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玩了一整天后,这会儿马克坚持要陪她走回家,来台湾有些日子的他,对台湾是愈来愈了解,知道夜归女子是很好下手的目标。
“马克,我可以保护自己的。”她有些失笑。“你是客人。”
“我是男人,男人就要保护女人。”
“这是我出生、长大,也将继续住下去的地方,你以为我无法应付?”她笑道。
“Even你可以应付,但是让我享受一下送你回家的Joy好不好?”他朝她眨眼。
“马克,我们讲好……”
“我知道,朋友!”他握着她的手,边走边说。“做朋友也可以做到心灵相通、默契十足。”
“马克……”
“Soul mate!”
马克说得轻松,但是这年头要找“灵魂伴侣”谈何容易,曾经,她以为经过在香港新界林村那棵许愿树前一吻之后,她和敖威仁可以长长久久,结果呢?老天还是开了他们一个大玩笑。
“Mindy,即使你现在无法爱我,但是我相信只要等得够久,说不定……”
“我不可能爱你!”
“我一直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马克很乐观的说。
师雪竫无法接话,她相信每个男人在某个时间、某个情境会对某个女人执着不悔,誓言一辈子用爱守护,但这世上的变量太多、无常太多,根本没有永恒。
突地,她看到了敖威仁居然站在她套房大楼的大门口,他真的是阴魂不散。
“马克……”她抽回了手。“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很安全了。”
“我不能上去喝一杯咖啡吗?”他期盼的问。
“我……”
“你煮的咖啡好棒。”
“但是......”
马克也看到了那个愤怒得像是什么暴徒、恐怖份子的男人,问题是和Mindy有关吗?这男人是冲着她而来的吗?他看向师雪竫,希望她能给个答案。
“马克,我们明天再说。”师雪竫不希望发生冲突,更不希望马克受到无妄之灾。
“那个男人是……”马克不是白痴。
“只是认识而已。”
“认识而已?”他不相信的扬高眉毛。“如果叫我猜,我会猜他是你的前任丈夫或是现任男友。”
“那你错了。”她冷漠的回答。
“你和他之间有很强的火花。”
“马克,拜托!”她恳求他。“我不希望有不愉快的事发生,我是为了你着想,Please。”
“你不需要保护吗?”马克放不下心。
“他没有本事吃了我。”
“你……和他好像有仇。”马克看着那个像是只受了伤的野兽,随时想扑向他猛咬的男人,他是不想和他正面冲突,但是他更怕Mindy会受到伤害。“你们俩不会拿刀互砍吧?”
“马克,你很幽默,但如果真要我挑,我会选择枪。”她嘲讽的说:“用刀砍太慢了。”
“可以和他打个招呼吗?”马克有点阿Q似的一相情愿。“台湾人很友善……”
“不可以!”她抢白。
“因为你心虚?”他眨眨眼的猜测。
“因为麻烦已经够多了!”师雪竫朝他挥挥手,走向了所住的套房大楼。她知道,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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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扰邻、不上报、不被人看笑话,所以师雪竫让敖威仁进她的屋子,但是她向自己强调这是最后一次,她不要再和他搅和个没完。
“你和那个老外来真的?”敖威仁为了“风度”这两个字,刚刚在外面忍了好久。
“你没有资格过问。”
“我和方巧铃--”
“我不想听!”
“师雪竫,你大可用你眼睛看到的去欺骗你自己,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敖威仁这一刻反而异常的平静,他不想和她吵吵闹闹、不想和她纠缠个没完,不管她是谁、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次他打算把所有的纷纷扰扰搞清楚。“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解了谜之后,我保证不再来烦你。”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严肃,师雪竫知道该来的还是躲不掉,该说的还是得说。
“你到底是谁?”他最后一次问。
“师家妘。”她终于承认。
“家妘……”他怔然的看着她。
“这不是你要的答案吗?”
敖威仁没有上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死盯着她,当结果真的揭晓时,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她真的是家妘?!她真的是他始终深爱的家妘,可是她的脸……那张脸不属于家妘啊!
“你整过型,为什么?”他哑声的问。
“我在伦敦出了车祸。”
“车祸?!”
“因为没系安全带,出车祸时我整个人从挡风玻璃飞了出去,脸部严重受创,所以我动了三次整型手术,发生车祸时我的声带也受了伤,颈部有一个月是每天二十四小时戴着护颈的。”师家妘表情平静,声音没有起伏,好像那意外在她的生命中并没有投下什么涟漪。
“所以刚刚那个老外……”
“他是我的整型医生。”
“你又为了什么去英国?”不去追究她和那个整型医生的事,他还有更迫切想知道的疑问。
“去做骨髓移植。”她什么都说了。
“骨髓移植?!”这一刻他才真正受到惊吓。
“我得了血癌。”她平静道。
“血癌?!”
“就是白血病,我的血液出了问题,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这东西,就上网去查吧!”她还能用嘲弄的口气说出来,然后看着他。
“你得了血癌……”敖威仁还在消化这讯息。
“去年我们从香港回来后,我去做了例行健康检查,我想既然要结婚了嘛,检查一下也是应该的,结果……老天开了我一个大玩笑。”师家妘突然叹了口气。“我没想到才二十几岁的我就得面临生死交关的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敖威仁很不能谅解这一点。
“你不是神、不是上帝,不是医生。”
“但起码我可以陪你一起走过这一切。”他目露凶光,不相信她居然在这件大事上将他撇在一边。“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不希望你跟着我一起承受这一切,更不愿你看着我死,我不要同情。”她有自己的想法。
“我爱你啊!不管是什么状况,不管是多么恶劣的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啊。”他这一刻真的好想毒打她一顿,他好想!
“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她把视线移开。
“你的家人都知道?”
“不然我怎么去英国。”
“是医生的建议?”
“对!去英国的希望会大一些,所以我决定去治疗,如果治得好,那算是我给你的一个惊喜,如果治不好,我宁可你恨我也不要你因为伤心而痛不欲生,但……我好像多虑了。”她暗指那个模特儿的事。
“你一个人在英国?”不想去解释方巧铃的事,他继续追问,他要全部弄清楚。
“曼纯在那陪我。”
“你让何曼纯去陪你,然后对我却不告而别,什么消息都不透露?!”敖威仁怕自己不气到心肌梗塞,也会脑溢血。
“我不希望你经历那一切。”
“你认为在知道你得了血癌之后,我会掉头而去吗?”他不敢靠近她,怕自己真的会冲动到失手掐死她,他真的可能这么做。
“我知道你应该不会,但是……”
“应该不会?”他冷笑一记。
“反正我不想你知道。”
“那回来后你为什么要改变身份?试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