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庄康低低地问。
“嘿,”瑶池冷笑,“这的确得怪我自己,虽然不打算跟你在一起,但做为一个女子,总希望多一个爱自己的人,我就是存有这样的贪念,所以才沦落到今天的下场!”
“我知道了,”他回答,“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至于永安侯公子的那件事,我会查清楚是谁做的。”
他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什么,辩解的话语是说给自己在乎的人听的,既然对方已经决定跟他绝交了,他也不打算再说什么。
奇怪,按理说,他此刻应该非常难过才对,但不知为何,他的一颗心却异常平静,没有预期的痛苦。
思来想去,他终于明白,对瑶池的苦恋终究是比不上与施施的两情相悦,他现在胸中早已被幸福填满,没有地方再容纳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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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蝶坐在秋千里,晃呀晃。
曲施施告诉她,如果想变得漂亮,除了节食,就是多活动,既然她舍不得好吃的,那么只得多活动。
不知荡一次秋千可以瘦多少呢?应该满多的吧?庄小蝶快乐地想着。
她脚一蹬,用力过猛了一点点,秋千忽然向高处荡去,尚未坐稳的她被吓得发出一声惨叫,险些掉下来。
不过有惊无险,她没掉下来,有人牢牢抓住了她。
“大哥?你在家呀!”庄小蝶拍拍胸口,高兴地叫。
庄康面带怒色,揪着她的领子,一把将她从秋千上揪了下来。
“唉哟,好痛哦!”她揉揉脖子,“大哥,你干么虐待我?”
“你自己说,你干了什么好事!”庄康的语气冷得结成了冰。
作贼心虚的她意识到或许已经东窗事发,咬了咬手指头,假装清纯无辜,“我今天一直在荡秋千,没干什么坏事呀。”
“那张两万两的银票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他已经亲自去过钱庄,向老板打听得明明白白,那张帮瑶池赎身的银票出自庄小蝶之手。
“什么两万两?”她仍扮作懵懂无知。
“你花的钱,你会不知道?!”
她嘻嘻一笑,“大哥,你不要生气嘛,我这个月的确花销大了一点,打了几件首饰做了几件衣裳,不过,这些首饰和衣裳我可送了一些给施施姊哦,不信你去问她!”
她知道,大哥现在最疼施施姊了,今天早晨特地叫厨房做了鸡汤给施施姊送去,还向家里的婆子要了沐浴用的香熏草,家里的婆子都在偷偷笑,因为这种香熏草据说可以缓解人体的疼痛,她们还把此事报告了娘亲,恭喜娘亲快要有儿媳妇了,娘亲也偷偷地在笑。
不过,施施姊的身体为什么会痛呢?大哥现在这么爱她,应该不会打她才对,庄小蝶非常好奇。
“你少跟我东扯西拉的!”庄康喝道,“我是问你送到芙蓉坊去的那张银票!”
“芙蓉坊?是什么地方?是一间绣坊吗?”她面不改色心不乱。
“你再装!”他一个拳头扬起,眼看就要打下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害大哥,还是想害瑶池?”
“哇--”庄小蝶大叫,“哥哥你好凶,娘亲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我,不会饶过你的!”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我如果教训你,你以为娘亲会帮着你说话?我如果把此事禀告父亲,你以为娘亲敢帮着你说话吗?”他恼火妹子的胡闹,额上的青筋暴了出来,双目炯炯地瞪着她。
“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有挨揍的可能,倘若大哥真的将此事禀告父亲,重男轻女的父亲当然也会站在大哥那一边,饶不了她!一瞬间她慌了神,胖呼呼的小脸可怜兮兮地皱了起来。
“说呀!”他拳头逼近,胁迫这个调皮的妹子。
“哥哥,你不要打我……这不能全怪我!”她脑子快速地转,想着措辞替自己开罪。
“不怪你,那怪谁?”对妹子这种死到临头仍然狡辩的态度,庄康更为恼怒。
“其实……其实……”她绞尽脑汁,结结巴巴,“其实这件事跟施施姊有关。”
对不起了,施施姊,大哥现在正在气头上,小妹只好把你抬出来了,大哥这么疼爱你,肯定不会对你凶,你就帮小妹分担一下吧!
庄小蝶在心中叨念,祈求上苍保佑。
“跟施施有关?”他的拳头果然停留在半空中,“关她什么事?”
“其实这件事全因我跟她一个约定而起。”
她这也不算在撒谎吧?当初的确跟施施姊约定过,虽然事后她减肥失败,但她的确有信守约定,帮助了施施姊。
“什么约定?”
“她帮我减肥,我帮她把大哥你搞定。”
“搞定?”他一愣。
“施施姊早就喜欢你了,可是你一直迷恋那个什么瑶池的,对她不理不睬,所以我就想一个办法让她方便接近你。”
“这么说,施施是知道这件事的?!”怔愣之后是今天的第二次震惊。
“嗯,”庄小蝶老实地点点头,“我跟她说过,她也说过会跟你澄清此事,可不知为什么,她一直没告诉你。”
这么说起来,施施姊好像成为了她的帮凶哦!不过千真万确,她记得当时施施姊焦急的模样,可不知为什么,施施姊最后选择了保持沉默,看来这事不能只怪她一个人哦!
“施施知道?”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那个昨夜在枕畔与他缠绵的女子,如今是他最信任的人,他在感情上受伤后惟一的支柱,他不敢想象她会欺骗他。
“哥,你自己去问问她,就证明我没有撒谎哦!”她紧张地盯着失神的他。
“我当然会去问,如果问出你有半句谎话,绝饶不了你!”他怒吼。
“哥,”她指了指他的身后,转移他的视线,“张镖师好像有话要对你说,在那里站了好久了。”
他半信半疑地回过头去,发现妹子这一回总算没有骗他。
“少主,’张镖师上前抱拳道,“属下有要事向您禀告。”
见到对方如此郑重的态度,且脸色发白,他便隐隐有不祥之兆,于是打发庄小蝶到别处玩去,与张镖师步入密林。
“到底怎么了?”他蹙了蹙眉。
“少主,今天老爷接到一封书信,是托我们保管雪玲珑的那位客人所书,说他几日之后会来此取回珍宝。”
“客人要取回自己的东西,这很平常呀:”
“可当老爷打开库房一看……”张镖师双唇微微哆嗦,“珍宝竟、竟然不见了……”
“什么?!”他的俊颜顿时凝住。今天是多事之秋吗?为何屡屡让他遇见震惊。
“老爷说钥匙只有两把,他那儿一把、你这儿一把,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只能是你跟他所为。”
钥匙?
庄康摸了摸项问,猛然发现那条系着钥匙的金链不翼而飞!难道是昨夜与施施缠绵时,掉在她的床上了?
他深深吸气,告诉自己且放宽心,施施不可能害他,一切只是意外,就算钥匙掉在她那儿也没什么关系,她一定与此事无关。
她怎么可以在他爱上她的时候,让他伤心呢?不,不会的……
第八章
曲施施端着一盘玫瑰水晶糕,推开自己的房门。
距离上一次做糕点时间不长,可心境却截然不同,那时候,她心中满怀期望,可现在除了酸涩和痛楚,再无其他。
她想这盘玫瑰水晶糕肯定不太好吃--人在伤心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能好吃吗?可她还是坚持做了,因为她答应过他。