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桓抛给她一个“你饶了我吗!” 的眼神,谁都看得出来二哥不只变成野兽了,简直是一头受了伤的“狂兽”,他全身陷入高度的戒备状态,倘若下一刻二哥冲上来杀他,他铁定绝不恋战,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反正璎歇要求他办的事他已经做到了,做人不必真的送佛送上天,否则连他自己都得送上西天了。
凌睿晨的脸色远比凶神恶煞还吓人,就连长年与他住在一起的家人也没有见过他如此失去理智的凶恶表情,齿牙咧嘴的凶样并非真正的凶恶,而是在受到打击后脸上的平静,足以让所有活着的生物嗅出危险的气息,而现在他正带给床上的两个人这种恐怖的感觉。
他深遂的眼里令人读不出他在想什么,额上的青筋早已浮出,隐隐的跳动,没有动作的身躯在一瞬间有如急矢般射出,快到让人还来不及防备之余,他就已经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给了凌睿桓脸部一拳,将凌睿桓打跌到床底下。
被子随着凌睿桓的跌落被拉开,露出倪璎歇全身赤裸,皎若初雪的胴体,她低呼一声,连忙将毛毯拉上。但凌睿晨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也没多想,就连人带毛毯地将她整个人抱起,转身抱着她走出房间。
“你干么——” 倪璎歇惊呼,拼命地想尽办法用毯子将自己裹起来,然后她跌到了另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她挣扎地想起身,又被他按了回去,定睛一望,这里是他的房间,他……
“荡妇!” 凌睿晨锁上门后转过身低声骂道,对于床上的她着实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来形容她在他心里的观感。她整个人缩在他的床上,凌乱的毛毯仍掩不住她窈窕诱人的身段。
倪璎歇不服地瞪着他,苍白的脸色有刹那间地动摇,她撑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毛毯尽量盖住他看得到的地方,“如果和心爱的男人上床叫做荡妇,那么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荡妇。”太过分了,他压根没有指责她的权利。
他想杀了她,如果他能,他会毫不带任何感情地杀掉她。凌睿晨全身紧绷地瞅着她,莫名的感情不知所措的控制住他所有的行动,他到底该对她怎么办?“倪妹妹,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破坏老四和慕容,我绝不是说假话!”
“我说过我的介入不会造成睿桓和慕容之间的隔开,同样也不是说假话!”倪璎歇也不客气地回话,他总是将她想成专门玩弄男人的狐狸精,或许她是,但她只想着他一个人。“别忘了是你拒绝我,逼我死心爱上其他人,现在你如意了,我也上了其他男人的床,这样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因为我的行为不容见于世?”天晓得她爱他爱的有多苦,是他将自己推到别的男人手中,他怨不得她。
“你的爱给得太容易,不需多久就可以开口、闭口说你爱老四,欺骗所有人后和他上床,这不是爱情,这叫滥情!你不愧是狐狸精,人尽可夫。”
言语能伤人到哪个程度,她总算能明白,他终于说了,说她人尽可夫。倪璎歇狂猛地咬扯着自己唇,深吸一口气后撤开她身上的毛毯,将她无暇的肌肤全数暴露在他面前,带着心被撕裂后仅留下的颤抖。“是,没错,我是人尽可夫,但对你没用,你连想碰我的念头都没有,在你眼里引得起你欲望的只有男人的身体,不是我!凌睿晨,你根本不是男人!”
凌睿晨的眸中此刻总算窜起他早该有的火花,他踱步到床头看着她,轻柔而危险地朝她警告,“别把我逼到极限,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是吗?”倪璎歇仰首娇笑,不自觉地将她的媚态展现在他的面前,带着一份诱惑、一份娇媚,那种足以令天下男人为她抛妻弃子的狐狸精本色。她直直地瞅着他,如猫般的眼眸漾满异样的闪亮光彩,纤纤柔荑滑过唇边妩媚地浅笑,“别说我勾引你,但我断定你不敢。” 老天,保佑她成功吧!
凌睿晨眸中饱含阴惊的神色,冷笑一声开始解开他身上衣衫的扣子,毫不避讳地瞅视着她脸上可憎的笑容,“倪妹妹,你明不明白这就是一种邀请?”他憎恨她脸上笃定的笑容和她可以随便和男人上床的态度、在他将她定位成“妹妹恋人”的同时不断占他,吻他,勾引他,却又可以将她的爱情给了其他人……为什么他会为这种女人牵肠挂肚?她把自己平静的十活搅得一塌糊涂。
“不,”倪璎歇敛下眼睫毛,噙住嘴边的笑意,“是挑战。”呀呵呵 呵,上勾了,他还想骗谁,喜欢上她之后只会将她愈推愈远,她可不能接受这种一直让自己处于劣势的消沉方法。
“挑战?呵!”嘴边挑起一抹冷笑,仅剩一件衣物的凌睿晨将她压于身下,肌肤相亲的热度转瞬间熨烫了两人的身躯。
他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目不转睛的近距离瞪着她的眼,但他的表情好平静,静得让倪璎歇分不出他眸中隐晦燃烧的火苗到底是哪一种。呵,她才不管那一些,她也不要在这种时刻深想,总之把他勾引上床就对了,她轻柔地将手摆上他的肩头,秋瞳中满是挑战的意味,“但你接受挑战,不是吗?”
“是,你赢了。”他不留情地吻上她的唇,力道之大令人怀疑这是他的另一种报复手法,
倪璎歇微微拧着眉,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但那感觉不似温存,反倒像在蹂躏她,自私地强索她的感情,她想配合他的吻,但他却不给她机会,气息相湍的亲蜜中,他的冰冷不断带给她那与情人之间不同的突兀感受。
“凌——” 她低低痛呼一声,他咬痛她了,这不是亲密,他在惩罚她,他的唇粗暴残忍,对她毫无怜惜,在她胸上肆虐的手冷酷僵硬,生涩的动作显示出他对床第间男女互动的情事所知不深,虽然他的每个点触皆可引起她对他的反应,但他……她想错了吗?他只是在自己身上发泄他的怒气。
她不自觉开始抗拒他,但他腾出一只手干拢她的反抗,墨色的眸子混杂着狂乱的风暴,强烈的欲求令他的呼吸急促,没错,他的确被她勾引了,他的人,他的躯体,引发自己不可挡的生理反应,过去他一直没和任何人上床,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无法给人完整的爱情,到最后只会令人痛苦,所以他克制住自己的情欲,但并不表示他就没有天生的欲望,她该明白玩火的下场是什么。
“璎歇,你想逃了吗?”低哑的低沉声响在两人急切的呼吸中漫开,凌睿晨在黑暗中异常明亮的眼睛直瞅着她嫣红的颊。他不明白自己的声音为何如此陌生,似乎来自于另一个人,他惊讶于她总能轻易的操纵他的反应,他反射性地在她身上加重力道,凶残的野性似乎渴望着听到她求饶的痛呼。
“在你恣意妄为地引诱我后,我不会让你逃的,你该付出你轻狂举止的代价。”
“你在伤害我们两个人!”倪璎歇低声地在他耳畔说道:“你可以要我,但不能玷污我。”他对她做出的举动完全感觉不出情人间的温存,说穿了只是一种怒气下的产物,她压根不要那样的关系。
凌睿晨冷冷地笑了笑,“你不觉得现在讲这些太迟了些吗?”他的手不带感情地在她曲线玲珑的胴体上游移着。“是你勾起我的挑战欲,用另一种方式达成你的目的,我们现在正在床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