门特手上,但眼前的女孩却是她长久绝望中唯一的希望。“可不可以请你把这封信……转交给艾力克。”
“那个被囚禁的狼嚎怪胎艾力克?”丽儿一脸震惊。难不成这女人就是女仆说过的,艾力克爱上的日本风尘女?铁定是的,都怪她反应太慢,这才想通!
“他被囚禁!”黑泽月闻言,双腿一瘫,跌坐在地上,掩着脸泣不成声。“他为什么被囚禁?”
是哦!还天天晚上都狼嚎呢……丽儿看她整个人哭得好像快碎掉似的,不敢再多说什么,但她得慎重地确认一下这东方女子的身分才成。“你和艾力克是什么关系?”
“我叫黑泽月,是一名青楼女子,艾力克到日本观光时认识的,我们想结婚,但他大哥克莱门特不答应,于是艾力克打算要跟我私奔。私奔的前夕被克莱门特发现,他阻止了艾力克,后来我就一直得不到艾力克的音讯了。”相思之苦令黑泽月泪如雨下。
“克莱门特怎么会这么残忍?这实在有点让人看不过去!你把信交给我,我会想办法,让艾力克收到你的信。”丽儿打算当传信的“义工”;她仍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黑泽月不是坏人。
黑泽月望着丽儿笃定的模样,终于放开胸怀,感激地递出那封信。
丽儿接到手上,忽然觉得自己有种很神圣的使命感。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先生打电话要找你呢!”不远处传来女仆的叫唤声,令两人惊诧。
“你快走,我会帮你的。”丽儿催促黑泽月离开。
“谢谢……那……我明天再来。”黑泽月抓着栏杆,仓促起身,走进树丛间。
丽儿看着她凄凉的背影,替她感伤,也很想知道克莱门特囚禁弟弟的动机,这事——她可是管定了。
第六章
丽儿赶紧把信塞到裤子后的口袋,大声地回应女仆:“我迷路了!”
女仆循声而至,领她走出花园,进了主屋的客厅,一路上丽儿都在研究地形,想着方才的奇遇。
“小姐,先生的电话。”女仆唤着心不在焉的丽儿。
“喔!”丽儿这才回神,坐到电话旁的沙发上,屏息地执起话筒。“哈罗。”
“去了哪里?这么久才听电话?”电话那头,克莱门特沈柔的声音像电流般窜流过丽儿的心底。
“谁要你的花园那么大,我走得都迷路了,幸好女仆找到我。”丽儿抱怨。
克莱门特低低的笑声传来,磁性的嗓音牵动丽儿的心,想起昨夜的温存,她悄然心悸着。
“晚上我有个朋友办pady,你来不来?”克莱门特邀请。
Party!太令人惊喜了,丽儿立刻起了玩心,她好久没有出去疯一疯了。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呢?”她扯紧电话线问,兴致极高。
“五点开始,在私人海滩。”克莱门特说。
太好了,这里的海滩不是停着风帆就是私人游艇,看来今晚她就算不能飙车,也能飙一飙风帆,她兴奋到极点。“你来得及吗?”看看时间只剩半小时了,她不想迟到。
“我已经到门口了。”他才这么说,客厅的门就开启了。
丽儿回头一望,看见他正用耳机讲行动电话,手提公事包,对她露出迷人的笑,朝她走来。
“人都到了还打电话。”她挂上电话,也望着他痴笑。
“想先听到你的声音。”他一整天都渴望见到她。
丽儿心花怒放,促狭地问他:“那么想念我?”
克莱门特没有回答,朝她伸出手。“上楼去。”
丽儿深感暧昧,双颊燥热,瞧瞧四下无人,这才放心地伸手给他。
他握紧她的小手,上楼。
丽儿任他牵着,想着他若是要找个隐密的地方吻她,那她会无法抗拒的。
而他当真是把她带进了书房,丽儿一颗心猛烈跳动,他却放开她的小手,走向书桌。
他不吻她吗?
她瞧他放下公事包,从里头取出一只绒盒,交给她。“送你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这是定情物吗?丽儿猜想,打开绒盒一看,里头有串耀眼的钻石项练!“为什么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太意外了。
“你是我的女人。”他扣住她的腰。
“我知道了,你想‘练’住我。”丽儿顽皮地睨着他。“这成串的钻石项练肯定价值不菲,不过我宁愿要一盒可以吃的巧克力。”她记得痞子生日时,痞子的男朋友送她一千颗金莎做成的花束,比电视广告上的还夸张,痞子都当场落泪了。其实要换作是她,她一定也会落泪的,不过全部吃完恐怕会肥死。
“你比较爱巧克力吗?”克莱门特觉得有趣。
丽儿摇头,合上绒盒。
克莱门特感到意外,多数女人爱钻石,他的女人居然不为所动?
“告诉我。”他很想知道她的喜好。
“我只爱你,你只要给我你的爱,我就很满足了。”说得这么白,丽儿自己挺不好意思的,但这绝对是真话。
克莱门特动容地拥她入怀,低头掳住她动人的小嘴。爱他给得起,真心他给得起,而且只愿给她。他深信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和她相同的可爱女孩,而她的纯真无邪完全符合他心中所要的,最对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