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抖的太不像话了,不晓得的人看见,还以为你得了羊癫疯,还是什么上身咧!”
“我管他们是怎么看我,我现在肚子里有一把火正熊熊燃烧着,我还在酝酿,让它烧的更大一点,再一次爆发。”她边说边把手举到面前握起。
惊人的话语,再加上手势的陪衬,尚和平在旁听得也不得不跟着一起抖。
“你先冷静下来,别那么激动。”
“别激动?”舒芙儿试着扯出一抹笑容,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我很激动吗?我不过气得全身发抖而已,我连说话的音阶都没抬高哦!也没做出什么骂人或扁人的举动来,我这样还不算冷静吗?”
“呃……”皇甫恭轾被反驳的说不出半句话,舒芙儿充其量只是气到不停的抖抖抖,其他更大的举动也不见半个,所以要说她激动吗?奸像也没有。
但,要说她冷静,她似乎也不够冷静,尤其在听见她说‘她还在酝酿’这句话,就足以吓坏一千人。
事情的开头是这样的,皇甫恭轾的秀走完,和珠宝公司代言的合约签完,让记者拍了一些照片之后,他便亲自押着尚和平到最近的餐厅和看完秀先离去的舒芙儿等人会合。
到了餐厅,尚和平被五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团团围住,硬逼他说明当年情况后,他才缩着脖子,没胆的把他会说舒芙儿丑得像猪的前因后果,重新描述一遍。
听完他的解释,知道他只是因为自己个性太内向、害羞,才口不择言地说出那番话,让舒芙儿成了无辜的受害者之后,舒芙儿就开始不停的抖……
“我从没像现在这么生气过。”舒芙儿的口气很轻很轻,轻到令人深觉不可思议的轻声地步。
长孙燠燧能体会她的感觉,“我相信你很生气。”
端木奕用不层的白眼,轻视地斜睨了尚和平一眼,“你真是杂碎。”
尚和平自知有错的垂下了头,对于众人的斥责全默默接受了。
“今天要是换作我是舒芙儿,我早送你一拳,把你打到‘海口去吃函吉’。”南宫镜扯着嘴角,拳头在尚和平面前挥舞着。
顿了下,尚和平皱着眉头,纳闷地抬起头,“海口去吃函吉?我听不懂台语,这句话能不能请你翻成国语?”
闻言,南宫镜错愕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他,“你——哪国出生、哪国长大的啊!?台语你听不懂!?”他怪叫,“亏你还在时装界打混,这年头在台湾不会说台语,代表落伍了你不晓得吗!?连人家外国回来的ABC都懂台语,你居然敢跟我说你不懂台语!?”
对于南宫镜如此大的反应,其他人习以为常,并没多余的反应。
因为大家都知道南宫镜由于去过太多国家拍照,深入各国的生活环境,看见很多国家的人民都热爱自己国家的语言,不会以说自己母语为耻,他深受感动,因此回到台湾后,便大肆鼓吹大家要鼓起勇气说台语,不要认为说台语就和俗气、没水准划上等号。
爱自己的国家就从爱自己国家的母语开始,他如此坚持着,成为少数热爱台语的分子之一……
刚开始大家都骂他神经病,台语、国语不都是沟通的语言,只要能沟通,管他是什么语言,不过久而久之,大家因为被他长久洗脑,所以不再排斥他的论调,甚至还满认同的。
因此,当他狂爱台语的症状发作时,没人会再试图阻止他,任由他去。
“我……我是外省人,所以……”尚和平试着为自己不懂台语的原因辩解,岂知却引起南宫镜更大的反应。
“你的头啦!这一辈的还有谁在分外省、本省?大家都在台湾长大,都是台湾人啦,哪来的外省人、本省人的,台语充斥在任何人的生活圈,走到哪都听得见,自己不学就说,还找什么藉口!窝囊!”
尚和平被骂得说不出话来,连想替自己辩解的话一字也进不出来。
舒芙儿把南宫镜推开,“现在不是讨论国台语的时候,现在是让我宣泄怒气的时候。”
看来舒芙儿的怒火是酝酿够了,现在的她恍如置身在惊人的火焰之中,全身上下部进发着烫人的高温。
大伙下意识的离她远一点,脱离暴风圈范围,以免被乱窜的火苗波及到。
尚和平困难地咽了咽口水,“舒芙儿,念在大家是老同学的份上,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以前的年少无知,OK?”
“你以为你现在随便套个交情,说几句求饶的话,就能抵过我长久以来所承担的精神压力!?”她危险地眯起美眸,怒不可遏地咬牙切齿道。
“我看你现在也好好的,没怎么样啊!而且又有那么多高不可攀的世界级人物在你身边陪伴着,你日子过得比我好太多了,何需再跟我计较呢?”
舒芙儿想也没想,硬生生的就在尚和平的脸上印下一个红掌印。
“你以为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我,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的模样?你问他们,他们第一次看见我时,我是什么样子?他们说我和鬼没什么两样!”
尚和平抚着发烫的脸颊,用疑惑的目光环视大家一眼,所有人全是肯定地点下头。
“可是……你现在奸就奸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啦!”
“过你妈的头!”舒芙儿气到连脏话都出笼丁,“我三天两头,就会梦见你对我说的那些话,然后从梦中吓醒,我害怕让别人看见我的脸,因为我怕我这么丑的脸会去吓到别人。
我的人生再也没有阳光,我没有任何希望,你的那些话险些毁了我的—生你知不知道!?这种精神折磨有多痛苦你到底了不了解!?”
尚和平被吓得瑟缩了下,这才知道他曾经闯下何等大祸。
“要是我今天没遇见你,我一辈子就全毁了耶!你现在知道你有多厉害了吧!你的几句话就可以害了一个人的一生!
然而,你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想要我原谅你?
尚和平,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这种人,我真是活该要有此报应的!”
闻言,尚和平还来不及有反应,皇甫恭轾早他一步惊讶地开口。
“你喜欢他?我是你的未婚夫,你不喜欢我,居然去喜欢上别的男人!?”
舒芙儿被皇甫恭轾这么一吼,突然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她愣愣地盯着他,想对他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解释起。
“等……现在是什么情形,我们的事能不能等下再说,我现在的目标是尚和平,等我和他的事解决完,再来谈我们的事好不好?”舒芙儿赶紧出声安抚皇甫恭轾无预警爆发的情绪。
“不好!”丢下话,皇甫恭轾悻悻然地掉头离去,留下莫名其妙的一群人。
“他怎么了?干嘛突然发飘?”长孙燠燧满脸不解。
“对啊!现在又不关他的事,他少爷耍什么脾气?真是够了。”端木奕翻翻白眼,很是受不了。
“他吃醋。”东方尘淡淡的道出众人疑惑的答案。
吃醋?澄澈的瞳眸眨了眨,一股喜悦的泡泡开始在舒芙儿心底浮起,慢慢的把她捉狂的火焰熄灭。
皇甫恭轾吃醋的话,不就代表他——喜欢她?
什么怒火、什么愤懑早就不晓得被舒芙儿抛到几霄云层外,她现在满心都是皇甫恭轾喜欢她的欢喜。
她甚至高兴的想对全世界说这件事——皇甫恭轾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