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顿,小手依然温柔贴住他的脸颊轻轻抚揉,这样希望多少消解一点她心里的不安。“我不是故意那么用力打你,是……吓了一跳……而且你也不对……”
他怒瞪着她,口气凶狠,“所以我不是说算了吗?”
听得出来,他是想马上遗忘这么丢脸的事情,当作没发生过。原来他是这种个性啊,挺要面子的呢。她还是第一次摸男生的脸,他的皮肤很好,摸起来很舒服说……咦?她在想什么啊?
方知画莫名地涨红了脸,赶紧把手收回来藏在怀里。希望他的脸赶紧消红,不然到公司去就难看……公司?
“啊!”想、想、想起来了……她在公司的停车场上错车,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她是他的员工?公司……文浬!还有文浬一定急着到处找她了,惨、惨了,她这回真的惨兮兮了,赶快!先打电话给文浬,“电话,我的手机……”
她像没头苍蝇在他的房里乱钻,到处找她的东西。
“找皮包的话,在这里,里面并没有手机。”雷厉风从柜子上拿给她,那是连同她一起在车内被他“捡回来”的。
“你翻我的皮包?”真的,手机不在。那一定是还在公司里了……
“不然我怎么查你的身分,怎么知道你不是混进‘风行大楼’来的可疑分子呢,总务课的助理小姐?”他抱起胸膛,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容,手上拿着她进出大楼用的工作证。
惨……惨了……
“知画,看样子你是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现在已经快半夜三点了,你还想打电话给谁?”他瞥一眼手表……眯眼微恼地瞅住她。
“半、半夜……现在已经半夜?”她早已无暇关切他莫名其妙的眼神,管他的心情是如何,她拉住他的手看时间--两点五十分!完了,这下真的惨了……还是得打个电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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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晴了,天空一片蔚蓝色,高挂着几朵优闲的白云,一整个早上都在忙碌里过去,到了中午。
“走吧,我请你吃饭。”吕文凌拉起方知画的手,没等她响应就离开办公室了。
大楼里有餐饮部,端了两份排骨饭,找到了位子坐下来。
吕文凌用一双锐利的眼神锁住她一副想逃跑的模样,“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可是,你会问我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又不想骗你。”很丢脸耶,一次搭错车就够糗了,连错两次,还都搭上雷厉风的车,他第二次居然没怀疑她是故意搭上他的车真是够稀奇了。
看她是真的很不想回答,吕文凌扯起眉头,“我只是担心你,真是被你吓坏了。”
她当然知道,昨天不只是他们姊弟,文凌还通知了舅舅,所以早上她一进公司就先被舅舅叫去“关心”了,中午才轮到文凌。
“知画!能够亲眼看到你来上班,我就放心了。”吕文浬一找到她,立刻就跑过来,从上到下把她仔细看了一遍,确认她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文浬,昨天真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方知画一脸歉然微笑。他一出现在餐饮部,就引来好多女生的注目,而她马上就被文浬迷瞪了好几下。
“别这么说,我只是怕你又……”他看见吕文凌挑起了眉等候他接下去的话,他已经答应知画不能说。他浅浅一笑,“文凌,你吃排骨饭啊?”
“吕文浬,你很行嘛,和知画两个人有了秘密了,是吗?看来以后用不着我帮忙了。”吕文凌扫他一眼,一面若无其事地用餐。
吕文浬脸一红,望着方知画有些无措。
“文浬,没有关系,你以后有事情我都帮你。”方知画很有义气的赶紧相挺。
吕文凌忍不住笑了出来,“文浬,这下子你又多一个‘姊姊’了。”
“是妹妹吧,我比文浬小耶。”方知画一面扒饭吃,一面纠正她。
吕文浬是一脸郁卒。不管是姊姊或妹妹,都不是他想要的。
“……说总裁?真的假的?”
隔壁桌突然传来细微的讶异声。本来嘈杂的餐饮部,过去像这样的音量压根不曾进入她耳朵里的。方知画不自觉地留神倾听……
“真的啊,我表姊在秘书课,刚刚来找我的时候说的。红红的,很明显是五指印呢。”
“可是谁敢打总裁啊?那个人现在一定是住院了吧。”
咦?雷厉风这个人这么火爆啊……可是她还好端端坐在这儿不是吗?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呢。
“会不会是他的哪一个女朋友打的?”
“不会吧,那不是早就被休了吗。”
哪一个?他一次交很多女朋友?这又是真还是假?
“也许是哪一个女生不肯分手,或者争风吃醋了。”
“这是有可能,不过他一直都有那么多女人,也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呢。”
唔,应该是真的吧,不然他那么会接吻……
“知画?”吕文凌看见她皱眉发呆下动筷子,一脸疑惑。
“啊?什么事?”她匆匆抬起头来,脸儿滚烫地红着。
“……有问题。”吕文凌眯起了眼。
方知画可没听见,思绪一下子又飞走了。昨天谈到最后……
“现在很晚了,睡觉吧,明天再谈。”
“明天?”
“不然你想现在谈?你也许睡饱了,我可正准备睡而已,我明天一早要开会,不能奉陪。”
他把房间留给她,拿了枕头到客厅沙发去睡。
不让她回去,她只好又躺回那张床,本来以为又要睁眼到天亮,结果她居然又睡着了,到了早上被他叫起床,吃着他买来的早餐。
“等一下我送你上班,下班你等我。”
她正在喝豆浆,马上很不给面子的喷得他满脸--四张椅子,谁教他坐在对面。
“你、你疯了啊!我跟你毫无关系,什么送我上班,等你下班……雷厉风,我告诉你,我不想跟你扯上关系,谢谢你的早餐,不联络!”她丢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急忙要走人。
“好吧,那就公司见。”他低头瞪着沾了豆浆的白衬衫,恼着抹去一脸豆浆,起身回房去换衣服。
公司见?那更是她打死也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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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也不愿意再坐上他的车。
低头瞪着手上的卡片钥匙,她对雷厉风这个男人的行径匪夷所思到了极点。怎么会有人随便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呢?
连她都知道这是引人犯罪的行为耶……虽然她是拿了钥匙的人。
她打开门。又来到他的住处了。
离公司不远的高级大厦,他单独居住的房子在十二楼,有大客厅、书房、餐厅和厨房,一间他使用的卧房。
她进入客厅,在沙发里坐下来等他。原以为很快就可以走了,她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很想溜,但是怕明天真的“公司见”,她只能乖乖坐着等。
她忍不住望着那扇通往他卧房的门,那扇门没有关,从她坐的位子刚好可以看到她昨天睡过的那张床……不可思议,为什么她能在那张床上熟睡呢?
是因为床垫的关系?床单的关系?还是什么风水地理位置之类?……不对耶,应该是从他的车说起,现在仔细一想,她就不曾在文浬的车上点头就睡,而且连睡了两次……
“这么入迷,在想什么?”连他蹲在她面前了,都不能进入她眼帘,她想得可真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