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里?”她问,仰头看他,他但笑不语。月色下她只看见他深黑的眸光,魔魅又迷人,惹得她心悸。
他的臂膀绕上她的腰间,将她掳近自己,脚步没有停留。
丽儿小心地挨着他,他像是对这小路并不陌生,而一路上她只听得见浪潮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蓦然,他的脚步停在一道门前,熟稔地按了门上的密码锁,门开了,里头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只见一幢小别墅的外观。丽儿又惊又怕又爱刺激,却不敢进去。
“这么胆小?”克莱门特迳自走进门内,低声嘲笑她。
“是有点怕啊!”丽儿也不知自己的胆子为什么突然缩水了。
“有我在。”克莱门特伸出手。
丽儿怯怯地把手伸出去,他握住了,轻轻将她带进怀中,在门关上的同时,他热情如火的吻也落了下来。
“你好坏!”丽儿脑子烘热,瑟缩在他怀中。
一抹笑在克莱门特的唇边漾开,这美妙的触感激起他更热情的爱火,稍一使劲,将她的柔软推向自己的昂然!
如此的贴近令丽儿心悸,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侵略性,而她毫无招架力,他的“攻击”早已令她目眩神迷,她期待他的爱,也放心地交出自己。
今晚他已请托捷瑞,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将她留下,管不了非法与否,他都要弄给她一个新的身分,势必要留住她。
他心底有个疯狂的念头——他要娶她!他从没这么喜爱过一个女人,更对她势在必得!
他怀抱着她柔嫩的身子,狂野地释放心中的爱,只希望她能感受他心中的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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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丽儿蜷在克莱门特怀中,倾听他平稳的呼吸声却无法入睡。
他们并没有回到大别墅,而是在这幢小别墅中留宿,一同沐浴后,他们共同享用一张大床。
她猜想这幢小别墅的用途,很明显的,这是他和其他的情人约会的地方,一想及此,她的心情有些不平!
她凝视熟睡中俊美如王子的他,轻轻抚触他散逸在枕上的金发,深知自己的心陷落了,愈是接受他的爱,她愈是无法离开他:虽然没人规定她得离开,可是她心底却万般矛盾着;若是她想留在这里,就得一直假装失忆,可是那么一来,她就永远也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谁了……
她忽然想起童话中“人鱼公主”的悲惨命运,若是有一天他生命中真正的公主出现,那她不就只能成为海上的泡沫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沦为爱情悲剧中的女主角,那和她的性格一点也不合!但依照常理判断,那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若是那样,她该怎么办呢?
丽儿想来想去,没有答案,心乱得要命,索性离开他的怀抱,溜下床,轻声走到外头的小阳台,望着星空叹息。
不经意中她瞄见相邻的那幢眼熟的房子,此刻竟然是亮着灯的,她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要命!那不就是痞子家的别墅吗,这么巧就在这小别墅的隔壁!虽然两幢房子约有三十步距离,但也算靠得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后院的那个大游泳池。
奇怪的是,屋里头的灯光是怎么回事?是她那天出门忘了关直亮到现在吗?
不不,她记得自己有关灯的!仔细一瞧,她发现屋里有人影闪动!
糟了,会不会是遭小偷?!再定眼一瞧,有人走出户外了,形貌好像是……痞子的老爸、老妈!
这下更惨了,他们来度假了!若是他们发现她留在楼上房里的衣物和护照,一定会找痞子问话。痞子虽然够义气,有时候却挺长舌的,若是痞子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把她逃亡的事招了出来,难保痞子的老爸老妈不会一状告到大哥那里!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丽儿整个人“皮皮颤”了起来,深感安逸的假期即将被终结!
不成,她得想想对策啊,可是她慌得什么也想不出来!
“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思,思而后能得啊……”她碎碎念,敲着自己的额头,要自己镇定。
“我的小美人儿,怎么不睡?”忽然她身后传来克莱门特的声音,吓得她魂差点都飞了。
“我……我……”丽儿答不出所以然,忽然又望见痞子的老妈似乎把目光望向她这里来,她见鬼似的立刻转身。
克莱门特顺势搂住她,疼宠地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哦引”克莱门特顺着她方才的视线望去,扬着眉说:“何老先生和老太太好像回来度假了。”
嗄!他竟然认识他们?
丽儿傻住了,茫然的仰望克莱门特;不知他是不是也认得痞子?她叫何璨璨!
“你还好吧?”克莱门特轻抚她的颊。
丽儿默默的感受他温热的手心,心底紧紧地缩成一团。她讷讷地问:“你为什么认识他们?”
“是邻居,交情还不错,何先生是经营旅行社的。”克莱门特淡然地说。
看来不只有点交情吧!那真的是糟得不能再糟了!丽儿心想这下自己玩完了,她更不能暴露身分了,而且最好深居简出,以免在路上遇到两老被捉奸……噢!不,是捉包!而且她最好尽快打电话给痞子,交代她可别出卖朋友。
克莱门特察觉丽儿神不思属的,和颜悦色地问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自己很可能成为海上的泡沫。”丽儿有苦难言。
“你不会。”克莱门特笑了。“你不是海里的美人鱼,你是我心底的小美女。”
这样美好的情话让丽儿红了眼眶,她一直知道他对她有爱,但她愈想要拥有这份爱,却愈不敢坦承,她究竟该如何是好?
天啊,请告诉我吧!
她拚命在心底呐喊,却得不到答案。
第七章
清晨,天色微明,丽儿懒懒地打着呵欠,整夜都了无睡意地看着落地窗外;克莱门特从阳台上把她拾了回来后又沉沉睡去,而她两眼硬是无法合上,忧心忡忡。向来她都是“有事留给明天烦恼”的人,今晚却异常地烦恼不已,过了一个无眠的夜。
她闷闷地玩着克莱门特缠在她肩头的金色长发,很想把他叫醒,对他说其实她失忆是骗他的,想看看他的反应,可是她又没那个胆。
心情乱糟糟的,她翻了个身,胳膊撑起下巴,瞅着他,真不知他为什么可以睡得这么香?她顽皮地拿他的发稍轻搔他的鼻子……瞧他似乎有点动静,她赶紧躺下装睡。
“别装了。”克莱门特微睁开眼,瞧她双眼闭得死紧,淘气的模样令他不禁想笑。
“早安啊!”丽儿嘻笑着。
克莱门特将她扯进怀抱,问她:“为什么整晚不睡?”
“你怎么知道?”不是睡得不省人事吗?丽儿好惊讶啊!
“你翻来覆去的,我怎会不知道?”他笑着,嗅着她的发香。
“噢!我大概是生肖属‘鱼’。”受不了恼人的“煎熬”!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一定是换床的关系。”克莱门特善意地解读她的心思,心血来潮地问她:
“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床?”
“要柔软、有弹性的,最好大一点,才够我翻来覆去……你问这做什么?”
克莱门特笑而不答,轻吻她的发鬓。他想,只要捷瑞一把事办好,就是向她求婚的时机,到时势必要“安床”,他可是半个中国人,老妈妈那一套礼俗,他多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