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婥小嘴微张,差点狂吼:是!我反悔!我不愿……
“不顾虑阿洛性命?”
唐婥合紧小嘴,更往床角蜷缩。
“要跟我交换条件,怎能这种态度?”
唐婥紧咬牙根,想放松自己,但……实在很难做到。
“过来!快点!”
唐婥慢吞吞的移过去。
“躺下去!”
唐婥依言,却浑身发抖。
“我可告诉你,不准对我下毒手,否则,阿洛也死定了!知道吧?”
轻轻颔首,唐婥将头别向床内,子冀噙着淫笑,伸出手,就要拉开她衣服……
“碰!”一大声响,房门被人踹开,床上两人俱是大惊,子冀破口就骂:
“他妈个鸟,哪个兔患、龟孙、鸟蛋……”
才骂一半,子冀回身,顿然面如土色,张口结舌道:
“你——你——”
唐婥也看清来人,她花容乍变,惨叫:
“阿——阿洛?”
说时迟,那时快,子冀整个人己凌空而起,原来是靳洛连人带衣的将他拉高,子冀慌措的大叫:
“喂!喂!阿洛!不!不!不要!阿洛……”
紧跟着,子冀被重重摔下地。
“哎哟!杀人喽——救命!来人啊……”
靳洛俊脸如冰,步步逼近子冀。“我既然能闯到此地,你叫谁都没用,你那群脓包手下,没人敢来救你!你明白吧!”
靳洛抡起拳头,就要打。
“住手!我可是你表兄!”
“是天皇老子也一样!”
“砰!”一声,子冀挨了一拳,痛彻心肺的狂呼:
“杀人喽——”
靳洛再挥拳,子冀鲜血狂喷,他忙讨饶道:
“放了我!放了我吧!我又不会武,你这样打我算英雄吗?唉哟——”
“我待你像亲兄弟一样,你怎可以做出逆伦悖义的事?”
“我没有、没有啊!不信你看看她,她又没怎样——”
靳洛缓缓转头,虎目如剑,射向唐婥。
唐婥紧拉胸前衣襟,颤栗的低下头。
子冀眨闪着豺眼,思绪飞转如电。
靳洛转回头,拉住子冀衣领,将他拉上来。
“起来!站好。”
说罢,靳洛又待挥拳。
“慢——慢着!”子冀鼻、口流着血,更加狰狞的猛摇手道:“你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算什么英雄?”
太慢了,靳洛向他连捣两拳,子冀有如风中败叶,跌撞向墙,软倒下去……
靳洛大踏步走近子冀,再次拉起他。
可笑,子冀平常作威作福,唆使手下打人、做坏事,他自己既不会武、又不是文人,只是个纨子弟,根本不堪一击。
再挨两拳,子冀软仆在地,连爬起的能力也没有。
“不要装死!起来!”靳洛像抓小鸡的拉起子冀。
子冀手指指床那边,气息微弱地说:
“她……是……她勾引我……”
靳洛浑身一震,手停住了!
“她,你别被她……骗了!”
靳洛缓缓扭头,盯视唐婥,唐婥也回视着。
“为了——这个……贱人,我们……兄弟园墙……”剑眉蹙紧的靳洛,又回望着子冀,子冀又说:
“她会武功!如果不是她诱惑我,她……怎会在……在后院的床……床上?”
突然,靳洛放掉子冀,子冀摔在地,惨叫一声。
靳洛大步,走近床前,灼烈盯视她。
“你会武?”
咬咬唇,唐婥点头。
“是你自愿跟他……”靳洛困难的说:“到后院来?”
唐婥无法回答。
伸长猿臂,靳洛拎起唐婥。
“哎哟!痛……”唐婥咬牙闷哼。
大步跨出子冀府邸,府前停了一匹高壮骊马。靳洛将唐婥丢向马背上。
唐婥痛得含了两泡泪,硬挺着不出声。
靳洛跃上马背,长腿一挟,骆马拨开四蹄,奔向前去。
???
盛怒的靳洛,俊脸布了一层杀意,咄咄逼问:
“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你只在府里,见过子冀一次,为什么会跑去他房间?”
“你会武功?”
“平常体贴、温存的俊郎君,此刻暴怒如狂狮。”
唐婥俯首无言,她不知道该由何说起!只知道自己害了他,一切是自己的错!
“说!你给我说清楚!”靳洛咬牙切齿。
他不敢相信,她会勾引子冀,然而,她为何不分辩?
“说话!”靳洛暴喝。
唐婥浑身一颤。
靳洛将她拎起,恶狠狠的瞪住她。
“不要再装了,你这样,只会辱没了练武者!会武功的人,不该装得一副可怜相!”
“你……你……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
强忍住的泪,溢出眼眶,唐婥闭上眼。
放开唐婥,靳洛言语如冰伤人。
“不!我不能容忍一个不贞的女人!”
话罢,靳洛蓦地抽出腰际佩剑,横在唐婥雪白的脖子上,唐婥并不退缩,反而迎向前。
“说!你说呀!”
“叫我说什么?”
“为什么你会在子冀床上,衣衫不整?”
唐婥皱起黛眉。
“我只要知道事情真相,即使真的是你无耻,你也得说出来。”
“那你就杀了我!”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勾引他?你淫贱、无耻?”
满腹辛酸,全化成了泪,涌泉似涌流而出。
“那么,你说爱我,要我专情于你,全是谎言?”靳洛握剑的手,微抖。
唐婥没有回答。
“难怪你一再劝我奉旨,娶三公主……”靳洛无力的垂下手,剑尖抵在地上。
他扯远了,唐婥却无心纠正。
“我不在府里,你每天出门,说是去平安桥,实则是转路去找子冀?”
猛狮受创了,他——靳洛可以挨刀不皱眉,却无法忍受感情的背叛。
“你知道我……天天出门?”唐婥忍不住讶问,此外,他还知道多少事?这是唐婥急于想知道的。
“我以为……有人想陷害你,我以为我爱的……天真、单纯,想不到……想不到……”陷入爱恨夹缠的靳洛,神采尽失。
“你……为什么会跑去冀王府?”唐婥没敢看他,低声问。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衣衫不整的跟他在房里!”靳洛怒声吼道。
原本,是载唐婥出门的马车,居然空车回来,靳洛疑心大起,才策马追到平安桥。
唐妈不认识靳洛,也不知道唐婥是否回王府,但是,唐妈说话时,泄露出冀王府,为了追查究竟,靳洛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想不到,果然……
看靳洛暴怒如雷,唐婥知道,怎么解释怎么错,而且,要细究起来,祸首还是她!
不想解释的另一个原因,是唐婥还抱着一丝希望——追回龙灯。
此刻,唐婥倒希望靳洛能遣她出府,或是送她去冀王府,那,她更有机会追回龙灯。
可惜,她错估靳洛,只因为,她不晓得靳洛对她的爱,有多专制……
“来人!”
殿外两名侍卫,匆匆奔进行礼。
“把她关起来!”
“王爷!”唐婥俏脸失色,她一心系念龙灯,被关起来,怎么追回?
“派人严加看守,不得有误!”
“是!”
“王……王爷!”唐婥娇呼,可惜,无法说出她心中担忧之事。
“你也会怕?除非你供出一切!带下去!”
颓然跌坐,靳洛想的,尽是唐婥被架下去之前,频频含泪回望自己的神情。
“天呀!怎会——发生这种事!”靳洛将脸埋入双掌,俯低着头……
他流不出泪,但是,心痛如绞,三魂七魄,散飘向十方……
“王爷!”是王常。
勉强回过神来,靳洛抬脸。
“属下细查过府内,有机会接近库房者的背景……”
“说下去。”
“是。属下觉得……最可疑的人!是——”
靳洛失神的虎目,依然余威犹存,他说:
“勿枉勿纵,据实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