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方寒拓干的!”石天雷恨恨地说,于是他们分头搜寻。
石天雷搜寻到店里的地窖口时,却看到石头正对他作出“噤声”的警告,于是他悄声靠近。当听到里面的对话时,气得他直想杀人。
“臭婊子,快说,你到底把她弄到哪里去了?”方寒拓冷硬的声音在地窖里显得更阴沉。
凤仙毫不示弱的说:“哟,我的爷,你生什么气?是你不守信用在先,我们早已说好我不揭穿你契丹大汗御前军师的身分并把那个女人弄给你,而你会帮我得到天雷的,可是我们如约将那女人绑到小屋给你,你却用他们做诱饵捕杀天雷……”
“住口!”方寒拓粗鄙地骂。“你这婆娘心里就只有石天雷,忘了我才是你床头的主?”
“呸!得了吧!石天雷的女人哪个不是你的床头客?得不到的就是香的,那贱人……”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凤仙的话,方寒拓怒气勃发地骂道:“就凭你们几个,连替她提鞋都不配!你再敢骂她一句,我就宰了你!”
“你、你这蛮子,居然敢打我?”凤仙又惊又气地扑打他,被他甩开。
“快说!是不是瑞芳那骚蹄子把她弄走了?”
“是又怎样?你永远不可能得到她!石天雷早就勾走了那贱人的魂……啊!”
一声惨叫,地窖门被撞开,凤仙像片落叶般飘飞出来,落在台阶上。
“我警告过你,骂她,你就死定了!”就在石天雷与石头怔愣间,方寒拓的身影如飞矢般跃出,往远方奔去。
石头正想去追,石天雷拉住他。“让他去,他可以带我们找到蕊儿和天傲。”
然后他蹲在奄奄一息的凤仙身边,抓起一把白雪擦洗掉她嘴边不断涌出的血。
“为什么?”他简单地问,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因为你……你应该娶的是我……”凤仙的目光逐渐涣散。“可是……你、你从来……不碰我……”
“我对你从来没有非份之想,我只把你当作是我好兄弟郭大的妻子。”
“不!我不要郭大,从来不要!”突然回光返照的她精神大好,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她使劲抓住天雷的手挺起身子说:“是我抓走了她,我要她死!天雷,我爱你--一直爱……”
石天雷挣脱被她紧拙住的手站起身,道:“不,那不是爱!”
“你……”然后她的身子一僵,松弛的眼睑覆盖了那双已然疯狂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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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雪原,四周是一片无法穿透的白,冰冷的寒风仿佛渗入到骨髓里似的。树枝被风刮得窸窣作响,苍凉的声音敲击着她的心坎,冰雪像蜂螫般打在她的脸上。柳含蕊在这片无尽的雪白里早已失去了方向感,只是拉着天傲在雪地里艰难跋涉,可怜的天傲已经累得不能举步了。
她看着前头那两个不停地争吵,将她和天傲逼进今日惨状的贼人。
“我不走了!你为何一定要选这条路?”瑞芳抱怨着,此刻他们正走上一个山坡,她既累又饿。本来她是想将柳含蕊和天傲藏到她以前的情夫处,以此要挟石天雷的。不料,几个时辰前方寒拓追来,强迫她改变方向,破坏了她的计划。
面对她骄纵的脾气,方寒拓开始时还软言相哄,搀扶着她走,后来对她喋喋不休的抱怨也失去了耐性。这次,当瑞芳又开始抱怨时,他爆发了。
“你这种人只会坏事!不走就不走,你永远留在这里吧!”方寒拓说罢,一掌劈出,瑞芳像被踢出的皮球般飞起撞在大树上,再坠落于岩石上,口中喷出大口的血,空气中弥漫着剌鼻的血腥味。
“她死了?!”石天傲看着挂在大石上一动不动的瑞芳,惊恐地问。
方寒拓转过身,目光凶狠地看着石天傲道:“小杂种,你也是个累赘!”说着拍出一掌。
看到他嗜血的眼神,柳含蕊恐惧地猛推天傲,大叫:“天傲,快跑!”
“嫂子!”天傲被她猛然一推,往山下滑去。
方寒拓见一掌击出只打断几棵树,气得哇哇乱叫,抽出腰刀欲往天傲掷去。
“不!”柳含蕊猛然站起,竭尽全力地往方寒拓冲撞过去。
正全力掷刀的方寒拓被她一撞,翻倒在地,刀脱手飞了出去。
他愤怒地跳起,一把抓住柳含蕊头上的帽子把她提起来。“好吧,小美人,这可是你自找的!来呀,现在就剩我们俩了!”
方寒拓将她的头拉近,充满情欲的脸向她凑来。
帽绳紧勒着脖子,使柳含蕊几乎窒息,肋部的伤口疼痛难忍,腹部也传来一阵剧痛。六年前的仇、今日的恨一起涌上心头,她吃力地探手入怀,奋力抽出身上的匕首向前用力捅去……
方寒拓身子一颤,眼睛瞪得大大的掐住了柳含蕊纤细的颈子,骇然骂道:“你这臭婊子……”
随后,他颓然倒下,如泰山压顶般整个地覆压在柳含蕊身上,而那把刀顺势更加深地剌入他的心脏。
天空灰蒙蒙的,几乎无法分辨出天际或地面。
石天雷和石头在漫天飞雪中艰难地寻找着方寒拓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突然,一个雪球滚到他们身前的山崖边,被一棵树挡住,风中隐约传来雪球呜呜的哭声。
“天傲?是天傲!”石天雷振臂提气,一式“踏雪无痕’飘落在雪球旁,将他抱起拨开歪斜的皮帽,一张挂着冰柱的小脸露了出来。
“哥!”石天傲哭喊着搂紧天雷的颈子,语无伦次地说:“你的女人抓走我,他杀她、还要杀我,嫂子救我,叫我跑,你快去救嫂子……我要嫂子活着……”
虽然他的话毫无头绪,但石天雷和石头都听得明白。
石天雷抱紧弟弟瘦弱的身躯说:“天傲,你先随石头哥回去。放心吧,哥一定会救回你嫂子!”
然而,当不他久后找到柳含蕊时,他的心冻结了,并发现自己的保证是多么的软弱无力!
最先他找到的是躺在岩石上早已断气的瑞芳,然后是被薄雪覆盖住的方寒拓,可是他没有看到含蕊。
“蕊儿!蕊儿!”他急切地四处搜寻蕊儿的踪影却一无所获,他的心沉入了冰海。
“天杀的混蛋!”愤恨地一脚踹起方寒拓庞大而僵硬的身躯,石天雷却惊愕地看到他心爱的妻子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恶人身下,嵌入雪地中。而他给她的那把匕首赫然插在那个庞然大物的心窝。那贼人双目圆睁,仿佛对死于一个弱小女子之手的下场死不暝目。
“蕊儿!”他疾呼着扑到柳含蕊身边,探探她的鼻息,一息尚存,似有若无。
“蕊儿!”她仍然没有响应,身躯软绵绵的,甚至没有在颤抖,而这绝对不是个好预兆。他掀开她头上的帽子,看到她的颈项间青紫色的手指勒痕。
“畜生!竟敢如此折磨她!”石天雷愤恨地红了眼,回身对那恶贼猛力出掌,方寒拓庞大的尸体竟在眨眼间被劈成数段,伴着纷撒的雪块飞落山崖。
克制住心头仍然高张的怒气,石天雷抱起含蕊,用她遮住脸庞的围巾拭去她眉眼上的雪。她的肌肤因为寒冷而苍白如雪,嘴唇冻成了青色。她腰际以下的衣服全被血浸透了,并覆着一层薄冰。
他的心在颤抖,他必须尽快让她温暖起来。他拉开自己的披风,解开衣襟将她包裹进怀里。让她的脸颊贴着他光裸的胸膛,试着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她。又将手伸进她的衣内,贴在她同样冰凉的胸前,缓缓地催功发气,将自己充沛的热源注入她冰冻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