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他这条小命就不保了。”朱长洛亲切地与他握了握手,还一路送到大门口。
“哪儿的话,不过,看你还能对无缘的女婿这么照顾,我都觉得你真的变了,是不是受了你那刚收的干女儿的影响?”郑医师打趣问道。
“采漪这孩子是有这么一点小本事,自从她来了之后,我总觉得人生应该看开一点。想想我还剩几年光景好过,老把不愉快抑郁在心里,对自己也是有害无益的。”他那布满老人斑的福泰脸颊上,隐隐透出一丝满足。
“听老蔡说,你干女儿长得还挺讨人喜欢的,怎不见她出来让我看看?”郑医师的这番话瞬间让朱长洛刚堆积的笑容又垮了下来。
“甭提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这阵子看她还能乖乖的守在◇亭身边学些东西,可就这么刚好,◇亭一发烧,她人就跟个风似的不见人影,八成是小俩口又斗嘴了。”朱长洛摇摇头。如今他才渐渐有感而发,为什么李振岗老叫他不能太宠采漪才好。
“看样子,◇亭可能会再次成为你的女婿哦!这缘分真是半点不由人,注定好要成为你们朱家一分子,怎样都不会变。”郑医师有感而发地说道。
朱长洛此时的心境已大不如前了,他摆摆手,洒脱地一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我们操心再多也没用。”
一阵寒暄完毕,郑医师才刚要跨出朱家,韩叔又从大门口形色匆匆碎步前来道:“朱先生,管区蔡警员找到小姐了,现在正在大门口。”
“这丫头又跑去哪野了?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我先让他们进来了,我看见小姐全身湿淋淋被蔡警员抱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韩叔话才刚落上,老蔡便两手抱着采漪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会搞成这样子?”朱长洛匆忙道。“先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扶她进去再说吧!幸好郑医生还在,救人要紧。”
四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立即手忙脚乱的替采漪急救,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搞的,生病还有轮流的?◇亭的危机才刚度过,现在又是采漪,有默契也不能有到这种程度。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先救人要紧。
“海若姐,要让◇亭哥哥……他要好起来!不行生病……”声声的呓语从采漪的口中不停断断续续传出,朱长洛一听,立即意会到采漪一整天的行踪。
“老蔡,你是不是在海若的坟前发现到她的?”朱长洛拍了一下老蔡的肩膀。“我早上要帮阿辉送户口誉本,车子一骑过你们那果园,就发现她一个人跪在海若的墓前,我差点吓昏了,还以为这孩子被什么脏东西搞上身,所以什么也不管就先送回来再说了。”
果不其然,她真的做了这种傻事。这孩子也真是的,要是这样求就能够万事如愿,那还需要医生做什么。现在不但把自己的身体弄坏,还得让◇亭醒过来的时候为她担忧。现代的年轻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一点也摸索不出。
“幸好,没什么大碍。原来这就是你的干女儿,连生病都让人如此垂怜,难受怪你急成这样子。”郑医师将采漪的手轻轻摆进毛毯里,他倒没想到是在这种状况下和采漪见面。
朱长洛轻点额际,转面向韩叔说:“待会儿你老爷醒来,可千万要记得跟他说采漪没事了,要不然,等她一醒,又要挨骂。”
众人出了房门让采漪安歇,没想到,在同一屋檐下,躺在床上的竟是两个年轻人,这也许是有难同当的最佳写照吧!
☆ ☆ ☆
说也奇怪,天气一转晴,两人的病就好得特别快。暖暖的冬阳照在采漪的脸上,筛出苹红的水嫩灿颜。那张镶嵌着腼腆困意,泛着楚楚之美的小脸蛋,让在她床榻边刚复元的◇亭一眼也不眨的专注在她身上。
“喔……头好痛哟!怎么好像有袋鼠在我头里跳来跳去……”她按着两边的太阳穴,两眼慵懒地微扬着。
“你淋太久的雨了,采漪,你为我做的,朱伯伯都告诉我了。”◇亭的气色略显苍白。因为他的病才稍有起色,就立即奔来侯在采漪的身边。
“你的病真的好了?太好了!一定是海若姐姐听到我在求她。”采漪觉得自己又做对了一件事,自是神采飞扬。
◇亭心头一酸,狂拥住仍旧孱弱的采漪道:“以后不许你再做这种傻事了,我不允许,听到没有!”
“人家只不过是想让你早一点好嘛!看你那时候在床上痛苦的表情,我又帮不上什么忙。我记得小时候,妈妈都会带我去庙里烧香,求神明保佑我平安无事。可是,这山上连间土地公庙都没有,我想,海若姐姐应该也变成神明了,所以就跑去求她。结果还真灵验,你不好端端的就在我面前吗?”天真的采漪还不晓得,他的病会好全是拜现代医学科技所赐,跟她跪在海若坟前求助是没任何关系的。◇亭露出一个苦笑,他明了她的这一片心意,又怎好去泼她冷水呢?
◇亭笑了笑,深情地在她饱满的额际上轻吻细抿。他用鼻尖抵住她的小鼻头说:“海若姐告诉我,以后你不能再用这种方式求她了,她可是会被天上的神明骂,让她受罚的。”
“可是你的病不靠她,你能好得这么快吗?”
“有你在身边给我支持,我就会好起来的。我发誓,今后我要花一点时间陪你,否则,我就太对不起你。”深情专注的眸将一切的爱怨嗔痴注进她眼窝,不知道她是否也同样感受到这份启发萌芽的淡淡恋曲?
采漪直觉一股成熟的男性气息,如七月烈灼的骄阳朝她迎面扑来;又像是台风天的厚积云霭,层层将她围拢。她突觉呼吸岔乱,心房与心室仿佛来不及输送新鲜的氧气到她的中枢神经。以往都没有在两指幅内好好的观觉这张赏心悦目而帅逸俊杰的轮廓,可是今天,当◇亭用这张坏坏、帅帅,又迷死人的浅笑对着她时,她顿时像从地狱被拉向天堂般美妙。这样的情境,叫她不免想幻化成一只百灵鸟,忍不住要高声欢唱。
◇亭让这一段暧昧不明的火花益发烧得狂炽,温煦的金色光芒晕在◇亭赤裸的宽敞背脊,那一条条结实磊落的肌纹,爆散着男性硕美的膂力;薄咖啡的浓发服贴住他完美的头型,教徘徊在情欲与道德之间的采漪顿时沉沦崩溃。她毫无驳斥◇亭的任何理由,双手自然搭上他那杂遢的胸毛上,少女的矜持已堕入黑渊。她挺胸镶合◇亭的胴体迸裂的钮扣跃出采漪挺傲的蓓蕾,烧出一片燎烫的青春玉体……
“采漪,你好美!”◇亭以唇梭巡着她每一寸雪白的肌肤,是的,他是无法逃过采漪的肉体诱惑,他无法再自圆其说,欺骗自己的灵魂。
采漪像是罹患流行性感冒,全身酥软无力,唯一的力量集中在指端。她狂扒着◇亭的背,仿佛登上最高峰纵情大喊,此时此刻,她瞬间脱离了少女的衣袍,献上恣情的豪野与他融成一体……
直到◇亭湿漉漉地将汗水自体内散尽,两个人才平调呼吸频率,将衣衫草草着上。
“我们这样做,好……好像不太恰……恰当吧!”采漪将上衣的钮扣扣到衣领的第一颗。刚才几分钟前的每一幕,都让她窘涩地不敢正视◇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