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仇繁定略微低沉的嗓音,以及有较前几次正经的态度,汪曼瑀这才相信他也有正经的时候。
他以信誓旦旦的态度说要追求她,汪曼瑀不禁怀疑,他对文仪的态度是真关心,还是追求自己的手段之一?虽然不想把他想得这么坏,却又不能不考虑这个可能性有多高。
不过,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呢?懒得去猜想其中原因,她挂心的是女儿的病情。汪曼瑀往文仪的房间走去,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三次了,而现在才十二点而已。
今夜,看来除了动笔写稿以外,自己的双脚也得劳动得多走几步,为此,汪曼瑀丝毫不以为苦,女儿终究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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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文仪还没下课呢!”汪曼瑀侧身让霍俊贤进来。
“我……有事想找你谈谈,方便吗?”面对汪曼瑀,霍俊贤有局促不安的感觉。
“什么事?”面对霍俊贤这种有礼的态度,汪曼瑀只能猜测他找她必定有大事发生。
“你觉得……我们如此生活……好吗?”霍俊贤小心翼翼的问。
“你认为需要改变吗?”汪曼瑀感到有一丝害怕,害怕他将要说的话,而现在她实在还没有任何准备面对他将要说的话。
若他要求复合,她不认为自己能回到两年前的日子,那会扼杀自己的生命,更别提文仪对两年前的生活,就有多畏惧就有多畏惧。
若是要求分手,她并不认为有此必要,反正现在两人分居,连要碰上一面都还得双方配合时间,还有必要再多那一道离婚的手续吗?
看到汪曼瑀眼中的淡然,霍俊贤不知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跟以前一样把情绪都深藏在心里,他依旧还是和初识她时般的不了解她。
“为什么不说话?”汪曼瑀双眸瞅向丈夫,如果分居了两年的人依旧可以称之为丈夫,那也只是徒挂虚名而已。
“我只是在想,现在我还是和刚认识你时一样的不了解你,我不知道我刚才的话,在你听来是高兴还是生气、厌恶,我完全不知。”霍俊贤老实的道出。看两人各坐一方,只比陌生人多了一些了解,但彼此的距离依旧遥远。
“了解我,重要吗?”从认识、结婚至今,少说也有九年了,现在还在谈了解与否的事,的确令人感到可笑和可悲,汪曼瑀的脸上有着淡淡的轻愁。
“曼瑀。”霍俊贤求饶似的叫着。
“我没有别的意思。”汪曼瑀不知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似乎较为多愁善感,“回到我们原来所谈的话题吧!”
“话题?”
“改变,你刚不是问我,我们这样生活好吗?你认为呢?”汪曼瑀反问。
“我不想委屈你,分居两年,要你守着为人妻子的名义,对你而言是不公平的。”霍俊贤真诚的说,“我是个男人,有我正常的生理需要,我不能欺骗你说,这两年我一直过着和尚般的生活。”直视着汪曼瑀,他不觉得有欺骗她的必要。
“换言之,你认为你有需要,而我就一定也是如此吗?”汪曼瑀不知他何时变得如此开放,竟然和她谈起彼此的性需求。
“我想我并没让你对做爱这件事感到反感吧?”霍俊贤的记忆中,汪曼瑀是个热情女子。
“你……”好久没有脸红的汪曼瑀,在谈起房事时不禁羞红了脸。
“我不是取笑你,只是对自己有信心。”霍俊贤第一次感觉到略胜汪曼瑀,知道她内心深处仍然羞涩如少女般。
“是,要我赞美你的技巧无人可及吗?别忘了,我无法比较。”汪曼瑀恼羞成怒的道。
汪曼瑀羞怒的娇容看在霍俊贤的眼中,不禁漾起一丝的眷恋,脱口道:“放弃你,是我一生的错误;失去你,是我一生的遗憾。”
“你。”汪曼瑀娇嗔的说,“今天出门前,你是吃了多少蜂蜜还是糖?嘴甜得腻死人。”
“或许是我现在才有所领悟吧!”霍俊贤苦笑道。
“重点,我不想再猜测下去,告诉我你的决定?”汪曼瑀大概已经猜出他今天来的目的。
“我们离婚吧!”
虽然已经清到他要说些什么,可是亲耳听到仍让汪曼瑰愣了一下。
“刚刚才说‘放弃你,是我一生的错误;失去你,是我一生的遗憾’,现在马上要求要和我离婚,这……这算什么?”汪曼瑀不知自己究竟是该喜还是该忧?
“我是为你好。”
“为我?”汪曼瑀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只知自己要将怒气宣泄,而对象当然是惹她生气的人,“什么叫作为我?你要自由不要束缚,我不是放任你自由漂泊,让你爱上哪就上哪吗?甚至你说,你有自己的生理需要,基于‘人道’我又说了什么?先前的甜言蜜语,只为求我远离你的生命,我退得还不够远吗?”
“曼瑀……曼瑀!”霍俊贤从来没看过汪曼瑀生这么大的气,当初提议分居时,也不见她如此。
再说,根据一般的程序而言,分居长达两年,再下一步不就是协议离婚吗?霍俊贤不认为汪曼瑀从来没想过会走到这个地步。
但是,两年了,两年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双方冷静下来,仔细思想自己想要什么,是合?是分?汪曼瑀不该活像被人抛弃般,除非……除非最近她碰到了什么麻烦事,霍俊贤如此推测着。
“喂,说话呀?”
“我很久没看到你这么有精神了。”霍俊贤调侃道。
“我现在是在生气、正和你吵架,难不成要我轻声细语吗?”汪曼瑀有着哭笑不得的感觉。
“是讨论,吵架是两人彼此恶言相向,我可没有,所以我们这样顶多算是讨论。”霍俊贤笑意盎然的道。
“你是特地来找我闲嗑牙的吗?”汪曼瑀没好气的道,“算了。”一摆平,她已经放弃和他争论和生气了。
“不能算了,我是真的希望和你离婚,我不管已婚、未婚依旧自由,但是我不希望妨碍你追求第二春的自由。”霍俊贤诚挚的道。
“第二春?好像我已经四、五十岁了,说什么第二春。”汪曼瑀挑剔他的用辞,不满的道。
“何不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霍俊贤问。
“困难?我有什么困难?每天待在家里,出门总是一身光鲜打扮,不明就里的人总以为我是被人包养的情妇,才会每天乖顺的等待情夫,如此轻闲的生活,还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困难?”汪曼瑀睁着无邪的双眸道,却更显现出她对此事的重视。
“真有人如此认为?”说完,霍俊贤已捧腹大笑了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还未见他收敛笑声,汪曼瑀冷声问道:“笑够了没?没想到我还能提供你如此愉快的笑话。”
“我……”霍俊贤还是无法抑制笑意,只要想到有人如此误会,他就无法止住笑意。
听到铃响,汪曼瑀恶狠狠的瞪了霍俊贤一眼,才起身去开门。
“是你。”看到门口站的是仇繁定,汪曼瑀的怒气又升高了几分,“有事吗?”
对于汪曼瑀的态度,仇繁定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依旧面露微笑道:“文仪回来了吗?不知她身体是不是好多了?”
原以为仇繁定又是为自己而来,没想到一开口居然是为了女儿,这让汪曼瑀一时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对待,幸而有霍俊贤接下去应对。
“这位是……”虽然话是对着汪曼瑀说,但霍俊贤的眼睛却是直盯着门口站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