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深知咪依的个性,虽然她外表活泼,看似率性,其实她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更不容许自己犯下一丝错误,如今昕曜在她面前被人带走,的确让她受到相当大的打击与良心的谴责。
“永宁,让我去洪踞那儿看看,好不好?”咪依恳求问,“我会小心的。”
“不!”永宁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拒绝。
“为什么?”咪依挫败的尖声问道。
“你和洪踞的法力在伯仲之间,纵使找到昕曜真是在洪踞那儿,你能把他带回来吗?”永宁就事论事的说。“再说,你又多了昕曜这层顾忌,只怕人未救回,反而被洪踞掳获,那……”
“这……”咪依无奈的跺脚问:“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的……”
“我去!”
“呃?”咪依讶异的看着永宁,“我没听错吧?你刚是说……”
“我去!”永宁再一次的重复,“至少我的法力略胜你一筹,如果昕曜真还在洪踞那,成功的将昕曜带回的机率也比较高。”
“你愿意?!”咪依喜出望外的看着永宁。
“何不替我守住洞府,让乘黄陪我去一趟?”永宁微笑问。
“你知道是他载我来的?”咪依羞红了脸问。
“我只知道他不会让你单独出门,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时,我走啦!”永宁才踏出洞口,就看到乘黄与洪踞已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慢着!”永宁出声喝止两人的举动,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乘黄只是指指洪踞,并未开口说话。
“你居然还敢找上门来?”咪依看到洪踞,便生气不已的想先上前打上一架。
“我是前来碰碰运气,看看两位女神能否看上洪踞,要我当两位的阿注。”洪踞揶揄的看着咪依。
“你!”咪依气得想和洪踞动手打上一架,一雪昨日当面洪踞将昕曜带走之耻,“可恶,我先和你动手打上一架,有事等会再说。”
“咪依干木我只是开个玩笑,何必大动肝火?”洪踞看到咪依果真动怒,立即陪笑想息事宁人,“咱们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这可难说!”咪依态度强硬一点也不领情。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洪踞举起双手,一副求饶模样。
“这不是玩笑,是奇耻大辱。”咪依再次打断洪踞的话。
“这从何说起?”洪踞状若无辜的看着永宁和咪依。
“何不从昨天你到狮子山,从咪依干木的住处带走人说起?”永宁柔声的提议。
“带走人?!我哪有?”洪踞心中一凛,仍矢口否认。“我怎么有可能从咪依干木的眼前将人带走?你们这是在说笑吗?”
“是我亲眼看到难道还会有假?”咪依生气的责问洪踞。
“若真是你亲眼看到,当时为何不阻止?”洪踞大声的反问可以壮声势。
“那是因为当时我法力尽失,无力阻挡,才让你有机可乘!”咪依恨声道。
“或许是你看错了。”洪踞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曾进入咪依的住所。
“你是说,有人变成你的模样?”永宁依旧柔声的问着。
“或许。”洪踞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又道:“他是谁?对你们很重要?”
“他病倒在狮子山,是我将他救回医治的,而今,他在我狮子山失踪,不管怎么说,我对他都有一份道义上的责任。”永宁轻声的说,眼眸中有份恳求与哀伤,“你能了解吗?”
“只是道义上的责任?”洪踞看到永宁眼中的恳求与哀伤,心中有许多不忍与不舍。
“依目前而言,他是。”永宁感受到洪踞的态度似乎软化许多。
“那以后?”洪踞仍不放心的问。
“世事难料。”永宁坦言道之。
“喂!你到底要不要承认人是你带走的?”咪依不耐烦的问。
“我还以为你们更关心的是他人在何处?”洪踞直视着永宁问。
“你知道?!”永宁期待的看着洪踞。
“他当然知道,人是他带走的嘛!”咪依恨声道。
“咪依!”永宁柔声的叫着,只见咪依跺跺脚不甘心的退到永宁身后,“昕曜人呢?”
“过来!”洪踞一声令下,昕曜立刻乖乖的走到他面前。“别问我他为何会变成这样,因为我也不清楚。”
“为什么要带走他?你并不认识他。”永宁就事论事的问着洪踞。
“嫉妒!”洪踞恨声道。
“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从何而来的嫉妒?”永宁不解的问。
“你!只要和你有关,尤其是‘男人’都可能成为我嫉妨的对象,这个理由够了吧?”洪踞耸耸肩坦然的面对永宁道,说完转身要走时,又被永宁唤住。
“等等。”永宁诚恳的看着洪踞。
“不知干木有何指教?”洪踞一改刚刚嘲讽的态度,一本正经的看着永宁。
“称我为女神不敢当,那我岂不得尊声你为‘雄踞水神’?”永宁依然柔声道。
“哪里!岂敢!”洪踞不等永宁开口,先道:“你是想知道我受何人指使?”
永宁闻言长叹一口气道:“既说指使,只怕你也是身不由已,看来那人的身份你一定也不知道。”
“黑底干木果如传言般聪颖,反应之快令洪踞自叹不如!”洪踞佩服的拱手为礼道。
“我没外传的那么好,身为狮子山的护者却不能保护好每一个人,有愧职守。”永宁自责的说。
“是我造成的!”对于永宁的自责,洪踞有着深深的歉疚。
“不!这怎能怪你?我已经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可见你并不希望造成……唉!”永宁轻叹一声,诚恳的问:“愿意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
“我从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挑上我。那一天他突然找我斗法,还和我设下赌约,本自以为有十足的把握,哪知我输了。”洪踞面对自己心仪的佳人,还是毫无掩饰的将实情说出。
“赌约?”永宁蹙眉颔首沉思,随而又问:“他已言明若你输了将昕曜带给他?”
“没错,当时我私心的以为对我并无坏处,若赢,则多个办事使唤的人,或输,也只不过将情敌掳来给他,对我而言是利多于弊。”洪踞说毕在看到永宁脸上的两朵红云,又道:“对不起。”
在听到“情敌”两字时,永宁没来由得脸上热了起来,她和昕曜间,真如外人所见的表现得那么亲密吗?面有赧色的永宁在听到洪踞的道歉,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
永宁轻摇着头微笑道:“那个人跟你斗法,是比什么呢?”
洪踞愧赧的道:“是我最擅长的——水法。”
“水?”永宁讶异的看着洪踞,她终于知道洪踞为何会如此愧赧了。
身为共工的后代子孙,水师之职已传数代,更别提他现在也是一湖之主的水神,用水和人斗法居然落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很讶异?”洪踞苦涩的说。
“我想你是一时大意。”永宁安慰的说。
“我是真的输了。”洪踞看到永宁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及思道:“今天他告诉我,你们到咪依干木的住所,依照往日你会去巡视领邑各处,要我将人带到狮子山的北隅处给他。”
“后来呢?”永宁激动的问。
“我将人交给他以后就被打发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我放心不下,想来告诉你一声并赔罪,没想到却发现他已经回到这里了,正想带他交还于你,就被乘黄所阻,以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谢谢你!”永宁真诚的道谢。
“受之有愧,告辞了。”洪踞拱手道,持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