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紫别过脸,不让他看见泪珠滑落脸颊。
黑鹰见她竟为别的男人落泪,妒嫉得几乎要发狂,但他隐忍着,他要她的诺言,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我……我嫁给你。”她含泪承诺。
“不可以!”沈翎沉痛的喊:“你不能拿自己的幸福来交换,你绝不能这么做。”
雷甩他一巴掌。“安静点。”
黑鹰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是真的吗?”
她点头无语,泪水像断线的珍珠。
“心甘情愿?”他再问。
“我有一个条件。”
“还敢谈条件,有没有搞错?”
“煌紫,不要。”沈翎绝望的喊。
她哀怜的眼眸痴痴凝望着他。
翎,能认识你,是我一生最美好的事,这刻骨铭心的爱恋,我会永远记住,你呢?也会记得我吗?
我爱你!原谅我无法陪着你。
“我要你把我的族人好好安葬,然后我要以侗族公主的身分出嫁。”
黑鹰狐疑地看着她,“你该不会乘机想逃吧?”
“逃?”她凄楚一笑,“我能逃到哪里?而且我不会武功,又怎么逃?”
煌紫指着地上的于亚族长,哽咽的说:“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岳父,难道不该安葬他?”
黑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会派人将你父亲及族人好好安葬。”
“族长,那这家伙……”
黑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光仍追随着他,不禁怒从心起。
“把他带回黑风塞。”
“你说过不会伤他的。”煌紫惊惧地说。
黑鹰霸道的揽过她,示威式的吻住她。她无法挣脱,亦不敢挣扎。
被制住的沈翎,看着心爱的人受辱,不禁要抓狂。
但他必须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着吧,有一天必让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黑鹰抬起头,满意地看着她肿胀的唇。
“我会放他走的。”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等你正式成为我的人后,嘿嘿!”他冷冷的笑,“你最好努力的取悦我。”
“不许你污辱她!”沈翎气愤的大嚷。
雷倒转剑柄,往他颈项打去。“叫你安静不安静,自讨苦吃!”
“咚”的一声,他昏倒在地。
第六章
煌紫日日以泪洗面,惶惶然不知所终。没有沈翎在身边,生活变得没有意义。
尤其她将嫁一个她极度憎恨的人!
她倚着窗,凝望着屋外景色。这屋子囚禁了她的自由,此刻的她就像只笼中鸟,无法展翅翱翔在天地间,只能随命运摆布。
黑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的眼神罩着寒霜,阴森森的感觉分外骇人。
“听婢女说,你很少吃东西。”他沉声说,语气里隐含着怒气。
煌紫一径的默然,不想说话。
她的沉默不语,激怒了他。
黑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瞪视着绝美的容颜,冷声道:“告诉你,我不喜欢一个整天只会流泪的女人,你最好学着讨好我。”
闻言,所有的新仇旧恨蓦地涌上煌紫心头,塞雅的死、小如的委屈、侗族的灭亡……全是他一手造成。
她猛然甩开他的手,恨恨地瞪着他,“那你杀了我呀!”
“大美人,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他冷然一笑,“但是你别忘了,沈翎还在我手上,而他是生是死,全掌握在你手里。”
黑鹰的手轻佻地抚着她的玉颊,她大惊失色的后退。
“你想做什么?”煌紫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你打我!”他暴烈的吻住她的唇。
慌乱中的她,狠狠地往他的舌头咬下去。
“啊!”
黑鹰大叫一声,反射性的放开她,他尝到一丝血的腥味。
“你竟敢咬我!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就成亲。”他的眼中泛着胜利的光芒。“明天一早,沈翎就会被押往广场,只要你一不如我意……嘿嘿!我就杀了他。”
看见煌紫眼中的恐惧,黑鹰得意地笑着。
倏地,他用力抓住她乌黑的秀发,眼光在她身上贪婪地梭巡,“我要看见你明天穿着嫁衣,跪在我脚边,像只狗一样的乞怜。”
“你……简直变态!”她骂道。
“再骂呀,骂得越多,你的男人受的苦也越多。”他洋洋得意地笑。
怕他伤了沈翎,煌紫只好闭上嘴。
她不要沈翎死,即使为了他要受这么多的苦,也值得。
无怨亦无悔的情啊!
令哼一声,黑鹰大踏步地离去,留下身心俱创的煌紫,面对着寂静的房间。
哭泣声由小渐渐转大,终于痛苦失声。
她抬起泪痕狼藉的脸,摇着钉满木条的窗子,绝望的哭喊:“天哪!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谁能救我?”
“公主。”一个婢女怯怯的喊,“喝些鸡汤吧。”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前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和自己差不多年纪。
“你可不可以让我见他一面……一面就好。”她哀求着。
婢女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恐惧,“不行的,族长知道的话,我就会死。”
“求你,让我见他……我会很快回来的……我……我只想知道他好不好?”
婢女心软了。“好吧,不过你别害我,见到面马上就得走。”
她感激的点点头,跟着婢女离开房间,来到一面墙壁前。
“我不能带你进牢里,这上面有一个窗户,可以见到他,你要快点!我在不远处帮你守着。”说完,婢女蹑手蹑脚的走远了。
煌紫擦干泪,敲着墙,轻喊着:“翎!翎!你在吗?”
牢内的沈翎猛然抬头,“煌紫!你在哪?”
她踮高脚,终于看见惦记着的人。
“你还好吗?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她含着泪问,努力把手伸进窗户,细柔的手碰到了温厚的手掌,立即紧紧的抓住。“我好怕……”
看见她平安,沈翎放心了。“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我不要走,让我陪着你。”
他坚定的望着她,“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出去。”
但她舍不得放手,仿佛一放手便再也见不到他。
这时,那名婢女跑了过来,急声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一把拉住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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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潮湿的霉味,弥漫在小小斗室里,令人作呕。漆黑的牢房中,只有一盏小得不能再小的的油灯,忽明忽暗。
沈翎动了动,痛楚刺激了他的意识,他默默地睁开眼,打量着四周。
苦苦一笑,不得不承认自己太大意了,错估了黑鹰。
沈翎拉着手上的铁链敲着墙壁,想找找有没有逃生的路。
敲击声引来守卫的注意,他举着火把,走到门前喝问:“你在干什么?找死吗?”
“没有、没有,只是看看有没有同伴。”沈翎陪笑道。
“同伴?你旁边就有一个要死的人,你们作伴去吧!”
等守卫走后,沈翎赶紧蹲在墙边。
“喂!隔壁的老兄……”话还没讲完,墙的另一边就传来闷哼声。
“真没礼貌,不会叫名字啊!”
沈翎听到这声音,又惊又喜。“子杰,原来你在这儿,你没事吧?”
子杰不高兴地回答:“差点被你害死了!”
“你是怎么被抓的?”他急切地问。
“我误触机关,就给抓了进来。”
“你没受伤吧?”
“没有,只是手脚都给铐上铁链。”
“我也是。”
忽地,门外传来嘈杂声,引起沈翎的注意。
守卫打开窗子,递进一盘酒菜。
沈翎心中疑惑,顾不得手上的伤,伸手拉着守卫问:“大哥,外面发生什么事?”
“今天晚上,族长将迎娶侗族的公主,所以也给你们一点酒菜。”他挥开沈翎的手,“走开啦!不用那么紧张,不是最后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