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蕊儿实在是可爱又风趣。而且,他方才有没有听错,她居然赞美了他?
他不再逗她,大声喊道:“张贵根,出来把你的女人带走!”
柳含蕊和小梅闻声都愣住了。只见一个比石天雷略矮,但同样出色的男人立刻身手矫健地从人墙后跳了出来。
“贵根哥!”小梅欣喜地扑进那个男人的怀里,男人大笑着抱住她。
看到他们相聚,柳含蕊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才感到身体的疲累和酸痛。
天地在旋转,人群在摇晃,脚下如同踩着浮云,她仰头看天,天空竟是模糊一片。她缓缓倒下,闭上眼睛前,她听到他焦虑的呼喊,看到一张惊惶失措的面庞。
哦,能把神气的恶龙吓成这样,真是令人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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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含蕊病了,幸好只是疲劳过度,加上轻微风寒。
石天雷令聂涛等人赶回青鹤庄押送满载货物的马车先行回堡,自己则带柳含蕊到附近的客栈住下求医。
昏睡二天,喝了一大堆汤药后,柳含蕊终于完全清醒了。
“谢谢你。”这是清醒后,她对石天雷说的第一句话。
“丈夫照顾妻子还需要谢吗?”石天雷把玩着她的长发说。
“不是的。”她知道这两天他为了照顾她几乎没有好好休息,但现在她要谢的是更重要的事。“虽然那也该谢,但我先要谢谢你成全了小梅。”
“其实,如果你是为了帮助小梅才逃跑的话,那么你是多此一举。”
“什么意思?”
“我跟张贵根是同门师兄弟,知道他与小梅的事情后,我和他商量出这个‘移花接木’的办法,由我把小梅带出来再交给贵根。可是差点就让你坏了事,想想看,如果你们出了什么事,一切不就白费苦心了?”
“真的?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柳含蕊惊喜地问,难怪他会在这里等着,原来他早已知道她们的目的地,而且,最令她开心的是他并没有那么坏!
“怎么告诉你?新婚之夜你我都忙不过来,而第二天你又一直躲着我,我哪有机会告诉你?”
“对不起。”提到新婚之夜,柳含蕊就面红耳赤,但仍真心诚意地道歉。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你现在好好休息吧。”石天雷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柳含蕊确实感到很虚弱,睡意沉重地袭来,但她仍撑着问:“小梅人呢?”
“我让她跟贵根走了。不过以后我们还会见到他们的。”
“那就好。”柳含蕊眼皮沉重地合上,旋即又张开。“是谁替我更的衣?”
石天雷笑道:“当然是为夫我啰,而且还替你洗了澡,洗了发。”
闻言,柳含蕊的全身仿佛被火炙,羞愧得想钻进被子里躲起来,但最后还是决定不要那么孩子气。
于是她坦然地对他说:“谢谢你!”然后让睡意带走羞怯,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石天雷抚摸着那张布满红晕的俏脸,轻声说:“不客气。”
这几天他的心情其实很矛盾,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的新婚妻子,却又害怕她占据了自己的心。这种矛盾的心情是他始料未及的。新婚第二天,在青鹤庄他对二叔、二婶说的固然是他一直以来坚信的心里话,他确实不想爱上任何女人,只想与令他愉悦的女人保持最简单的肉体关系。
可是当他那天宣称对蕊儿没有爱时,心里却莫名的慌,而看到她的苍白,感觉到她的心碎时,他也承受了同样强烈的痛苦。当他发现她私自离开时,竟失去了冷静;还有在她虚弱得晕倒时,他竟惊恐得四肢发软,这些都是他对任何女人都从未有过的感觉。
有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娶她,甚至后悔与她圆房,那夜的经历真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他不相信还能有哪个女人能像蕊儿那样激起他如此强烈的欲望并带给他如此巨大的快乐。
品尝过她的甜美,享受了与她那般投入的激情爱欲,他似乎已不想再与其它女人有亲密关系。那么,今后他该如何维持以往那无心无情的浪荡子形象?如何确定自己的心能继续安然无恙地被保护在层层防卫之后?
爱是一副枷锁,它会令人丧失自我,会让人软弱,更会变成被对手操纵利用的工具,这是血的教训,他怎敢或忘?
然而,眼前这个小女人正在改变着他的一切。他该怎么办?躲开她?还是拥抱她?
他的理智告诉他--躲开她以保护自己的心,然而他却上了床,躺在他娇美的妻子身边紧紧地拥抱她,而她,也立即偎进他的怀抱,寻求温暖和慰藉。
唉,蕊儿,我该拿你怎么办?这是在他进入梦乡前最后闪过脑际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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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柳含蕊得知堡里有许多事等着石天雷回去处理时,便坚持立即启程。
“我的衣服呢?”准备着装的柳含蕊遍寻不着自己的衣裙,甚至连离开青鹤庄时随身携带的包袱都不见时,着急地问刚进门的石天雷。
石天雷却老神在在地说:“我扔了。”
“扔了?那可都是我亲手做的。再说你扔掉了,我穿什么?”她不高兴的说。
石天雷指指床头的柜子说:“穿那些,那才是你的衣服。”
柳含蕊回头一看,一迭质地精美的罗衫绣襦摆在柜子上头,不由得生气地瞪圆眼睛看着石天雷说:“我不喜欢花俏的衣服。你是不是嫌我的衣服破旧,怕我穿出去丢了你大堡主的脸?如果这样……”
然而,她的话却在看到石天雷不疾不徐展开的衣物时停住了。
“喔,你从哪里买来的这些漂亮衣服?”柳含蕊惊喜地问,那些衣服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花俏。“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藕色和蓝色?”
“当然是从扬州‘精纺’买的啰。”石天雷早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得意地说:“在我决定娶你的那天就为你买了布料,然后让‘精纺’师傅赶制的。至于颜色嘛,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了。”
柳含蕊想起了瑞芳和小梅身上华丽的衣裳,不禁放下手中的衣物说:“你对女人总是这么细心吗?”
石天雷愣了一下,皮皮地一笑:“也许。”
但在看到柳含蕊失意的脸色时,他竟感到心被揪扯了一下。
他搂住她。“好了,不要胡思乱想。知道你喜欢的颜色是听九嬷嬷说的。难道我对你好你也要生气吗?”
柳含蕊没说话,也无力挣脱他的怀抱,她的心里充满了又苦又甜的滋味。
石天雷嘻笑的说:“如果你再不穿好衣服的话,我就要把你所有衣服脱光啰!”
“不,我们还要赶路呢!”柳含蕊立刻推开他,抓起衣服穿上,石天雷在一边帮她调整领口腰带。
窄袖短孺,双层长裙,白丝带裙腰高系,外罩绣有美而不俗图案的夹层缎面披风,令本来就秀丽的含蕊更显娇俏动人,而新衣服的舒适合身也让她笑开了脸。
“看,多漂亮的小娘子!”石天雷将她拉到铜镜前,让她看自己穿上新衣后的模样。
“选择这种料子,不仅是为了好看,更是为了保暖。北方气候寒凉,你原来的衣服不合适,你总不会想要一直生病吧?所以我把它们送给街上的乞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